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先是错愕,连忙反抗的要推开他,只是受伤的手哪里还有力气,用力一动就痛的不得了,而黑瞎子为了不让他逃脱,也加大的力道,解语花争不开他的束缚,气得全身哆嗦。黑瞎子像是要安抚他的情绪,以舌头舔试着解语花倔强紧闭的双唇,解语花却如同被抓住尾巴要胁快炸毛的猫似,紧张的情绪从唇上透过舌头上敏感的神经泄漏给黑瞎子知道,他挑衅的张嘴轻咬着他的唇瓣
「你……」在努力之下,果真突破重围,黑瞎子趁虚而入,舌头像蛇一样滑溜地钻进了解语花的嘴中,解语花先是愣了一会,定神後马上回击,用力一咬牙,可惜,被飞快地逃开,他凶狠的瞪着黑瞎子,虽然墨镜底下的眼神不得而知,凭依在道上训练有素的直觉,清楚这是很明显在挑起怒火的行为,但这次解语花有把握不会在轻易上当了。看来耍弄人家情绪是他的兴趣,那我就好好跟他斗一番。
解语花让自己冷静下来,脑筋一转,就帮作被狗咬了一口,这亲吻不关痛痒。在黑瞎子料想不到时,他回吻过去,用唇将黑瞎子的舌头含住,动作缓慢又轻柔,像是轻含着甜蜜可口的糖果般,黑瞎子愣了好一会,才从解语花狡黠的眼光中读出点资讯。
想跟我玩呀!这合我本意,花儿爷。第一次遇到这麽让我费劲的人,真有趣。
黑瞎子也动着舌头跟解语花的互相推抗着,彼此一时间分不了输赢,唾液互相交融在一起,吻得激烈而微微发出啧啧的水声,如此暧昧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头激荡出吱吱作响的奇妙火花,在他们还没查觉时。解语花这时用舌尖稍微用点力的舔着黑瞎子的舌根的内侧,由外到内的若有似无的挑逗,舒服的让全身酥麻了起来。
黑瞎子当然也不遑多让,刻意表现出一副快飘飘欲仙的状态,偶尔回吮着,本意是在享受着难有下次机会的煽情服务。趁解语花一松懈,咬住他的舌头以控制住,然後有节奏性的一下吸一下舔的,如同把他的舌头当作是美味的东西想吞进肚子里般的轻柔咀嚼着。
到底,解语花这比下来,或许是实战经验的缺乏而不足以和黑瞎子相抗,不久後便败下阵来。感觉空气逐渐的被掠夺过去,温热的鼻息在脸上轻拂着,彷佛在告诉身体的细胞需要空气的滋润,一时半刻大脑不能抵挡没有空气的窒息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诱惑而沦陷下去。
黑瞎子感应到解语花身子有些软,仔细一瞧,见他那眼神开始迷蒙起来,不经意的会心一笑,将搂在他腰的手加大点力道,只不过两个身上负伤的病患,彻底忘记伤口是会痛的这点。碰巧的,这一用力下去,解语花背上的伤,就像是打开电源的装置般被起动般,解语花疼得猛力推开黑瞎子,意识也顿时清醒,想到方才的不自觉得陶醉,他连忙拚命地擦掉残留着两人混合的唾液的嘴唇,像是要抹灭掉那灼热炙人的奇怪感觉。
双唇被他弄得异常红肿,黑瞎子一把将他的手抓了过去阻止,解语花极力的反抗着,一拳挥过去,黑瞎子毫无防备的被打中,退後了好几步才停下,同时,有个细微的轻脆声音,啪擦,像是脚踩碎什麽东西似的,解语花下意识往自己的脚下看,地板上没有任何东西。
「欸!花儿爷,你可以先去老爷的医疗室吗?出门走下楼梯左转後倒数第二间,挂一个很明显的招牌。刚才电话响了,得先处理一下。」黑瞎子虽说的是疑问句,但口气上完全的命令。解语花气是气,但他也不想再花心思跟他拌嘴了。当要转身离开时,在那昏暗微弱的灯光下,他眼尖的发现,黑瞎子的上衣有些湿,位置是有伤口的地方。
「黑瞎子,你……」解语花正想走过去一探究竟。
「别过来,你给我离开」黑瞎子严厉的遏止住解语花的动作,一般人听到或许会吓得落荒而逃,反过来说,解语花可不是这样会被呼拢过去的人。
「你当我是笨蛋吗?」解语花不顾他的威胁,自顾自的朝他那走过去,黑瞎子在解语花离他还有一小段距离,他举起手来,手上握着一把枪对准了解语花的胸膛。
「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对於极大转变的黑瞎子,解语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脸狐疑的紧盯着黑瞎子,内心感到强烈的不对劲。第一次让一个人的行为间接影响着情绪,没想到会是如此地剧烈。
解语花维持不动声色的平静,脸上没有什麽表情,视觉点从黑瞎子的脸往下游移到他的腰部,看着湿透的衣服。伤口会流出那麽多血,是刚才我挥过去的那击所造成的,似乎很严重,得做点处理会比较好。然後又慢慢往上顺沿着黑瞎子的身体往正在指着他的枪杆看了一眼。
「黑瞎子,你就开枪吧!」解语花又往前几步,直到枪头顶住了他的胸口,非常自然地灿烂一笑,如同像是清晨刚绽放开来的花儿,美不胜收。瞬间黑瞎子倒抽一口凉气,是惊讶,但更多是不舍,嘴角微微抿起,表情说不上来的正经。
「花儿爷,你赌太大了。不过你赢了。」後面几个字放慢速度讲着,像是举手投降的做了舍弃般。黑瞎子把枪放下来,思虑了一下,淡淡的笑着就朝向他那边走了过去,解语花先是听见刚才的那清脆的声音又出现,再发现黑瞎子的异状,注意到他的步伐不稳,摇摇晃晃地,而他脚下突然冒出触目惊心的血迹,清晰可见,随着他的脚步,一个一个的血脚印将乾净的地板浸染着。
