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長篇。他們和她們的故事(白戀) — 006_交纏&觸碰

正文 長篇。他們和她們的故事(白戀) — 006_交纏&觸碰

已经记不得是怎麽离开酒吧回到饭店房间的。

只知道才关上房门,两人就无法控制地拥吻,啃咬着,耳鬓厮磨。然後,恋次觉得自己开始不断沉陷,沉陷在充满柔情如星光的瞳中;不断向下,向下坠落。直到不醒人事。

又不知道是第几次,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只记得一睁开眼,就马上沉沦在深邃载满柔情的黑瞳中。

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恋次在脑海中这样想着。耳边竟然听见自己的呻吟喘息,热烈地;然後一阵惊脔似地高昂叹息,深深地叹息。恍惚中有双温热的手抚着自己的脸,眼皮重地想睁却又睁不开,想张口说什麽,才一张开,就被充满柔情地温热给堵上,然後热烈舔舐、啃咬。

放弃挣扎,就这样沉陷吧!这是恋次脑中最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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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次,恋次。」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麻麻痒痒。谁在叫我?恋次缓缓睁开眼。

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不熟悉的房间。啊!是饭店的房间,依稀记得昨天下午要去银跟乱菊婚礼会场前,跟白哉先进来放行李。头还沉着,果然还是喝太多了。

「醒了吗?」白哉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地气息又吹着耳朵麻麻痒痒。

「嗯……」恋次脑中闪过昨晚一片混乱破碎的记忆。

白哉就睡在自己的身边?昨晚是怎麽了?那些呢喃呻吟又是怎麽一回事?恋次感觉到身体沉重地瘫软着,无法动弹。

「还好吗?」白哉看着陷入茫然的恋次。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恋次颈上的刺青,来来回回,不断描绘着。

「我们……?」恋次发出沙哑的声音,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白哉,像是在确定什麽。

白哉只是看着恋次。看着恋次在阳光下闪着微红的眼瞳,里头有着自己的脸;从恋次的眼中,看见自己的眼里也只有恋次的脸。好接近。

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对看着。恋次的眼神从迷茫逐渐变成讶异。

一切就是如你所想的。不用怀疑。这是恋次从白哉眼中读到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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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後,一切恢复了正常。表面上。每天还是如常地往来工作室及公寓。

只是恋次总是会刻意地闪避白哉,无论是在上班的时候或者是回到家。

还无法接受那晚在饭店里发生的事情,这代表什麽?就算知道当晚其实没有发生什麽过人的关系,只是两个男人在饭店床上喝醉酒後的相互安慰;但是,这也太不正常了。自己跟白哉是正常的男人呀!那……那天晚上又代表什麽?

如果是正常的男人,应该会觉得恶心吧?可是为什麽自己不会觉得恶心?

「我到底是怎麽了?」独自一人在茶水间倒茶的恋次,低着头右手遮住双眼低声说着。

明白恋次刻意闪躲的白哉,没有多说什麽,也没有多做什麽反应。这样也好。心里有点讶异自己那天晚上竟然会这样对恋次露骨地表现,这算什麽?是一个被遗弃的男人安慰着被抛弃的男人?利用身体上的慰藉?

感觉自己有点恶劣。

「会是爱吗?」走在路上的白哉,右手扶着下巴低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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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会沉淀一切,包括所有的情绪。结束与露琪雅刻骨铭心的感情後,恋次觉得他这辈子应该没有办法再爱了。

爱情是苦涩的,很苦,真的。面对白哉对自己超过朋友间的照顾,敏感如恋次,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一直在心中说服自己,因为两人的关系比较特别,所以白哉会这样对待自己好。

真的特别?其实在绯真姊过世後,在露琪雅离开自己後,两人之间就只剩下薄弱的同学关系,那有什麽特别?抽掉两人跟一对姊妹交往这件事之後。不过就是两个陌生人,突然有了照面,生命出现交叉点後,又各自分岔,这样罢了。

不敢多想,怕自己无法承受。怕自己对於情感只是转移;怕是一个被抛弃的男人找一个心理上的寄托,怕再受伤害,也怕让别人受伤害,尤其是白哉。

只能将一切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纵然每天面对白哉,只要谈公事,就应该没事吧!

