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二月寒冷的台北夜晚。
下班後的锺淳意与初妍净各自从公司赶回家,在简单清洁并换过衣物後随即准备起今晚聚会的各项琐事。
甜蜜的同居时光随着季节嬗递已近年终,工作上的事务多半也渐渐要告个段落了,所以前一阵子不仅是锺淳意,就连初妍净手边的公事杂务也不知不觉的多而繁琐了起来。好不容易挨到手边的工作慢慢都收了尾,他俩才有空招来几个亲近的朋友,预备一同度过美好的圣诞节。
「净……ok了,我把灯装上了。」
「我开看看喔……万岁,你真的装好了,等姐姐和琼恩他们来了,看到这麽应景的灯光和装饰一定会很高兴!」
从客厅的圆木桌上跳了下来,一身红毛衣的锺淳意笑着对站在大门电灯开关旁的初妍净说道:「我怎麽觉得你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你现在和我第一眼的大人印象,还有平常办公时的严谨态度有好大的落差啊!」
初妍净走向他身前,自然的伸出她穿套白毛衣的手,帮他拉平纠乱的衣角。
「我倒觉得没什麽不同啊?嗯,是因为一起生活的关系吗?私底下的大毛病小毛病都你看得一清二楚了。我这样不好吗?」
她抬起下巴睨起眼,故意挑衅似地看着他。
锺淳意佯装投降:「哪敢说不好啊!」他将自己一双又长又直的指掌伸放两耳边:「要是让你生气,又不给我饭吃,害你背上饿死亲夫的罪名我於心不忍啊!」
「又来,」初妍净皱皱鼻尖,伸手打掉他耳边讨饶的手,「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拿来说嘴?何况我才没不给你饭吃咧!你忘了上次是谁把饭菜全都吃光吗?」
锺淳意嘿嘿笑了两声,顺势将她抱进怀里。
「真好。」
「什麽?」莫名来了一句真好,听得初妍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有你真好。」锺淳意将下巴尖轻轻点在初妍净的头上;虽然有一点痛,不过初妍净知道那是他放松与撒娇的表现之一。
「出社会之後,认识你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那时生活上虽然没什麽大问题,也很自由,但心里隐约就是觉得少了些什麽,可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我想要的,是个可以说真心话,和我真心相爱的人。现在我得到了,真好。」
锺淳意从不掩藏对初妍净的感情,每当他有所感,他不吝於尊严,碍於情面,始终对她坦诚相告。
这种心里话在两人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初妍净从没少听过,可每次听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脱口说出,她总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仅管心里也总是甜滋滋的……
回抱住他的体温,初妍净好奇问道:
「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呢?你应该不可能在认识我之前没跟任何女生交往过吧?她们应该也是因为爱你才会和你交往,那时你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感觉吗?」
锺淳意抗议道:「什麽那些?就几个而已……」下颚离开她黑色的发,锺淳意垂首探看她,「你,吃醋吗?」
初妍净知道他心中臆想,鼻尖哼哼。
「才不,我超理性的,这种久远的飞醋我才不吃咧!」
锺淳意遗憾说道:
「你就不能让我得意一下啊!」
初妍净伸伸舌头不应话。
锺淳意释道:「在你之前,我当然也有认识别的女生,也发生过……」
「什麽?」
「……发生过人生的各种大事小事,」呃,快修正,太顺口,差点把虽然正常,却不该告诉现任女友的私密事给说了,真危险啊!「但不知道为什麽,就算明知道双方都是认真的在经营感情可却都没有长久走下去的打算。也许如你所说的吧,因为她们都不是你,所以就算遇到了,也没有办法产生相同的感觉……」
紧紧抱了他一会儿,初妍净心中若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