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癮。(短篇合集) — 『肆』乾爹,我疼。

正文 愛癮。(短篇合集) — 『肆』乾爹,我疼。

『肆』

也许,是老天提醒我,享受了三年,要开始干正事了。

可是,那样至纯的灵魂,要到哪里去寻找呢。

我拿出从潇慕的弟弟手里得来的那件宝物,左看右看都看不出端倪。

那是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之前我还能从里面看见我猫妖的原身。现在,它却像一面普通的镜子一样,只能映出我人类的容颜。

有点儿後悔当初我对潇慕的弟弟吃干摸净过於潇洒。肉身是留不下了,但且留一丝他的灵气在我身边,现在还可以招他的魂出来问问他,这个宝贝到底怎麽用。

我起身向老爷的书房走去,他看我们不顺眼,应该是看我不顺眼吧。居然把自己亲生儿子赶去了那麽远的地方。不如我自己自觉些。我离开了,他就可以把宇哥哥接回来了。而我,也方便去寻找自己应该寻找的东西了。

老爷不在书房,也不在卧室。我从空荡荡的餐厅退出来,心中抱怨着那个告诉我老爷在家的侍从。经过视听室的时候,我看到了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的一丝微弱的闪动的光亮。

我推开门,男女对话的声音渐渐清晰。对面的大荧幕上,不知在播着什麽老电影。而老爷坐在靠背椅上,在荧幕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剪影。

他似乎很专心的在看电影,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站在他身後的我。

他看到我,慌乱的用手抹了抹脸。但是我已经看到了,他在哭。一个大男人,居然在哭。

我说,干爹,我想和你谈谈。

他按停了放映机,微微拧亮了顶灯。室内依然一片昏暗。

我知道,他想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走到屋角的小酒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冲我摇了摇酒杯,又了然的摇了摇头,转身拿了一瓶橘汁递给我。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酒精对於我,和白水没有分别。

但是酒精对於他,是一种麻醉剂。

在我到来之前,他应该就喝了很多了吧。我还没有开口讲话,他就喃喃自语起来。饶是我每个字都听得懂,却实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麽。

我摇摇头,今天估计是没有办法和他沟通了。我冲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就在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却在我面前关上了。一股很大的力量拉着我往後一个踉跄。我转过头,对上了老爷有些迷离的眼神。

他拥着我的手臂,说,雪儿,不要离开我。

我不禁苦笑,有人喝醉了到处乱认人。我拍了拍他的手,想要推开他离开。

我才刚站直了身体,却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耳边是他喃喃的呼唤,我挣紮着,两个人就直直的摔倒在地。

地上铺着很厚很厚的地毯,倒是不疼。但是我的心却一下子凉了一半。

我发现,我挣不开他。

他压俯在我身上,呼吸灼热的象一团烈火。我又一次的伸出手指,指向他。

什麽也没有发生。

我惊然发现,我使不出法力了。

他略带狂暴的吻落在我的脸颊,脖颈,锁骨。我却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使不出法力。我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徒劳无功。

我的确有三年都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很怕潇慕发现我的踪迹。但是我是妖啊。即便从来没有修练过,也不应该一点点基本的法力也使不出来。

绝望,恐惧,无助。

瞬间撕裂的痛将我从深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痛到我一阵痉挛。

多久没有这样痛过了啊。

三年了。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承受痛苦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尽情享受生活了。

而这一刻,我却被一个平凡的人类肮脏的欲望所入侵。

妖的灵力让我一次次恢复到完好如初。可是我躲不开人类的痛觉。而现在,我使不出法力了,是不是说明,我的身体如果受到伤害,也无法再恢复了呢。

意识已经开始游移。这幅身体,再怎样也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没有妖力的支撑,更加的单薄,脆弱。

在我晕过去的那一瞬间,虚弱的一声呼唤,轻飘飘的从口中溢出。

干爹,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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