在解语花以为他又要做什麽时,正做好一些准备,却意外地在浪费力气,黑瞎子理都不理,默默的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被无视了,他上一秒明明不是……。抬起手来触摸刚才被亲吻的嘴唇,微热得异常。好陌生,从没有过的情愫,茫然的感觉,应该让这生疏的冲击控制住自己吗?我不懂。
「到底怎麽了?」解语花有点生气的转身抓住黑瞎子的肩膀,而他一回头,谢语花瞥见他异常苍白的脸上挂着惨然的笑容,感觉上失魂落魄的,想继续表示些什麽,下一秒,剧烈的变化使得解语花措手不及。
好黑,好暗,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停止,这一切的全部,放弃掉,所有,我没能再拥有什麽该守护的东西了。
反正都不重要。但为什麽?我会犹豫,竟然在那一刻旁徨了。即使一秒的软弱,也是扼杀性命的危险。他,对我来说,是危害。
或许一开始就改选择放着他不管那些麻烦事,後悔,也来不及了。在还没彻底踏进心里前,必须保持距离。为了自己,这样最好。
黑瞎子微微听到身边有人对话的声音,只不过身子沉重得可以,别说是移动一根手指头,就连撑开眼皮都无法做到,而当讲到自己的名字,特别留意去细听。
「没事的,瞎子这孩子常常这样,每次都爱勉强自己身体,不过也第一次看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伤口也不好好处理。看来他这次是真的太冒然了,等他醒来我得好好骂骂。还有你也是,两人年纪也不小了,别老是这样虐待自己身体……」老爷爷在帮解语花缝合伤口的时候,他道出黑瞎子的情况,顺便也念了解语花一顿。由於是局部麻醉,谢语花还是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不需要跟我报备他的状况,那跟我没关系。」解语花冷淡的说,但视线仍不时往黑瞎子那边瞄过去。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爷爷不用看就敏锐的查觉到。这两个孩子肯定会激荡出更多火花,就算是不愿意也无法变更,纠缠一起的宿命注定缘份。
「有时候,说出真心话会显得更成熟。」老爷爷做最後的缝针後,在伤口做了消毒处理,接着继续拿绷带包紮,等弄得差不多,他自行整理东西离去,留下解语花一个人在独自思索着他的话。
从多麽久开始,一直扮演着另一个人,但我逃脱不了这安排,每天像是在演着一出戏,,虚伪的造作,狡猾的假意,摆弄心机的斗争。做真实自己的生活不复存在,心里的真心话,又何妨能轻易说出?
解语花转头往黑瞎子躺着的床铺上看去,几分钟後,起身拖了一把在附近的椅子并放在床铺的旁边就坐了下去,在看黑瞎子一眼後,他往後躺靠在椅背上,默默的闭起眼睛。
刚才,你为什麽要这样做?完全摸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明明第一次见面就是敌方的存在,那又为何要救我?为了在我身上得到什麽吗?还是说,这是你惯常的诡计,想要让我饱有愧疚,以致让我听命於你呢?不知道,不明白。连你是怎样的人,我都快搞不太清楚了。
解语花握紧拳头,用力让指甲掐进手掌里,以令自己清醒点,每处肌肉泛起酸疼的涟漪,正逐渐加大起伏的波纹,疲倦席卷而来,精神越来越不能集中,睡意在身旁唱着催眠曲,意识不断被夺去,迷糊中分不清是现实或梦境,恍惚中两个迥然不同的地带之间混杂在一块,但脑内浮现的画面,却是那一段。
黑瞎子在下一秒失去了意识,昏厥过去。
「黑瞎子!」
解语花吃力的撑起黑瞎子的身体,见他完全没有了反应,连忙将他扶上床铺,就赶去找楼下的老爷爷。
等老爷爷和他请的助手来到房间一开灯,这时解语花被眼前的状况给吓到,刚才黑瞎子站的地板上满是鲜血和玻璃碎片,这才想起之前老爷爷在房间内打碎的器具没有清理。又一次,他因为我受伤,如果我当时没有推开他。
尽管是黑瞎子自己自作自受,仍过意不去。那是在演戏,突然矛盾的转变是因为要阻止而不让我踩到吗?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为什麽要选择如此的做法?如果刚才我先一步离开的话,他一定又装作没有任何事情的逞强着不使我知道,就这样将掩盖过去,隐藏他为了令我避掉危险所做的保护。
何况故意摆出厌恶我的脸色扮黑脸,假设我没有多思考些,一定会因此讨厌了他。应该是清楚我的底线,对於会用趾气高昂或凶神恶煞态度命令我做事的人最反感,那又为何要装出那副样子?为什麽要让我讨厌他?如果要利用我,这举动又太多余,虽然一初见对他没有好印象,又加上是敌对的帮手,可现在救了我又不让我受伤,还隐瞒着我要自己处理,目的是什麽?况且我根本就不憎恶他,正确来说,无法打从心底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