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白宣誉,回头一看却是久别重逢的谢永明,在这里遇见他,我并不意外,或者,我一直是在期待会在这一场场的宴会之中,看见他的身影,因此我才穿梭在这一场又一场的杯觥交错。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似乎是从李曜诚喜欢上白宣茹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再见过谢永明,这麽说来,在那之前,我们好像就有段日子不见。
「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做什麽?」
他问。
问的无比自然,彷佛我们不曾相隔这麽久的光阴。
「不想进去。」我的声音很紧,像是让人紧紧的扼住颈子。
「不想听那些话?」他一针见血的问。
我瞪他一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从来就不怕刺痛我。」
「我不说,那些话就不存在了?」他靠上栏杆,许久不见他,这次再见,他的气色比以往都好得多。
「我们难得见面,你就非得这样对我说话?」我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确实是许久不见。」他颔首。
我隐隐觉得我们已经有些什麽跟以往不一样了,却又觉得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回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
「近来可好?」我问。
他定定的看着我,我有些诧异。「我脸上有东西?」
「不,」他停了几秒,「我忽然有点理解了你的感受。」
什麽跟什麽?这话还没出口,我就想起了我跟他告白的那一天。
我笑出来,对他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以前任性了点。」
「现在不任性了吗?」他笑着问。
我偏着头想了想,认真的说:「还是任性的。」
只是看人,有些人能包容我的任性,那就多吃点亏;有些人不行,那就少吃点亏。
大厅里头换了首曲子,是一首华尔兹。
「跳个舞吗?」他对我做出了邀舞的姿势。
我把手搭上他的手掌,「行啊,你要不嫌我舞艺太差,大概会踩断你的脚趾,我也没什麽好怕的。」
他浅浅的笑,我已经太久没听见他的笑声,顿时有些怔愣。
谢永明的手放在我的腰际,轻轻一拉,我整身都是他的气味。
淡淡地古龙水的味道。
他带着我跳,几次我踩到他的脚,也没被中断。
「你怎麽知道我在阳台?」
这样相拥着实尴尬,我又觉得我们俩贴的这麽近,也许他会感觉到我的心脏用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所以尝试着说点话来缓和紧张。
「你一进会场我就看到你了。」我靠在他的胸口,居然分不太清楚,这声音是从他胸口传来的多些,还是从我头上传来的多些?「但你有男伴,我也就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这不是一堆人都跑上来了吗?」我瞎扯着。
他不再说话,我也就不想追问。
难得一见,问的多了,也许又把气氛搞僵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偷偷地把头靠在他胸口,唉,明天又不知道要有多少流言蜚语了。
可是,这一刻,我居然那麽满足,这一整年来,最满足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