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腐女王妃 — 第六十二章─個人番外─大強篇(中)

正文 腐女王妃 — 第六十二章─個人番外─大強篇(中)

见她接客时,从容大气,温声暖语,丝丝柔情暖入心肠,但若宾客多一分踰矩之举,她巧笑间不动声色,便有几分威摄力,看似柔情的水眸,轻轻扫来却满是彻骨寒冷,直教人不敢轻举妄动,此等高傲心性的女子若俯首称臣,该是怎般温顺婉约风情……更是徒添了许多男人的征服慾,皆不屈不挠、千方百计的想令她屈服,但往往落败而归,她根本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打从心底的毫不在乎。

直至某夜,她上台献曲後,来个未曾谋面的富家公子高价买她整夜相陪,此後亦不惜夜夜重金,独占花魁一宿,成了花仙楼的贵客,她与他谈天漫地,好不快乐,比他人相比少了分敷衍,多了分笑容。

自此,暗中窥探监视之人多了,跟得紧又严,似乎对她全然不知,故更仔细掌握她整天所有动静,猜想来意不善,定不是出自雇主安排,只得不动声色,暗中堤防。

是夜,他俩相谈甚欢,忽然提出外出小游,倒引起她的兴致,几句话交代给华贵夫人,便与那明公子出了花楼,她与他并肩而走,明公子吹嘘几句,换她贬低嘲讽,唇枪舌战之际,突然下起倾盆大雨,节气寒冷,雨水大又冰,唯恐她受凉生病,不顾礼节,上前便是将她抱起挡去些滂沱雨水,她的反应除了僵硬、惊恐,还有强烈反抗,若我再不开口告知原因,唯恐下一刻一巴掌就过来了,无论何时,她防备心依旧沉重,最不允许他人随意碰触。

将她抱起时,除了怀中人的敌视,瞬间还感到他处投来一道杀意,抬头去看,只见那明公子依旧唇角含笑,默不作声,领路在前,寻了处屋檐下避雨。

知怀中人的僵硬隐忍,一到屋檐处立刻将她放下地,她的脸色才和缓些,只见她扯下面纱擦脸,一张娇颜苍白得惹人心怜,自知不可再看,赶紧转开了视线,却无意间瞧见也看着同样美色的明公子,眼神刹那间炙热盯人,令她察觉後,便是她冷眼一瞪,那明公子才回过神,嘴上功夫厉害的转开了话,教人瞧不出破绽。

好一会儿,却不见雨稍停转小,她提议起:「这场雨不知等到何时才停,横竖都湿透了,不如我们跑回花搂吧。」

明公子配合着她,她却使诈捷足先登,但论得速度和体力终究跑不过明公子,很快的便在原地喘气,停滞不前,待我走上前去,见她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正要提议背她回楼,她倒狡诘一笑,让我用轻功带她回楼,还定要追上明公子,嘲弄他一番再走。

抱她到明公子身旁时,他先扫了我的双臂一眼,才抬眼与她嬉笑怒骂,神情转变极快,不教她察觉,我却深知那一眼又包含了多少敌意。

这等权贵之人,一个眼神有许多含义,难以揣测,眼里情绪多变,转瞬间便定论他人生死,她与他,皆是如此。

花仙楼与花羽楼合并後,华贵夫人碍与合约不得将瑜姑娘换下头牌之位,纵有意将凤羽扶植上位,只能打着双头牌的名号吸引客源,悉心设计二人舞曲,让凤羽一展才技,成为万众瞩目的新秀,但凡华贵夫人和鹊夫人老谋深算,也不敌她略施小计。

薄纱掩面,娇颜若隐若现,一双水眸,流转间顾盼生姿,眉间一朵嫣红花印,潋灩动人,舞姿曼妙,美如花仙,待她舞尽,试问谁还记得起奏曲的粉衣女子。

曲毕,她回房穿了件毛绒披风便上楼台赴约,只见她独身於皑皑雪景中,身影显得娇小单薄,惹人爱怜,这麽失神的想,不自禁的抬脚上前一步……却早有他人走近她的身旁,与之共赏空中明月,替她拍去肩头白雪,两人温声笑语间,凝目相望,明公子款款深情的牵起她的手。

