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世上最英俊的公主殿下 — 意外的强吻

正文 世上最英俊的公主殿下 — 意外的强吻

“殿下说笑了。”烈阳淡淡地说:“未亡之人,负罪之身,承蒙陛下恩赦得以重归故国,已经是不敢奢望的恩泽。而今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唯有终身忏悔,孤老此生。”

“烈阳……”

冷沧泱看着他,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难过表情,烈阳没有再看她,转向温雅,对她笑了一笑。

“烈阳虽远在华国,也听闻冷英皇姐喜得佳婿,只可惜身在异国他乡,无缘得见。今日终於见到真人,果然风采非凡,冷英皇姐真是好福气。”

温雅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只好敷衍地笑笑。

“公主过奖了。”

面对烈阳,她真的不知道说什麽才好,看着他那一头灰白色的长发,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心中所遭受的折磨。可她能说什麽呢?於情於理,都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造化弄人。

正在这时,银羽忽然略略倾过身,对温雅轻声说:“那个人,很不一般。”

什麽?

温雅一愣,回头正对上银羽严肃的眼睛。而他看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烈阳。

为了掩饰他们在说悄悄话,温雅随手递了杯酒给银羽,同时压低了嗓子,极小声地问:“你说的不一般,是什麽意思?”

“我感受到他身上,非同一般的强大能量。”

温雅十分惊愕。

就那样一个仿佛一折就断的脆弱与哀伤的人,他竟然会有着银羽所说的强大力量?

“有没有搞错……”

“人不可貌相。”

银羽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了。他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睛谨慎地扫视着四周,恍若在观看这镜月府的景物,但那深思的目光,却再三地落在了烈阳,以及冷沧泱的脸上。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当他沈默思索的时候,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即使是最熟悉他的温雅,也无法揣摸他的心情。

歌舞欢腾,伴随着曲韵神秘的乐曲,场中绿衣的舞者踩着鼓点的节拍,翩翩起舞。温雅却没有欣赏的兴致,她的心绪都被银羽的话所扰动,默默注视着那个既脆弱又悲伤,却被银羽称之为强者的神秘男子。

银羽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他对别人实力的判断,温雅是绝对信任的。

是了,那个人必然是有力量的。

因为,他曾经是冷英的好友,而冷英,是这雪国当之无愧的强者。

如果烈阳真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软弱可怜,绝不可能曾经得以与冷英意气相投,成为好友。可是,即使有过再深厚的友情,如今也早已不存。冷沧泱与冷英是血缘至亲,她都不能原谅冷英当年的所作所为,要让温雅相信烈阳对间接造成自己不幸的冷英没有恨意,她再怎样,也不可能如此天真。

这样一个人,他是否会想要对冷英进行报复?如果他打算报复,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冷英,为什麽我感受到,在你命运的前进道路上,不仅将要面对那些神秘的、未可知的存在,更有着来自其他种种力量的挑战与阻碍。

人间与非人间,同样的前途多艰。

烈阳出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过他没有坐一会儿就退席了,冷沧泱不顾席上的客人,亲自送他回去,对他的情意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温雅想,烈阳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些话很明显就是断情的宣告,这位清贵无双的楼王殿下,也只能是感情上的失意人。

毫无疑问,温雅是这宴席间的热门人物,宾客们自然都纷纷向她敬酒表示景仰之意。即便这酒口感和果露差不多,那到底也是酒水。这既有个酒字又带个水字,喝多了的後果可想而知。於是她现在既酒意上涌,又很想如厕。

无可奈何之下,她拉住楼王府的一个侍者,问她洗手间在哪。难为侍者居然也听明白了,连忙引领她前往。

见温雅起身离开席位,银羽连忙问道:“大人,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真是非常认真地在履行保镖的职责,温雅一头黑线。

“不用你跟着,没你的事!”

“可我要保护大人,怎麽能没有我的事呢?”银羽说:“大人今晚去哪里,我也应该去哪里。”

侍卫们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几人站起来,说道:“驸马眼下要去的地方,你可不能跟着去。驸马,请让属下等陪同吧。”

不过上个厕所而已也要前呼後拥,这也太那个了,这楼王镜月府至於就危险成这样了?温雅刚想说话,银羽却又发言了。

“为什麽?”对侍卫的话他很是不解。“为什麽大人现在去的地方,我却不能去?”

“哪那麽多为什麽!”温雅又好气又好笑。“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说不用你跟着,就不用你跟着啦!”

见侍卫们交头接耳,瞅着银羽吃吃发笑的样子,原本也没什麽。但一换位想到银羽才是这世界里的姑娘,就很有什麽了,於是温雅瞪了众人一眼,众侍卫立刻识相地消了音。

“有什麽好笑的,他不知道而已。你们也不用跟着,接着喝你们的酒吧,我去去就来。”

“呆在这儿,喝我们的酒?”

可侍卫的席面上虽各色食品俱全,就是没有酒,想也知道侍卫如果喝醉了酒怎麽保护主人?银羽偏头一想,既然温雅都叫他们喝酒了,不喝多不给大人面子,於是他直接伸手从温雅席上捞过俩酒罐,拎到了自己这边席面上,大摇大摆地拆封,堂而皇之地喝了起来。

他这样一喝,侍卫们眼睁睁瞅着怎麽忍得住,终於也放胆破了禁,一块跟着喝起酒来。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好一群不靠谱的人啊。

温雅解决了私人问题,洗手出来的时候,晕乎乎的头脑被凉风一吹,觉得清醒了一些,一时也不急着赶回席,就慢慢地走着,想多吹会儿风,让自己的酒劲过去一些再说。

园中很安静,远远能听到席上的歌声,但传到这里,已经很隐约了。温雅慢慢地走着,夜风吹来,空气中飘散着淡淡悠悠的花香,再加上临风而来的飘渺歌声,这夜色下的镜月府花园,有着一种令人迷醉的美丽。

她走着走着,隐约听到风声变得锐利起来,带出了隐隐的呼啸声。

是谁在月下舞剑?

