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秀树……」阿御带着邪笑朝着我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酥麻的感觉马上遍及我全身。
……奇怪?我什麽时候被阿御压在我房间床上的?而且我怎麽被绑起来了!
「你、你怎麽、唔!」他突然吻上我的嘴好让我说不出话。
阿御的舌头侵入我的口腔里肆意地骚扰每一处,手也没闲着地在我身上四处游走,接着他开始亲吻着我的颈部、肩胛骨,直到他想解开我制服的钮扣……
「慢、慢着!我根本就没把你的事说出去,你怎麽可以对我做这种事!」我生气地扭头大吼挣扎着。我妈到底跑哪去了啊?为什麽会任阿御跑进家里乱来!
阿御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并且邪笑道:「我忍不住嘛……你等一下好好享受就好,在那之後……我会让你解脱的。」
……
转眼看见他另外一只手上提着他的长刀,像是迫不及待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样,刀身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他、他该不会是真的想把我先奸後杀吧?
「你的表情真棒……真不愧是秀树,猜得到我在想什麽。」阿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缓缓地将长刀架在我的颈旁。
「我不要--」
「咚!」的一声,我从床上掉了下来。定下心来仔细一看,原来绑着我的是棉被,而且阿御也不在……我真他妈的做这什麽鸟恶梦!
「秀树!你怎麽了吗?」我妈听到我的叫声惊慌地冲了进来,但一看到我就喷笑出声,「噗,你做恶梦是吗?怎麽睡得把自己绑成了毛毛虫?」
「别说了啦,现在几点了?」我稍微移动身子,可是这该死的棉被绑得我好紧!
「现在才早上六点。」我妈靠近帮我把身上的棉被解开,还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你睡到发烧吗?脸怎麽那麽红?」
「没、没有啦,我想先吃早餐,你有准备吗?」我把解开的棉被丢到一旁,顺便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制服准备换上。虽然说今天礼拜六是不用去学校的才对,不过却得为万圣节园游会补课。
我妈看了看我的样子,又熊熊笑了出来,「呵呵,我家秀树长大了啊?做春梦是吗?」
闻言,我差点踢到椅子跌倒,「够了啦,妈!请你先出去,我想先换衣服!」都几岁的人了,还这样跟自己的小孩说话……
「好好,那我在楼下等你喔。」她摸摸我的头,接着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唉,真是的。
我母亲的名子叫做野山秋,我是跟我母亲姓的,因为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过世了,所以整家就只有我和我妈相依为命。
我妈当时为了幼小的我不断地奔波找工作,而现在则是在一家服装公司当业务经理,所以我们的日子还不算难过,不过我妈几乎天天早出晚归,让我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会承受不了,虽然她常常像这样好似很轻松地开我玩笑……
换好制服後我离开房间到楼下厨房,正好看见我妈在帮我倒牛奶,我坐了下来开始吃我的早餐,而她把椅子拉了过来坐在我正对面,而且还满脸笑容地盯着我。
「……你今天心情看起来很好嘛。」
「先别说这个,你做梦的对象是谁呀?男的女的?」她兴奋地问。
「噗!」我刚好喝了一口牛奶,听完她的话後让我不小心把牛奶喷了出来,「干、干嘛问这个?而且男的女的又是什麽意思?」我无奈地起身去拿抹布把桌子擦乾净。她该不会怀疑我性向有问题吧?
「唉呀?说溜嘴了……上班上班,快迟到了!我先走罗,秀树!」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匆忙地离开厨房。
「……路上小心。」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东东,不过还是装做没听到的好。
到了教室门口,我连门都还没碰到,就听见里头传来「碰!」的一声,听起来好像是桌子被撞倒的声音吧?接着我又听到纪香大喊:「悠二!你在干嘛啊!」
我把门拉开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我傻在原地……发生什麽事了啊?悠二人正勾着阿御的脖子,而且阿御不知道为什麽把书包抱得死死的,好好一个风纪居然光明正大地欺负起书呆子来了?
「他们两个在干嘛?」我向站在门口的谷川问道。
「抢书包,你要阻止他们吗?」谷川指着他们两个反问。
……你是不会自己去阻止吗?干嘛非要等我来?