不敢再跨出那一步的恋次,宁可像是缩头乌龟般,蒙上眼将头埋进土里,也不愿面对。

曾经,绯真跟自己说过,如果无法一起走完一生,两人都一定要让自己再次拥有幸福。那时候的白哉只是笑绯真想太多。

多年後的现在想起,白哉不禁认为绯真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麽一天。只是绯真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那一天起,自己觉得一无所有,打从心底认为幸福不会在自己身上出现。

丢下一切,狼狈地逃离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远远地,将自己丢到一个崭新的世界;想要藉此摆脱这个梦靥。

人是离开了,心呢?

浑浑愕愕地在国外渡过了几年,却还是保持着与绯真的妹妹露琪雅的联系。其实已经没有关系了,所有的羁绊在绯真过世後荡然无存。

可是,忽略了人与人间所建立的信任。露琪雅信任自己。可笑的是,自己也无法舍弃这个视为亲妹妹的存在。所以无法乾脆地摆脱过去,藕断丝连。然後辗转听到他们的事情。

自己可以很乾脆地转身离开,却忘记背後还有伤的更重的人,而她无法离开,甚至沉沦。

有时白哉自问,如果自己是恋次,有办法守护露琪雅这麽久?长达四年,四年的精神伤害?恋次是用怎样的包容去接受露琪雅?不敢想像。

所以才会伤得这麽重吗?那又为什麽可以自己默默地承担一切苦痛,只为了让换回露琪雅的笑容?

不自觉地,总是会对恋次多一些照顾,虽然两人的关系,可笑地只剩同窗情谊,那又如何?对一个自己觉得特别的人好,不需要什麽理由。只是当这份想法,蔓延滋长成另外一个模样时,却无法辨识,也不知该怎麽去接受?

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理解范围。

意外的是,喝醉酒的自己似乎更为坦诚,那天晚上在饭店竟然会有想要拥抱亲吻恋次之外的行为,更深入的行为,想要拥有更多,更多关於恋次的一切。

从来就明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的白哉,拨开了前方的迷雾後,这次也不例外。

那接下来,就是等待跨出那一步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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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总在不经意时发生,没有前兆。

这天,因为工作需要,白哉和恋次两人必须一同出席一个会议。

经营工作室两年後,总算正式申请为建筑师事务所了。虽然白哉之前已经在国外取得建筑师资格,但回到国内後还是必须经过国家考试合格才能够取得国内建筑师执照,拥有开业许可。

而恋次在毕业後,为了照顾露琪雅放弃准备,选择先进入大型建筑师事务所工作,过多的工作根本也无暇去思考未来的事。

直到进入白哉的工作室帮忙後,在工作目前时间许可下,才重拾书本,开始准备起建筑师的国家考试,并且就在去年底和白哉一起双双取得资格。

小规模的工作室在白哉用心经营下,早已经颇具规划,年初更扩张为中型的建筑师事务所。两位从工作室一起打拼的员工,藤井他们,都纷纷成为新建筑师事务所的专案组长,能够独力负责起大部份案子的业务,并带领着日益增加的员工。

而事务所接案的领域,也从国内扩大到国外的合作案。现在连恋次都得帮忙经营业务。

两人的关系从银的婚礼後到现在也有半年了。恋次已经退去尴尬,但还是刻意维持着避免与白哉间产生不必要的交流。除了公事之外。白哉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如常地对待恋次。只不过他在等,等待机会发生。

会议结束後,两人并没有急着赶回事务所,而是悠闲地在街上散步着。也没有刻意,只是当下白哉跟恋次都只想慢慢地走着,享受难得的午後偷闲时光。

总是有人喜欢破坏别人的安逸。

在宽广的街道上,有个人从白哉和恋次的後方冲出来,经过白哉身边时,粗鲁地撞了一下,然後顺手带走了一些东西。

突然地冲撞让白哉身体不稳踉跄地往恋次身上倒过去,恋次赶忙伸手扶住。

「东西……」白哉才刚稳住身体,就发现手上的公事包被抢走了。

好在方才的会议相关资料都是用电子存档,并e-mail进事务所的专用信箱。会带公事包出门,只是预防万一,怕临时会有合约等需要纸本存档的东西。不过今天这个包没派上用场。