只见她急抽回手,向後退了一步,脚没踩稳正要跌下,我欲上前搀扶,突觉身後杀意袭来,回首探去,竟有两名黑衣人伫立,一人手持利剑,一人挟持水儿姑娘在手,警告着不可轻举妄动,对方来历不明,顾忌着不得曝露身分,打草惊蛇,当前局面,只能继续充当普通护卫,对此束手无策,好以静观其变。

栏杆旁的明公子扶住她後,倒规矩的放开了她,轻诉欲与之结亲,她一阵沉默下,突轻叹道:「姐姐我对受是没有兴趣的,而且我已经找到命中注定的温柔腹黑攻跟傲娇鬼畜攻……所以小明弟弟你还是另寻他人吧,虽然在这古代和我一样天赋异禀的女人不好找,不过还有男人你可以考虑的。」

……依旧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语,语毕,见她欲转身走来,怕她陷入危境,想解决身後两人,岂知一回头,那两名黑衣人已无影无踪,徒留一脸惊恐的水儿跪坐在地,便上前交代水儿不可声张,才没教她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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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回房,提笔写下此事,掐指算来,也该是呈交此月信息的时日,翌日一早,寻了个由头,和花楼里采买年货的花嬷嬷、姑娘们一道外出,好以掩人耳目。

年节将近,热闹哄哄的市井街道,人来人往,倒是落魄乞儿们行讨的好时机,前头花嬷嬷刚挥退一位个头不矮的乞儿,他绕过姑娘们後走上前来,动起手来拉扯我的衣袖,连连低声下气的哀求着,任他拉扯,正想伸手入怀拿一两银子打发了去,顿时,那粗衣乱头,扬着粗哑嗓子的乞儿,低声轻缓说了句:「请将这个月的信息交予在下。」

那嗓音清亮明朗,再对上那一头乱发下的清明双目,交接了眼神,确认为雇主指派来的,便从从怀里取出信纸,仔细的往乞儿掌心里搁,一抽手,那乞儿立即收拢五指,纳入怀中,垂首掩去清明双目,声调恢复粗哑的连声道谢,欢喜得转身离去。

好半晌,花嬷嬷觉得口乾舌燥,挑了间客栈稍作歇息,我卸下货物,独坐一桌歇息,半顷,隔壁空桌迎来两名身着藏青色冬衣的男子入座,他们向店小二点了壶茶水和糕点,互相招呼着饮茶後,突闻一人低声道:「这月的信息确实收到了……」

後语顿,状似口乾的喝了口茶水,尔後,两人大声交谈起这壶茶的色香味,说得头头是道,侃侃而谈,那二人虽扬声高调谈茶,但偶传来低声话语交接指令。

「第一花魁声名大噪,朔月女皇欲封其为和亲公主,主子吩咐两日内离开朔月,前往灿星。」

我拿起茶杯就口,宽袖遮掩下,低声回了句:「十一月末,花魁闺房窗外多了两人日夜监视,出入行动也受跟踪。」

「不是自己人,猜是某位权贵慕名而来,盯上了花魁,派人监视看守,近日来已摸出他们休憩换人的时段,你得抓准时机带人离开,这几天内港口都已备妥船只候着了。」

一旁聒噪的花嬷嬷一行人休息完了,支了银两,招呼一声走向大门,我便随即放下银两,应了句:「知道了。」揽起置办的货物,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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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楼後,便找瑜姑娘告知离开一事,她得知後权衡一二,并无反对之意,只安排了水儿的去留,待她起身收拾衣物,我正抬脚走出房门,她却拉住我的衣袖,一双水眸满是狡诘之色,不怀好意的笑道:「少侠,今夜咱俩演出戏吧?演好有赏哟亲!PS拒绝无效!」

……

明公子夜夜砸下重金相见,为求她允诺结亲之事,皆被她一一回拒,难得她临走之时还想着了结这段情缘,整出了「十八房妾与打手」的故事来发挥,瞧她脸不红气不喘,语调哀凄的娓娓道来,不时垂眸拭泪,个中曲折多难,在她演绎之下,闻者不禁信上七八分。

