11.
真的有那麽怪吗？
何嘉歆扬手摸摸散落在肩膀的长发，抿嘴，藉由镜子的投射打量着。
她觉得还好啊、又不会很丑。
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他们。
不过──无奈地摆摆脑袋，似乎没有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呢。
「谁会喜欢暴力女啊、又不是白痴，闲闲没事找事干。」
暴力女吗？冷冷勾唇微笑。
他才死面男咧！
她都没嫌他恶劣迟钝……什麽什麽的，敢这样说她！
哼、这次算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计较。
将长发勾回耳後，旋身欲离开。
然後一阵吵杂的怒骂止住了她的步履。
她静静聆听数秒，接着循着声响走去。
默默地倚靠至墙边，藉着高大的柱子隐没她的身影。
「你就是靠这张楚楚可怜的样子去勾引男人的吧？」女生双手交叠至於胸前，轻视地凝视她。
「我、我没有……」她低声反驳着，泪水顺着脸庞垂直滴落，惹人怜爱。
「还说没有！她、」手指指向一旁哭的梨花带泪的少女，「她的男朋友就是因为你而跟她分手！」
那关她什麽事。何嘉歆嗤鼻。
「我不认识他啊……」
「哼，」女生冷笑，「３１９杜岚，听过吧？」
她摇头。
度烂？默默挑眉，嗯真是个奇特的名字。
「呜骗人……岚就是说喜欢一年级的刘婉婷呜……」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女孩蹲下蜷缩着身子，手背努力擦拭眼角的泪珠，无力地解释道。
「不要再给我装可怜了！」被抢了男友的少女气急败坏，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前後用力拉扯。
情势不对！
何嘉歆神色一凛，推开歇斯底里的少女挺身而出张开臂膀挡在她面前，「欸太过分了吧、人家就说不认识了还这样欺负她。」丢不丢人。
「你谁啊？关你什麽的事！」
她轻哼，「什麽话，欺负人就是不对！」
「什……」
「欸等等。」老大拉住冲身欲向前的少女，「２１５的何嘉歆，总是黏在江宇叡身边的那个。」
「就是她？」
领首。
「我才没有黏在他身边咧白痴！」
老大扭头瞪视，「欠揍啊！」扬起拳头就要打她。
「怕你啊！」
於是──
「到底在做什麽！」老师坐在旋转椅上，沉着脸阴暗地瞪视她们，怒斥，「在厕所也可以打架，当这里是什麽场所？」
猛地拍桌，三人抖了一下，然後他直起身来回在她们身边走来走去，「尤其是你、叶朋华你已经不是初犯了。」
老大抿着唇不开口。
「还有你何嘉歆，没事乱起什麽哄！」
何嘉歆垂头，死命盯着地板，也不打算回应。
老师沉默了好几秒，仅仅是看着她们，不知该怎麽办，最後叹息，做出了决定，「你们三个写五千字悔过书，放学交在我桌上。」
「五、五千字？」三人叫道，纷纷瞪大眼眸，不敢置信。
老师挑眉，冷冷勾笑，「有什麽问题吗？」
「没、没有……」
默默拉上木板门，何嘉歆垂眼，突然觉得好想哭。
尼马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作文，现在居然要写悔过书，要逼她去跳楼也不是这样的。
「学、学姊。」听见有人唤她，何嘉歆仰头，见刘婉婷缓缓踱至她面前，担忧地望着她，「没事吧？」
「还好啦。」搔搔头发，只是要交五千字的悔过书而已……
一想到这，眼眶真的红了起来。
呜好可悲……
「真的没事吗？」
「嗯。」
「但你好像快要哭了？」
「……才没有！」
刘婉婷半信半疑，歪着脑袋试图看清她的脸庞。
何嘉歆不自在地侧头避开，轻道：「没事真的。」
「嗯好吧。」她灿笑，呈九十度鞠躬，「谢谢你学姐。」
何嘉歆回了声不会就悠悠地转身离开，准备去写那可恨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