恋次听到白哉的话,望向方才快速跑离的人影,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白哉还来不及跟恋次说里头没啥重要的东西不用追了,就只看着红色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前方的转角。

白哉跟着过去。才转过街角,就看见恋次半蹲着靠在前方不远处的墙上,剧烈喘息着。白哉加快脚步来到恋次身边。

「恋次?」白哉伸手放到恋次的肩上,看着不断喘气的恋次问着。眼角瞄见恋次手上的东西後,白哉就明白发生什麽事了。

「气喘?」这是白哉第一次知道恋次有气喘,从认识恋次到现在这麽久了,竟然都没发现?

等到喘息状况稍微平缓後,恋次才缓缓地点点头代替回答。

「已经很久没这样了。」恋次慢慢站直身体。搔搔头,平常都有在用药物控制,也听从医生的指示进行适当的运动;怎麽今天突然发作?

「啊!东西没有追回来!」转过头看着白哉,恋次一脸抱歉样。

「没差,里头没东西。你没事就好。」白哉轻轻拍了拍恋次的背。刚好自己也走累了,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看了看四周,白哉发现了一间咖啡厅。就趁机休息一下吧,白哉这样想,拉着恋次就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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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装潢小巧精致的咖啡厅里,两人坐在靠角落的位置。白哉点了杯热黑咖啡,恋次只跟服务生要的白开水。

「白哉,里头真的没有重要的东西啊!」恋次对方才追抢匪追到一半,气喘发作的事耿耿於怀。

「嗯,那是预防万一准备的,不过今天没用上。」白哉啜了一口黑咖啡。香醇微苦的口感,入口回甘,豆子用的不错。

「不过,跟公事包比起来,我比较在意的是你……」白哉直盯着恋次的眼说着,总是这样直接地对着恋次说出心里的话,毫不做作。

「啊!很久没这样发作了,平常都有定时吃药控制呀!」恋次有些尴尬地搔搔头,又来了!面对白哉这样直接露骨的关心,虽然不讨厌,但是感觉很别扭呀!。

「咦?恋次?白哉?你们怎麽在这儿?」乱菊适时的出现,将恋次方才的尴尬打破。

「学姊?」恋次没想到这边会遇到乱菊。乱菊搂了搂自己一头过长的金发,眯着眼打量坐在前面的两位。

「打扰两位约会了吗?」话才刚说完,就看见恋次轰地脸红的更胜煮熟的虾子。白哉看见恋次的反应在心里偷笑着,脸上却还是维持一贯的淡然。

「乱菊怎麽会在这里?」礼貌地问着乱菊。

「啊!我工作的事务所就这附近呀!趁下午的休息时间出来买个咖啡,就看到你们了。」乱菊摊摊手,看向柜台。这时柜台的工作人员把做好的咖啡放上柜台,对乱菊点点头,乱菊也回应着。

「那就一起坐下聊个天吧!」白哉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对乱菊邀请着。

「不啦!我还要赶回去赶报告。而且,我不想当电灯泡,先走啦~拜!」走向柜台那起咖啡,就对白哉恋次挥挥手,离开了咖啡厅。

目送突然出现的乱菊离开,白哉将视线看向还红着脸的恋次,恋次低着头,手不知所措地不断搔头。

「学姊……怎麽会说我们……?」恋次呐呐地说着。

白哉只是看着恋次的反应微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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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白哉接到银的电话。因为银将要被公司派去国外分公司工作,想说出国前再跟大家小聚一下。

白哉爽快的答应了。

晚上,恋次结束了事务所的事情後,跟着白哉到附近一间LoungeBar。银跟他们约在那儿。

整间Bar都是深蓝色调,入口的右手边是吧台,左手边是一区一区的座位区。一样,银跟乱菊小俩口早就已经在里头等着了。看到白哉他们,乱菊开心地招手。看着白哉跟恋次一前一後走到附近,银笑着说。