只见那明公子面无表情的听着,饮了口茶水,仅抬眼瞧了我一眼便收回视线,那一眼不带先前的敌意,倒似看件死物般平淡,後改瞧向瑜姑娘,好半晌,他才开口道:「在此处遇见你,早已不在乎你是否保有清白,也不计较你有多难堪的过往,只要你愿嫁予我为妻,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闻言,瑜姑娘突牵起我的手,紧紧握住,满目柔情的瞧来,再朝明公子目光坚定的回道:「多谢明公子错爱,我已有共伴一生的良人了。」

「我愿等到你改变心意的那天。」

明公子执着不放,瑜姑娘耐心不足,从她死死掐住我的手心,便知她已烦躁得很,就要坏事,如此情势,只她一人之言,说服不了明公子,我俯身轻搂住她,这突来之举,将她吓愣了会儿,身子僵硬着反应不过来,便趁机开口:「还望明公子有成人之美,我与虞儿是真心相爱,我确实无法让她过好日子,纵使落得如此田地,我也不愿与她夫妻分离。」

她闻言,立刻反应过来配合道:「夫君,我也愿与你同甘共苦一辈子……」

那明公子瞧了几眼,不再纠缠,起身而去。

事後想来,明公子原先的敌意尽显到如今的无动於衷,是真放弃了,还是另有计画,胜劵在握……百般猜测後,也只能仔细记入信纸中,毕竟她的一切不是我能干涉和关心的,她的红尘自有他人着手安排。

纵我不自量力,曾想深入其中,怕也只是她眼中的区区过客,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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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搭上安排好的船只前往灿星,时隔一个月半,乘船期间,瑜姑娘不时闹着返家,成天将「美人」二字挂在嘴边,闹久了,那脾气越发折腾人,谁也不敢惹。

一下了船,想着此地素无熟人,便任由着她玩,随意寻个摊位解渴,却遇几位流氓地痞惹事生非和英雄救美的戏码,倒让她趁机折腾人解气,恶趣味的毫不留情。

待安排好歇脚处,便藉口上街和顾主交接讯息,此次指令将人送入繁星楼後,便立即返回曜日……得此指令,一时情急,脱口问道:「谁来保护瑜姑娘安危?」

「与你无关,赶紧回去覆命领赏。」那人收信息入怀,拉低头上斗笠,一转身便隐没人海间。

……与她将近半年的相处,并不代表什麽,我和她确实毫无相关。

当夜带她入楼,面见南门遭阻,依她不凡的样貌和能言善道的本事,定能说服南门供她一职,我心里却甚是复杂,此去怕是此生最後一次见她,离开之事严命下不可告知,只得悄悄走人,不知她事後得知我走後会不会有半分不舍……正待一昧的胡思乱想下,突见她急忙的走了出来,一见了我,连忙上前扯住我的衣袖,神情似慌乱又似气极了,眼神怨毒得很,「立刻找个地方让我休息!」

正要多问,却见她脚步不稳,双目一闭,即将倒地,立刻将她拥入怀里,厢房内随後有人追了出来,见此景,也是一脸惊讶,着急上前,一只大掌便往她蒙着面纱的脸上伸来,但怎容他冒犯,我侧身挡住,那人便眼神不善的瞪来。

我无惧回视,朗声道:「小妹昏厥,在下得带回照料,不打扰您了。」

那人脸色这才缓了缓,却无放行之意,仍冷着面目,「舍妹适才已卖身入我繁星楼,便是我楼里的人,既然出了事,理应安置在我楼内」,後朝屋内喊道:「艳红,速速领他寻个静处让姑娘休息,再差大夫来瞧。」

「是,这位公子请随奴家来。」

厢房里走出的身着暴露女子,招摇的领路再前,这一路上怀抱着昏厥的她,不禁好奇起究竟发生了甚麽,让她方寸大乱至眼神怨毒……如果私自将她带走,不再让她流连於风花酒月之地,陪笑卖艺,只是简简单单的过日子,虽不乏处处逃避追兵,但天下之大,无非图个自在快活。

心念一转,想起那日细雪纷飞,高楼台上,她望着空中明月的痴迷目光,说明她心中已有牵挂恋慕之人,眼里心里再容不下他人,我不该多加妄想的,待扶她上榻,交代水儿好生伺候,便依令离开灿星,前往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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