冷冽的剑锋映着月光,灰白的长发,水墨的衣衫,俱在风中飞扬。月光,剑光,人影,浑然天成的交织在一起,恰似那泼墨山水画中,仗剑独舞的遗世侠客。

那是,烈阳。

果然,银羽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人,看似脆弱的外表之下,却深藏着他人难以匹及的力量。

这样一个人,能够轻易屈从於命运之手的安排吗?在面对族人的陷害,背负无法洗刷的罪名之际,他真的会如此逆来顺受,离开自己的爱人,去到遥远的地方侍奉那年老的华皇?

“这不是,皇姐夫吗?”

温雅正在发呆,忽听男子清朗的声音响起。她悚然一惊,却见烈阳不知什麽时候收起了剑势,来到了她的面前。

月下仗剑的烈阳和刚才在席上见到他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多了几分英气,少了一些凄凉。温雅心想人类果然是复杂,同一个人,不同的情境下给人的感觉居然反差这样大。要不是他那灰白的头发,还有式样奇特的水墨色衣袍,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只听烈阳温言问道:“皇姐夫不在席上,怎麽到了这里?”

温雅当然不会直说自己是出来上厕所的,於是回答说:“我酒喝多了有点头晕,出来透透气。”

“皇姐夫酒量不佳?”烈阳看着她,浅浅一笑。“我记得,皇姐的酒量是极好的,皇姐夫居然没能得到半点真传?”

酒量这东西也讲真传?温雅啼笑皆非,摆了摆手。

“他是他我是我,他再能喝,也不能替我增长酒量呀。”

烈阳听了,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

“皇姐夫这话说的不错。他是他,你是你。”

他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与温雅的距离。

“我在华国後宫的时候,就听说冷英皇姐终於成了婚,驸马是一位来自天外的奇人。我那时就想着,不知道这来自天外的驸马是一位怎样的奇男子,才能够娶到我那了不起的冷英皇姐?”

他说:“我非常地好奇,也非常地向往,可惜我无法亲眼得见。於是我每天都在想,梦里都在勾勒着皇姐夫的形象,今日一见,终於如愿以偿。”

“这个……所谓见面不如闻名。”温雅笑了一下。“什麽奇人,传言就是会无限的夸大,其实我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只不过曾经生活的世界和你们不同,其他并没有什麽稀奇。”

她的态度很谨慎,因为她不觉得他会对她有好感。她是冷英的驸马,而他的遭遇,有一半要拜冷英所赐,如果他憎恨着冷英的话,又怎麽可能会对她有好意?

听了她的话,烈阳点了点头。

“皇姐夫这话很有道理,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贵。”

他离温雅有些近了,温雅隐隐觉得都能够感到他身上的气息,下意识地往後退了两步。但不知烈阳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若後退,他便向前,她再後退,他再前进,这让温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喂,你别离我太近好吗?你不是冷英,我也不是冷沧泱,这男女有别的,靠得太近了有嫌疑啊!

“皇姐夫,你的表情为什麽这麽古怪。”偏偏烈阳却不自觉,居然还说道:“你好像很不喜欢我靠近你,但我又不会对皇姐夫你不利。你是不是听皇姐说过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所以在防备着我?”

“这个……也不是。对你的经历我个人很同情,但是冷英有他的立场和无奈,对他来说,他并没有做错什麽。”

烈阳听了,抬眸瞥了她一眼。他的眼神极为复杂,令人无法捉摸那其中隐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深意。

良久,他才慢慢地说道:“他没有错。是的,他当然没有错。他是护国公主,无论他做什麽,都是英明正确的。”

“上天对他,何其厚爱。护国之尊,荣耀无上,又恩赐给他这样一位举世无双的伴侣。”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露出了极其悲伤的表情。

“而我……纵有力量,这一双手,又能够抓住什麽?”

温雅不知道该说什麽,直觉不该在此久留,可又不敢转身就走,直到烈阳抬起头来,那双深沈悲伤的眼睛看进了她的眼中。

“皇姐夫,你说,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麽,为什麽都要这样对我?我的父亲,我的族人,我的恩父,我的知己,一个一个,都抛弃了我,全都抛弃了我。”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视他为毕生知己,一生唯一的知己,我是如此地敬他爱他,曾经最大的愿望,只是以他为人生的目标。可是他,却对我这样无情,亲手将我推入不归的深渊。你说,他为什麽要这样对我?这皇家之人,就是这样的冷酷无情吗?!他不该叫冷英,他应该叫冷血!”

他激动之下力度失控,温雅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痛,急忙挣扎着想要脱身。但他的力气太大,她一时根本无法挣脱开来。

“你怪他又有什麽用?他不只是冷英,他更是雪国的护国大将,你也并不只是烈阳,你代表着霜之一族。凭心而论,如果你和他对换,换成是你站在他的立场,你又会做出什麽样的选择?”

烈阳死死地盯着她,目光中终於流露出了真切的痛意。

“你果然是他的驸马。他还真是幸运,什麽都得到了,幸福,荣耀,爱情,全都归他所有。而我,却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暗无天日,不得见光!”

“他毁了我的荣耀,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一生,那麽我,也要毁了他的荣耀,和他的爱情!”

他说着,忽然倾过身体,就在温雅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之时,眼前一黑,与此同时,嘴唇已被狠狠地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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