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十六秒。」按下停止键，逼地一声，老师满意地望着码表上所显示的数字。
何嘉歆弯腰直喘气，她双手撑膝盖，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终於……
这几天的练习总算有成果了。
「不错哦。」叶雯笑道，大方地给予鼓励。
「谢啦。」
「不会，是你自己努力嘛！」她上前，拍拍好友的肩膀。
何嘉歆笑得更为灿烂，她给了自己几秒的时间恢复呼吸的频率，然後仰头，四处张望着。
「怎麽？找宇叡吗？」一脸贼样。
何嘉歆猛地一怔，抬手就想捂住她的嘴。
可惜，叶雯一个侧身，成功躲开了。
哼、她才不会笨到再上同样的当咧。
「宇叡吗？」附近的男同学问。
两人微顿，表现出不同的反应。
叶雯笑嘻嘻地点头，「是啊，嘉歆有事要找他。」
「我……」哪有！
「哦。」男生悠悠地伸出手指，指着远方被树丛挡住的地方，「刚刚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走过去了，应该是告白，你们等等再过去吧。」语毕，便勾唇微笑，拍着篮球缓步离开。
叶雯有些错愕，她悄悄地将视线挪至好友身上，再移回来，不意外地瞧见那阴沉的脸色，她暗自吞吞口水，脑袋飞快地运转着，然後……
「啊哈哈，今天太阳真大呢！」四指并列，随意地搁於额前。
而何嘉歆仅仅是投以淡淡的眼神，不语。
「别这样嘛、说不定是搞错了啊！」她瞄瞄宇叡所在之处，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想想，宇叡又笨又傻又呆，怎麽会有人喜欢呢？又不是笨蛋……」
话未必，她猛地惊觉不对。
等等，隔壁好像就有一只笨蛋……
……
静默了几秒。
「啊！」用力一拍掌，击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去做！」她抱歉地笑笑，快速地跑开。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啊！
被留下的何某人脸色凝重地站立在原地，她歪头思索了一下，然後迈开步履前往绿叶丛，准备过去一探究竟。
又被告白了！何嘉歆咬牙恨恨地想。
为什麽最近总是被告白啊浑帐！
妈的，她、她都还没就被抢先了！
何嘉歆越想越气，步伐随着怒火的升涨，不断加快。
「唔歆，怎麽啦？」脸好臭。
杰森双手交叠至於後脑杓，悠悠地踱步过来。
何嘉歆不想理他，迳自向前走了几步，然後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又退回，伸手拉住杰森的手臂就走回原路。
「对不起，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女孩泪眼汪汪地望着男孩的俊颜，低低地说，泪水已在眼框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江宇叡斜倚着树干，掌心随意地搁於颈项，视线一下子看她、一下子看地板，对於这种女孩子实在很没辄。
「哇、这就是所谓的告白吗？」杰森弯着身子，好奇地问隔壁的何嘉歆。
「嗯。」
「不错嘛宇叡。」跟他一样受欢迎哈哈。
何嘉歆脸色沉了几分。
「我有喜欢的人了。」好半晌，江宇叡才说道。
女孩一愣，眼泪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我能问……是谁吗？」
「抱歉。」他并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是吗？」扯出一抹僵硬地微笑，她了然地点头，「谢谢你。」弯身鞠躬，然後跑开。
「啊啊被拒绝了。」杰森叹息。
何嘉歆整个僵掉，眸中的情绪很深沉。
呐、他喜欢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