看了一眼现在阿御把悠二推去撞墙後,我不想插手管闲事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接着书包随便搁在一旁便趴在桌上好补眠。
「你书包里是不是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怕给人看?」悠二硬拉着阿御的书包。
「个人隐私你少管。」阿御推了一下眼镜,悠二一见到他还有闲暇推眼镜,於是就直接拉他的头发抢得更凶。
「你们两个够了没啊!禁止打架!」纪香奋力地想从中拉开他们两个,可是却都无动於衷。
干嘛一大早就那麽吵啊……我再看一眼阿御踹了悠二一脚後,就把脸埋进桌上。现在只要一看到阿御就会让我想起那该死的恶梦……
「秀树,你还好吧?你怎麽不阻止他们快要打起来了?」谷川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转过来看着我。
我把头微微抬起来,回道:「我不要,要阻止你自己去阻止,不然要吵就随他们吵吧。」
「干嘛一大早的心情就那麽差?而且你的脸好像红红的……」谷川看了一眼现在正在互推对方脑袋的阿御和悠二,接着露出很欠打的笑容,问:「该不会你昨晚梦到天冥了吧?」
「……要你多管闲事!」我伸手拉他脸颊。
「痛!好啦,别拉了啦!啊咧?」
「你在啊咧什、靠!」我稍稍转头一瞄,阿御和悠二不知道何时停止打闹了,而且还蹲在我桌子旁盯着我看,「……干、干嘛?你们两个怎麽不继续吵了?」
「想看你脸红的样子。」、「想看你看书呆子的表情。」阿御和悠二同时说。
「你们两个是把我当成了消遣吗!」我怒吼,这两个人的欠打个性还真像!
我趁着下课的时间到了屋顶上去吹冷风,想冷醒自己好忘记昨天的恶梦,还好恶梦中的罪魁祸首、阿御,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这。
我靠在楼梯外的围墙上,看着青空中被狂风吹动的浮云。自从亲眼看见阿御杀人後,几乎没发生过一件好事,但阿御却从那时候开始主动保护我……我和他真正相处的时间也没多久,而且也没要好到哪去,他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戏的吗?可是就算是演戏,挡子弹这种事也太……
回想着第一次看到阿御杀人的时候的那种表情,以及当时威胁我的话;回想着阿御当时为了我而挡子弹的时候,还有昨天代替我当垫背以免被烫伤……
「唉……」我叹了一口气,继续望着蓝天。以他那种捉摸不定的行为模式,或许他真的是在演戏给我看的吧……
「你有什麽心事吗?」阿御突然从楼梯上的屋檐出现,并倒吊一颗脑袋下来看着我。
「哇啊啊、痛……你干什麽啦!」我被阿御吓了一大跳而向後跌坐了下来,害我还撞到脑袋……谁叫他留了一头长发使他倒着看我时活像是鬼出现了一样!
「我只是、啊!眼镜──」阿御脸上的眼镜因为地心引力往下掉了下来,他为了要接住眼镜伸手去接时反而忘记支撑自己的身体,结果「咚!」了一声,很拙的以倒头栽的样子摔了下来。
「痛……我只是想关心你而已。」阿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後,便坐起身子把眼镜捡起来戴上。
「……不用你关心啦。」看他刚才摔下来的样子很好笑,但我怕自己会笑出来而把脸别到一旁去。
「你到底怎麽、喂喂!」我本来没打算等他说完话就想先走人,可是他却赶紧起身上前拉住了我,「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我回头看了阿御一眼,他深锁着眉头望着我……他是真的在关心我吗?
「你……是不是很在意我?」我问道。
「……为什麽突然这麽问?」
「我和你熟识没多久,你根本就没必要为了我做那些事吧?再说,我也是被你威胁的……」我甩开他的手。
「当初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不会做出让你不--」
「你骗人吧!」我打断阿御说的话,并且继续说:「我看你都是在演戏的吧?其实你根本就想找机会杀了我和谷川而演戏的吧!」
「秀树,先听我说!」阿御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一脸很正经地说道:「我根本就不想做出会伤害到你的事,而且我们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很久以前?怎麽可能……像他这种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我怎麽会不记得?他一定又想骗我吧?
「就算你当我骗人的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从那时候就很在意你了;就算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我只希望能看到你在你毕业前能够开开心心的就好。」阿御的眼神中夹杂着温柔又带点忧伤,我看他好像还想说些什麽,可是欲言又止地吞了回去。
「毕业前?所以说你会在毕业後杀了我?」
「不是!我说过我绝不会做出伤害到你的事,反正你毕业後应该会更高兴吧,到时候我……我会自动消失在你面前的。」阿御低下头。
……
他或许……不是对我演戏?那消失又是指什麽?他是想离开这里?还是……
……
我突然想起礼拜一时,阿御问过我的那句话。
「你该不会……」会死?这两个字我莫名地说不出口。
阿御的手轻碰着我的脸颊,接着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知道他又想吻我,可是这次我不知道为什麽……没有对他这样的举动而反抗,或者是躲开……
嘴对嘴几秒过後,上课的钟声响了。
阿御离开我的嘴唇,似笑非笑地说:「上课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
在那之前就让我守护着你,直到我消失……
接下来的几堂课,阿御跟平常一样在扮演书呆子的角色,就好像刚才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而一到中午的钟声响时转去过看他,人不在……真搞不懂他的动作怎麽可以这麽快。
我和谷川和平常一样到屋顶上去找阿御,不过说老实话……应该是谷川想吃免费的便当才拉着我去找他的吧。
一到屋顶上,见到阿御把眼镜和发圈拿下,坐在固定的地方抽着菸、看着报纸,旁边还放着他的三层便当盒没动。
阿御一见到我们上来找他,则露出微笑道:「给你们吃吧,我不饿。」
「我就知道天冥人最大方了!」谷川高兴地靠过去直接拿起便当盒。
什麽最大方……明明是你太厚脸皮了吧?