「怎麽每次都是我们等你们两个呀!」

「抱歉,今天刚好结束一个案子,正在作结案报告,所以迟了点。」恋次搔搔头。看着白哉接着说,

「我请白哉先过来,他又不愿意,坚持要跟我一起过来。」白哉在一旁微笑着。

「没关系啦!快坐下吧!」乱菊挥挥手,拉着恋次就往自己旁边坐。白哉就也跟着坐在恋次身边。

银招手请来服务生送上Menu,让白哉和恋次各自点了饮料後,银对着白哉俏皮地眨眨眼小声地说,

「告白没?」白哉看着银,轻轻地摇头。一旁了乱菊跟恋次聊着事务所的事情。

「怎麽这麽慢呀?」银继续说着。白哉看看恋次,又看看银,微笑着。银一付我了解了的样子,坏笑着,

「我帮你。」然後拉拉乱菊,在乱菊的耳边说着什麽。乱菊点点头。恋次在一旁看着乱菊跟银交头接耳,眼光不小心与白哉对上,白哉微笑着,恋次也对着白哉笑着。

这时服务生送来白哉跟恋次的饮料。是伏特加柠檬跟长岛冰茶。恋次正准备要拿起长岛冰茶时,乱菊伸手挡住恋次的动作。

「学姊?」恋次不解地看着乱菊。

「先别喝,先放下。」乱菊带着命令的口吻对着恋次说,恋次乖乖地放下杯子。

「先让白哉说句话吧!」银坏笑着用手肘推推白哉,白哉瞪了银一眼。恋次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了,现在大家是都在打哑谜吗?只好跟着银看向白哉。

「恋次。」白哉叫着熟悉的名字,但是声音却多了许多的温柔。

「是?」恋次很自然地回应着,和平常一样。白哉看着恋次,感觉有点紧张,恋次看着白哉,歪着头等着白哉说话。

「我爱你!」话才刚说完,白哉就吻住恋次。乱菊跟银在一旁笑闹着,

「蛇吻,蛇吻……」

恋次还没反应过来方才白哉对自己说的话,然後就被白哉用力地吻住。等到意会过来时,脸马上变红,一路红到脖子;然後大脑开始无法思考,是因为缺氧吸不到空气?还是因为这个吻太突然?又或是这个吻太沉醉?

然後,在恋次快要喘不过气时,白哉放开了恋次。银对着白哉眨眨眼,对着恋次说,

「恋次,你的回答?」

没料到银会来这招,恋次一时之间愣住,白哉也瞪大眼看着银,银给了白哉很有深意的笑容,白哉转过头微微皱起眉。乱菊看着呆掉的恋次,笑着推了推恋次的肩膀,对着银说,

「恋次这家伙吓傻了!」

银也跟着乱菊痴痴地笑了起来。白哉则是在一旁默默地拿起伏特加,轻轻地啜了一口。恋次低着头,整理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白哉跟自己告白?真的吗?如果对象是白哉的话,那自己是否愿意再试一次,再一次投入感情?可以吗?可以吧!恋次不知所措地咬着下唇,深深地吸一口气,拿出勇气,

「如果是白哉,我……我愿意!」红着脸小小声地说。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银跟乱菊瞪大了眼看着恋次,白哉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张大眼睛欣喜地看着恋次。

原本没有期待恋次的回答,只是想让恋次知道自己的心意。就算那一肚子坏水的银一直想要凑合自己跟恋次,但是只要恋次对这些事情抱持着一点疑惑,其实自己都愿意等,等着恋次接受的那一天。不然维持现况也好,如果搞砸了,什麽机会都没了。

不过,在听到恋次的回答後,什麽顾虑都可以抛弃。

白哉双手扶着恋次的肩膀,将恋次转正对着自己。恋次抬起头,看着白哉。白哉轻轻地说,

「请再让我吻你一次,恋次。」缓缓靠近恋次,双手改捧着恋次的脸,轻轻地将唇对上恋次的唇。

「嗯……」恋次只是闭上眼,感受着白哉对自己的情感,透过温热的唇传送进自己的心中。

「定情吻啊!」一旁只看见银对着乱菊竖起大姆指,乱菊也笑着回应银。多麽美好幸福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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