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凛——凛——」
「你好烦哪。」靠在自家阳台上，利凛有点蓄意想把围墙上的饮料推倒，就能刚好打中底下不断挥舞双手的禹燕岑，如果能把那张惹哭无数女人的脸蛋弄花就好了。
「开门让我进去吧？」他比着自己，歪头装可爱。
真不想看三十岁的大叔对自己撒娇。
「你以为这招行的通吗？」她又喝一口汽水，完全懒的动。
「我听到很有趣的话唷。」禹燕岑朝她露出神秘笑容，说出绝对有把握让她开门的通关密语：「从『清龙帮』那听说的。」
匡啷。
禹燕岑移开脚，原本在阳台上的汽水，坠落在他脚边。
他抬起头，朝难得露出诧色的利凛轻笑。
她绝对会开门。
不过让不让他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能进去吗？」禹燕岑穿着合身黑色西装，标致的脸蛋，加上成熟男人的年纪优势，用来讨好一个高中女生，看来是委屈他。
但利凛没打算宽容。
她两手环胸，一脚抵在门框上，完全阻断去路。
「在这谈就行，你听到什麽？」
「也不是什麽大事啦。」禹燕岑还在找漏洞钻，说的不疾不徐，「你应该知道你学校里有人也在帮里吧？虽然是在分支，但上次参加帮主五十寿宴时，我『偶遇』那位男孩，还听到满有趣的对话。」
偶遇？说的真好听，凭他的身分地位，怎可能会和小混混偶遇，肯定是故意跟上去。
「你男朋友？」禹燕岑朝她挑眉，笑的诡谲。
邱睿，有加入帮派。
她会清楚，是因为邱睿加入的『玄堂』，是『清龙帮』底下分支，而禹燕岑，则是里头地位崇高的军师。
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她多少有印象。
「唉，你都不晓得，在一个充满黑道的地方，听到熟悉妹妹的名字，我有多震撼呀，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他装模作样的又是叹气，又是充满担忧，但目的都只有一个——
「让我进去？」
「不要。」
真丢脸。
禹燕岑忍不住发自内心叹息。
「我没想到那小弟弟是你的菜呢。」他打量着利凛的表情。
「太常用鱼翅漱口，也会腻。」她回的云淡风轻，想直接句点这个话题。
「他不是好家伙唷。」
「我知道。」
「故意招惹？」
「是呀。」
禹燕岑帅气一笑，「我从以前就爱你诚实这点呀，现在也变成一个更好的女人了呢。」
「可惜你吃不到了呢。」她回以假笑。
将人真心贱踏的渣，就一辈子待在垃圾桶里吧。
「听起来，你让那小弟弟吃鳖好几次？」
利凛甚至不愿回想，自己到底用多少烂透的理由去打发邱睿。
「他打算在寒假前霸王硬上勾。」
「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只来这招，像个满脑子精虫的白痴。
「他会找堂里的人当帮手，直接强暴你，还要拍下你们的性爱画面，上传到网路，传遍全校，甚至还说好每个人都可以轮流上你。」禹燕岑望着她的表情。
「如果一次三个黑道压制你，就无法轻易逃脱了吧？」
利凛一怔，这回终於说不出话。
「下礼拜就是休业式吧？他绝对会动手的。」禹燕岑很满意她的脸色，像画布一样，苍白的美丽，可是，看久他也会心疼的，这可是宝贝过的妹妹呀。
他露出恶质笑意，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求我吧，凛凛。」
利凛抬头，看着禹燕岑深不见底的黑眸。
「求我救你，你开口，我就会帮你。」
求他？
这麽没尊严的事情，有什麽难的呢？
「他那麽渴望我，不如就成全他吧。」
剧情骤然转折，禹燕岑有些意会不过来。
她这句话的回答，是在默许三人的计划？
「你明知他会那麽做，也不打算逃？」禹燕岑忍不住将她的脸抬起。
「我应该没理解错吧，你脑子烧坏了？他打算轮暴你，不是玩转圈圈游戏耶，妹妹。」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的十八年来，值得吗？」
禹燕岑皱眉，用手指把她的眼角往上推。
「不要露出死鱼眼，你还没死。」
「但我好想结束。」她轻轻的吐出。
禹燕岑瞪眼，瞪着她平淡的表情，瞪着她没有精神的眼眸。
「我不晓得你十八年值不值得，但遇上我的那一年，绝对物超所值。」他骄傲的勾起笑容。
「我最想忘记的就是遇见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