「你又在看你做的什麽好事吗?」我坐在阿御旁边问着。
「不,我在看桩干的好事。」阿御把报纸递给了我。
我看着头条的部分,没想到我们的校长真的会杀人啊……不对,她是阿御的姊姊,会杀人应该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吧。
报纸内容如下:某家知名的大企业公司在昨日半夜遭到数名不明歹徒挟持,公司里头还有几名职员被歹徒当作人质,警方在外等待歹徒有何要求时,突然从公司里头传来好几声的枪响,接着里头的人质纷纷逃了出来。警方在确认人质全员平安以後进到公司里查看情况,惊人地发现到歹徒全员死亡,而且死状相当骇人,目前警方研判歹徒可能是为了钱财分配不均而互相残杀……
跟阿御的作风还真像,完全都没被抓到是被另有其人干的。
「老实说我老姊不会随便出手杀人的,只因为那家公司是她丈夫待的地方,所以一气之下才动手的吧。」阿御吐了一口烟雾。
「咦?校长结婚了啊?」谷川问。
「你姊跟男的结婚吗?」我好奇地问。
阿御无奈白了我一眼,「当然是男的,女的跟女的怎麽结婚?」
「说的也是,我还以为你姊跟你一样……」
「是一样,不过她最先看上的是我姊夫,不是的话可能就真的找女的私奔去了。」
喂喂……该不会你们一家人都是性向有问题啊?
「哟!你们还真的在屋顶--」不知为什麽悠二居然会来这找我们,接着他一见到阿御,原本要打招呼的他反而错愕地指着阿御大叫,「啊!书呆子你果然会抽烟!」
阿御瞥了悠二一眼缓缓地吐了一口烟雾,接着他举起自己左手对着悠二比了个凸……你没事挑衅悠二干嘛?
「你这该死的……算了,我找你们有要紧的事。」悠二忍下怒意,并且从口袋拿出了一张纸靠近我们,问:「这个你们参不参加?」
我接下那张纸,而阿御和谷川也靠了过来一探究竟。原来是两天一夜的校外教学通知单啊,而且还是段考後的活动。
「无聊,我不参加。」阿御把菸蒂随手一丢。
阿御一年级的时候好像也没参加嘛,我看向悠二,他正贼笑着……干嘛啊?他该不会是想逼阿御参加?
「书呆子啊,你不参加的话你可能会後悔喔。」悠二说。
「後悔什麽鬼?本大爷才不会做出自己会後悔的事。」阿御不爽地回道。
此时在我旁边的谷川双眼一亮,接着附和道:「天冥,悠二说得没错喔,你不参加可能真的会後悔喔!」
「……你皮痒欠我扁吗?」阿御瞪他。
「别这麽说嘛,虽然这一趟是出去玩,可是路上说不定会遇到什麽危险也不知道呢。」谷川偷偷瞄了我一眼窃笑着。
该不会……是想拿我的安全来逼阿御参加?
「说的没错!难道你不想管野山的安全吗?我还以为你很爱护他呢。」悠二坐到我旁边,还很故意地搭上了我的肩膀。
阿御见状便拔出他的刀来,并且直接插入了我和悠二中间的墙壁,还杀气腾腾地说:「你别碰他,我参加。」
无奈,这怎麽看也知道是悠二随便说说来骗你的,你未免也太好上当了吧?
「哦?你果然会拿刀攻击人呢,我还以为你一直带在身上是带好看的。」悠二不以为意地把手收了回去,并且以双手为枕地靠在墙上,「刚好这次是四人一组,就我们四个一组吧。」
「喂喂……真的还假的?」我被利用在这种蠢事上真不知道该说什麽。
阿御勾起一抹邪笑,并且把刀收回刀鞘,「哼,当心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少了一只手还是脚都不知道。」
「是喔?我好怕喔。」悠二毫不在意地回嘴。
看他们这两只冤家又在互瞪着,我又感觉到啪滋、啪滋的声响传来……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就算了啊,我担心阿御可能真的会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