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当我上完厕所正准备走回教室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後给用力抓住了手腕,往教室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睁眼一看,发现拉我手的人是徐宥辰,错愕之余试图要甩开他的手,却在见到他那生气的表情後停止了这想法,只好任由他拉扯着。
我们俩走到了校园的角落,他终於放开了我的手,背对着我,我看着他那因为深呼吸而稍微起伏的肩膀,摸了摸被他弄得红肿的右手,瞪着他背影不悦的说:「要跟我讲什麽非得拉扯我到这里来?」
他微微的转过身,语气有些的不好,「那你干麽一直躲我?躲够了没啊?」
我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麽,整个哑然。
「柯苡晴,你在怕我吗?」他问。
我别过头,「……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麽不敢看我?」边说他的手也边把我的下巴用力抬起来,突然其来的力道与行为让我一愕,愣不到一秒,我随即将他的手给拍打掉。
在见到他僵住的表情时我随即大声的说:「徐宥辰!你不要闹好不好?」我用力的推开他,对於他现在的行为我感到又生气又难过。
为什麽?
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不是玩伴吗?为什麽要搞成如此的难堪?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整个人冷若如霜,让我不禁打了寒颤。
我顿时觉得平时爱戏弄我爱开我玩笑的那个徐宥辰,好像不见了、好像消失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
我一脸难过地看着他,鼻酸了起来,眼眶也顿时感到一片灼热。
「你为什麽要对我说你喜欢我……?为什麽要跟我告白?」我沙哑的说出口,语气中夹带着悲愤与不甘心,「又为什麽要说我喜欢玮翔老师……?」
「因为,如果你一旦喜欢上玮翔老师,你会很难过的……我是说真的。」他看着我,「所以,你就喜欢我吧?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就试着喜欢上我看看,好不好?」
我哑然的看着徐宥辰,殊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滑出了一滴泪水,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滴落下去,眼前的视线也突然一片朦胧。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他伸出手想替我擦眼泪,却在即将要碰到我脸颊的那一瞬间收回手,「你喜欢玮翔老师,对不对?」
我擦擦眼泪,没有回答他。
「柯苡晴,你这个大笨蛋,我警告过你了……」
我眨了眨眼睛,擤了鼻,收起泪水,然後看向他,「我没有。」
即使否认,却遮掩不住存在心中的那道情感,那一种莫名的情愫让我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每当看到玮翔老师的眼睛,我就莫名的心跳加速。
每当看到玮翔老师流露出郁郁寡欢的神情,我就莫名地感到心酸和难过……
「所以,你就喜欢我吧?趁现在还没有那麽喜欢他之前,尝试着喜欢我,我会对你很好、会好好珍惜你的,嗯?可不可以?」
我盯着他看,他真诚的模样又让我忍不住掉下泪。
徐宥辰这家伙才是个大笨蛋,哪有人做个好人好到如此彻底?
轻笑了声,我摇摇头,「这样对你而言,并不公平,你说未来的事很难说,但如果我会喜欢你,我早就喜欢上了,不是吗?」我说:「而且,老师他是我十年前就开始牵挂的人,这份说不出是什麽感情的感情已经持续很久了,我想停根本就停止不了……」
「那为什麽会是他?为什麽你牵挂的人就不是我?」徐宥辰说:「参与你十年前的人生,里头也有我,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声音变小声,觉得每一次呼吸胸口就好痛苦,满满的苦涩塞在我的胸口上,想宣泄也宣泄不出,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丑。
「不知道?」
我摇着头,目光失焦的朝远方看去,「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是那一次脚受伤,害他被我爸骂得这麽惨,也许是……他总是一脸哀怨的表情站在桥边那……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过笑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一份牵挂是什麽样的感情……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放这麽久,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子?」
「柯苡晴,你真的很笨欸……」徐宥辰走近我,伸出手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大笨蛋……我都已经警告过你了……」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徐宥辰,你不该喜欢上我的……我脑袋这麽笨、又不是很聪明、做事莽莽撞撞的,你真的不该喜欢上我的……」边说着,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徐宥辰搂着我,迟迟都没有放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