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看过你这一面吗？」湛平之戏谑地问，他最爱看湛宸风这种既风雅又精采的演出。
「不需要。」
「那何不就让她待在研发部就好，免得戳破了你新好男人的形象。」湛平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能看清精品街全貌的落地窗前。「大嫂如此迂回地进到集团来工作就是不想让人以为她靠关系，你待她若偏心其他人会起疑，不如就这样吧！」
「研发部会遇到卡尔，我不想让她接触到这件事情。」
「多萝西‧范堤会比较好吗？她没有工作经验。」湛平之拿起多萝西的人事资料，指着空白处。「人事经理活的真是太没危机感了。」
「他是，胳臂向外弯也不做得漂亮一点。」他们通常不用零工作经验的人，为何人事部此次破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动了手脚；除此之外，她的名字也让湛宸风起了疑心。
她是荷兰人，而荷兰的邻国就是比利时，那里有个让他很忌讳的女人。
「反正之後她跟着吉安，有事就交代吉安，你根本不必理她。」湛平之看着脚底下澈底拜物教的人们，眼中有一丝不屑。「人力配置不容朝令夕改，久了自会露出马脚。」
也只能这样，反正已经死了一个担错误的人，为集团声誉而死的人。
「卡洛儿有跟你联络吗？」
「怎麽突然问起她？她好好的在伦敦啊。」湛平之疑惑他哪来这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不是把泽兰‧范德梅尔的事情交给她去办了？」看来他是忘记了。
「之前忙大嫂颅内出血的事情忘了跟你说，卡洛儿拦截到她的缅甸签证申请，把她困在安特卫普出不了境。」
「又去缅甸？她要干什麽？」
「八成是想挖你的独家新闻吧，有这麽个杀手鐧她就可以重新返回新闻界了，反正跟你脱不了干系。」
「她的记者证是永久撤销，不可能再回去！」湛宸风皱起好看的浓眉，对於泽兰很是厌烦。
「她可以做幕後的爆料人啊，记者这一行哪有人在讲求道德底线的。」
「叫卡洛儿继续盯着那女人。」
「有个中情局身手和人脉的妹妹真不错，给你这总裁老大哥这样使唤，你还记不记得她是服装设计师啊？」湛平之揶揄湛宸风。现在的他卸下总裁的重担，心情愉快，跟他说什麽话题他都ok。
「既然都有中情局的人脉，为什麽不利用？」湛宸风嘴角微微勾起，这就是在上位者那邪恶的心思吧！
湛宸风拿起手机，准备要拨打电话时被湛平之一嘴插进：
「你要打给卡洛儿啊？」
「打给我老婆。」
「老婆咧，都还没娶进门。」他听了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我得昭告天下她名花有主，谁都别想觊觎她。」在义大利，如果女孩手指空空代表她开放所有有心人的追求，这样会让他很困扰，还是赶紧把她套牢。
「那你办这应徵会有什麽意义？大家迟早会知道她总裁夫人的身分？」湛平之耸了耸肩後，又坐回沙发上。「再说了，她跟卡尔不会有关系的。」
「只要妍妍在研发部，就极有可能遇上卡尔‧艾连那；我要不先下手为强，安之妍就给他骗走了。」
「希望是你想太多了。」湛平之对於他的决定不好说什麽，因为那是他大哥的女人；再者，湛宸风的判断力很准。
湛宸风不回应他转身拨电话给安之妍，那是两个星期前他替她申办的在地号码，要不他们俩同在义大利却还得以国际漫游计价，太可笑了。
「妍妍，你在哪里？」
「大总裁？我面试完了，现在要去溜达呀！」第一次透过话筒听到湛宸风的声音，有点新鲜。
「我看到人事部送来的结果了。」听她的声音还算正常，原本他以为会遭受安之妍的兴师问罪。
「我以为总裁助理会是我，想不到居然换人做做看了。」安之妍哼了一声，想看看他会有什麽反应。「是不是看人家比我可爱，临时决定换人了？」
「天地良心，我刚刚才知道。」她果真闹脾气了，而这种语气是最难安抚的。
湛平之在一旁听着，用膝盖想都知道大嫂在对大哥兴师问罪。
大哥这种反应真是有趣，鲜少看到他如此低声下气地示弱。
「谁管你，我现在要去吃纽奥良烤鸡和拿坡里披萨，弥补我失落的心情。」
「你不可以吃披萨和烤鸡，你的伤口会发炎。」
「我的伤口早就好了，别想唬弄我，再见大总裁。」语毕，她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湛宸风握着手机，除了湛平之以外第一次有人胆敢挂他电话。
「大总裁何必跟烤鸡和披萨过不去，公私分明啊！」他一旁涎皮赖脸地笑着。
「没关系，等我回家她就该惨了。」
耶？还不知道是谁惨了呢！
※
月上木麻黄梢，晕白的月光染出柯洛笔下的浪漫。
湛宸风开快车回到住所，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若不是在他下班前有部门出了纰漏，他早该回到家。
从窗户透出来的灯光让他感到温暖，家里有人在等他回家的感觉真好；尽管他不知道走进去要面对怎样的脸色，希望安之妍不会太刁难他。
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安之妍从吧台厨房探出一颗头来，大喊着：
「你怎麽这麽晚回来，我等你都快饿扁了。」
听到这样的问候语，湛宸风有点意外：
「饿扁？你不是吃烤鸡去了？」
「我是要去吃烤鸡啊，可是想到今天是星期三该我煮饭……我要是知道你会这麽晚回来，我就自己吃烤鸡不管你的死活了。」亏她还煮了一桌子的菜等他回来开动，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人影。
「你手机是装饰品吗？你可以打给我。」他走向安之妍，揽着她的腰感受他想念一整天的馨香。
「想也知道你是在加班，怎麽会接我电话。」安之妍推他入座，自己是摩拳擦掌准备开动。
「下次我若加班我会先跟你说，别饿着自己了。」他满心感动地看着这可爱的小女人，说真的，在他进门之前不敢想她居然会煮了一桌子菜等门。
安之妍，真的很像是他的妻子、这屋子的女主人，看来他得找个好时机向她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