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觉得,为什麽是你。
现在觉得,幸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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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一天,崭新的天气更替。几辆车在红绿灯前停下,座上的主人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打起了电话。是焦虑的,即使只是这样看着,也能大概猜得出他们在说些什麽。
【今晚记得做饭。】
【什麽叫做我吃不了?我就要吃!】
【我才没有跟你对着干!】
【好吧,我累了……就是这样……】
灯亮了,带起一阵浓烟。树木在风沙的摇曳下不停地摆动,像在吸引人们靠近,然後张开大口吞食。蓦地,旁边骑自行车的少女颤抖了一下,转动车把到了一大片绿叶的底下,舒了一口气。
看完这样的日常,洪基的煎蛋终於做好了。
操起锅铲铲上盘子,嫩黄色让人食指大动,就不知个中滋味如何。已经快要被身後的目光望穿了,他终於受不了地提醒:“喂,赶紧端走。”
“你一大早就神清气爽,我有点怀疑昨晚什麽事都没发生。”崔钟训一边笑一边摆放好桌上的餐具。他的话造成的後果是洪基用力甩在沙发上的围裙的“啪嗒”声。
光线是明亮的,整个屋子都是明亮的,直接照亮了不太明亮的内心,即使生着气,却还是耸动着肩偷笑。
洪基只做了一道菜,其余的钟训会搞定。
第一次面对面安静地吃着早餐,撑着手肘的钟训又留意上了沾在某人嘴角的蛋屑。不过当事人没发现,大口大口的吃,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看来一夜宿醉还是有效果的,至少不用为了吃发愁。钟训希望他把自己做的全部解决掉。
“怎麽不吃?”洪基抬起头,嘴巴张成“O”形,窥伺着他盘子里的义大利面。钟训乾脆推到了他面前。
“不吃拉倒。”这是钟训的意愿,当然不能违背。
“还记得我昨晚说的话麽?”
洪基咳嗽着喝了一口牛奶,心想你说这麽多我哪记得。“猫的下落麽?我已经送走了。”叉子在盘子里转动了一圈,他咧开嘴笑。
“不是猫。”这家伙。
“那是你的前女友麽?知道了,知道了,她是好人。”
洪基的嘴巴因为太着急吃东西鼓了起来,圆圆的两腮,双唇也是油油的,星光点缀的眼睛是五花八门的食物,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你真可爱。”叉子叉了一块剪蛋,钟训又笑了。
“吃你的!”换来的是洪基纸老虎般的怒目横眉。
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在意着别的声音,自己却听不到。钟训有时候会不敢相信,毕竟自己是员警。可是现实摆在眼前,他也亲眼目睹了照片中人物消失的过程。
如果不是因为先了解那人要出国的话,他怎麽可能不去找她的下落。以至於死讯也是几年後才知晓。可是为什麽接近洪基呢,一直说着喜欢洪基的你,喜欢FTISLAND的你,却在这些年一直没有离去。
其实昨晚,他和洪基已经解开了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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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放开……”
酒味在房间里非常刺鼻,崔钟训的毛手毛脚让洪基感知到了危险。被圈在怀里的他退无可退,只能僵着身体。崔钟训明确地跟他说要帮他做,这让一直以来自己处理的他接受不了,“又不是未成年,我还是知道怎麽做的。”
“可你现在上了我的床。”钟训委屈地在他耳边控诉。贴得太近了,能听到这人的心跳声,洪基也跟着心慌,瞪直了眼睛。“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吧。再说你没干过麽?谁没干过?都是男人哦,都是男人吧,喂……”
不停地说着话,不停地自言自语,因为察觉到钟训不再搭理他了。
“我真的不喜欢啊。”洪基理直气壮的大叫在下一刻消音了,像霜打的茄子。
钟训的大手已经握住了他早已悄悄挺立的器官,没有睡裤的双腿害羞地躲在被子里,一起做同伴的还有洪基立刻塞进被子里去的脸蛋。突然冲脑的热度击打着他的四肢百骸,身体微微一动的他只好没骨气地咬起了被单,怕的就是会发出什麽奇怪的声音。
“洪基你一点都不诚实。”偏偏崔钟训还在点着火。
怀里有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敏感,发烫的耳朵时不时蹭着脖子,清楚地感受得到那种藏起来的兴奋。手里的部位血管膨胀,外来的碰触更加刺激着神经,只套弄一会儿就有水渍落在虎口。钟训的眼底更深了,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渴望,在这一刻愈加清晰了起来。他慢慢地不再隐忍,让急促的呼吸跟随着手上的律动出现,期待着洪基的反应。
这家伙温吞又温柔的动作还真是不得了,洪基恨得牙痒痒。可又不想主动,那样有失面子。这样腹诽的他,蓦地打了个激灵。耳边的吐息热得不能再热,全身上下都在跟着叫嚣,这家伙的声音,化成了武器指向他的身体。
“啊……”终究还是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了感叹词。“快点。”破罐子破摔的,什麽都不管了。他将脑袋枕在钟训的肩上,後者自然而然吻上了他的侧脸,如此几下,舌头和舌头马上纠缠在一起风卷残云。
钟训伸手揽住他的腰加快了速度,他不由自主地屈起了双腿,呼呼呼地,快要踹不过气。原来还会在男人手里这麽释放,惯性前倾的瞬间,洪基抢了空隙,偏开头,抹了一把嘴。无可否认,比任何时候都要爽。
可是同时也仔细地听着,听旁边的动静。他舒服了,有人不舒服。这样想着,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期待,眼睛余光瞄着黑暗里的那个男人。被子遮着,看不出什麽,但也许因为什麽都不太真切,於是那双眼里写着有什麽,洪基就算不去挖掘也知道。
再一看钟训做好了下床的动作。洪基挑高眉上下扫了他一眼,淡道:“你在干什麽。”
“洗手间。”因为种种原因,这男人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行。
捂住耳朵,洪基感觉到了耳鸣。奇怪的是,只要和崔钟训在一起,他能听到的声音总是最少的。只有这个人的声音,占据着他的世界。让他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坏。他的接受程度渐渐地产生了变化,最後成了,只要是崔钟训,那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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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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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洗了手又出来,又忙活着进洗手间。一个发了疯地想要逃离,一个发了疯地将人拽住。这种本末倒置的顺序,在洪基犹犹豫豫拉住钟训的举止里变得简单易懂。
钟训也发现了,由着开心将自己淹没,他抱起洪基压在床上,指腹摩挲着光滑精致的那张脸,呵呵直笑。
“好傻。”对此,洪基还好心地给出嫌弃。
想也不想地,钟训低下头封住了他还要说话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