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孽愛 — Chapter 8. 佔有。

正文 孽愛 — Chapter 8. 佔有。

「这才是你我的契约?」娜希望向阎,「那麽前几年的是怎麽回事?」她轻柔的嗓音顿时变得高昂。

她很愤怒,她觉得他根本就是在玩弄她的人生,先是杀了她的父母,後来又拟定什麽空白契约,她在心中讽刺自己,一个智商破一百九十的天才,居然整整被玩了十二年,很可笑的,可不是?

但是事实上,他看似在戏弄她,但他却不晓得他却一头栽进他一手造成的孽缘中,无法自拔地落在痛苦的深渊。

「监控期,现在才是契约的开头。」

「做这种事……一点意义也没有,以你的个性是不会做这种无利益的事。」她瞪着他,经过这些年的相处,纵使她不了解他的内心,但对他表面作风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所以什麽监控期,一定是唬弄她的。

「谁说没有利益呢?」他的俊脸贴近她,「总而言之,现在,你是真的彻彻底底属於我的了。」他轻抚她白皙的脸,笑得像撒旦。

这时,娜希对於鸯蝶以及只前的鸳鸯蝴蝶梦所说的话,思可过半。他是真的会毁了她,不论这副躯体或心。

对他而言,她是枷锁,意义却不明;对她而言,他是枷锁,他将她的灵魂与命运狠狠地囹圄住,使她被迫和他成了共生关系,如菟丝附女萝般,缺一不可。

「你不过是个死神……」娜希拨掉阎的手,喃喃自语,是啊,他不过是个死神,为何个性宛如撒旦一般?明明是掌管死亡的,为何会进阶到以玩弄他人的命运而乐,还真是一个自寻其乐的无聊死神,她想。

「回家吧。」他轻声道。

11:00p.m.娜希的房间。

「哼……」娜希坐在床上沉思,她气消了,憎恨变浓了,她晓得自己没用,却无法多做些什麽。

<b>「那就,杀掉阎.席利米格。」</b>梦里另一个她所说的话,不断的回荡在她的脑海。

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是何等困难的事,她知道的啊……一直一直都知道的,问题是,不论是要扼杀掉他本就是件艰难的事,而是……她下不了手,每当看到他那俊俏的脸庞以及邪魅的笑,她就会觉得,他是属於她一个人的。

会不会,弑杀了阎.席利米格之後,娜希.利薇亚就一无所有了?娜希揉揉太阳穴,好可怕的想法,她会吞噬掉的,她的一切都会被他吞噬掉的。他就像个无耻的小偷,掏空她所有一切,然後贪婪的让她的世界中只能容纳他的存在。

她不要这样!娜希使劲甩了头,「那就,杀了阎.席利米格。」声音落下,她人起身,观望四周,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谋杀人的工具,直到她的目光在窗台上装饰的花瓶落下。

啪——陶瓷的破碎声传来,娜希知道离阎赶过来的时间大约还有二十秒,挑了的尾端最尖锐的碎片轻巧地放置枕下。

数十秒後,果然房门被开启,以及他虚伪的关怀,「小姐,还好吧?」

「嗯。」她若无其事的坐在床沿,望着他清理陶瓷碎片。

「怎麽突然把花瓶弄破?」他琥珀色的眸子有着异样的光辉。

「觉得它碍事,没什麽大不了的。」她不在意地玩弄自己的指尖。

「啊啊,你还真是越来越任性了。」他勾起笑。

娜希没多说些什麽,只是就这麽静静地望着阎,她缓缓地闭上眼,缓缓地在心中抅勒出他的轮廓。

阎也没在说些什麽,只是迳自做自己的。

做完後,告知一下娜希就出去了。

5:00a.m.

娜希踩着猫步,内心不断上下起伏,手里的陶瓷碎片逐渐握紧流下些许鲜血,她不会在乎这点小伤的,毕竟,接下来所做的才是关键。

下了客厅之後,果然看到一个人影躺在沙发上,是阎。

娜希步向阎,他……在睡觉,月光柔和照耀在他的睡颜上,他的头发有些湿,想必方才还在沐浴。

握着碎片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以促使鲜血流下更多,她在恐惧?她在难过?她在不舍?牵千万万的想法一闪而过,他睡得太安祥了,所以才令人怀疑,他感觉是很敏锐的。

玩弄、欺骗、虚伪……那些他对她的种种全都浮上心头。

她抿了下唇,表情露出了忧伤,如果命运允许,她跟他或许是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她知道那是不行的,她在他的眼里,是个棋子,一个附有灵体的棋子,而他是可以掌管且摧毁灵体的神,一个伟大的神。

在她心中的爱慕永远却急却,宛如飞散的乐章,她想一张张追回,却不受控制的狂放。

<b>那就,一起死吧。</b>早就握紧的碎片,冷冷地刺向他。

「采取行动了?」在碎片抵在他胸口之际,一个附有磁性的声音传起,那声音有着不寻常的温柔。

阎的口吻并没有任何的愠怒,只是像抓到小鬼的小辫子一样的嘲弄。

「你果然在装睡!」愤怒使她感觉更加难堪。

明明知道他是在假睡,为什麽还是贸然出手?

现在的状况,那碎片抵在他的胸口,而她人却因为身高关系而伏在他的身子上,这动作显得太过笨拙,相对的,对他而言毫无威胁性,只要他用一只手便可以将她推开。

可是为什麽他还不采取行动?不,他一定有下策,所以她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嗯?为什麽不动了?」他又笑。

「你!」她气得面红耳赤。

「那麽,该我动作了。」声音落下,娜希手上的碎片瞬间被打掉,而她也一手被他拉进怀中。

娜希瞪大双眼,不是因为阎的动作,而是他打掉碎片的那一瞬间,那划伤的伤口却在俄顷恢复原状。

不可能,不可能杀得掉他。他太恐怖了……

「小姐。」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却让人觉得更好听。「别再这样玩了。」

他的大掌又覆上她的发丝,她被牢牢地桎梏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的香,她突然觉得神智安定了下来。

她忆起年幼时,每当她感觉睡不着时,总会拉拉他的衣角,他每次都可以了解她怎麽了,便将她抱起坐在他的腿上,然後轻抚她的头。她问他,为什麽不抱着她?他总回答,因为他太过於冰冷,所以他不希望她感觉得到,之後,她摇摇头,说她无所谓,反正他的手也一样冰,他笑了,却没有加以动作。

可是直到某一天,他再做同样的动作时,她却有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她的心跳跳得好快,她告诉他说可不可以抱着她?他仍回答同样的句子,可是她却说,她喜欢他那麽做,他笑了,然後温柔地将她用入怀里,直到她睡着。

「我知道,我不会停的。」她突然觉得难过,并非杀不成他,而是一切都在变,说过了,她不喜欢改变。「除非……」那声「除非」她发音得非常细微,连他都没听到。

除非什麽?她在内心苦笑。

「那就,付出代价吧。」这是她保留意识最後一刻所听到的一句话,那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愠怒,而是很温柔的。

像他要拥着她睡着一般。

她再度醒来已经中午了。

她曾在书上看过,颈动脉分布在脖子的两旁,在脑干和脊椎两侧,打大力一点会影响到血管,使血管暂时性停顿,想必那时候他是用了手刀吧。

不过,他却没有杀了自己,到底是存什麽居心?

娜希突然感觉到,左肩上的印记好烫,像灼伤般的烫。

她缓缓的下了床,又感觉到身上似乎有了什麽异状,那是从未有过了感觉,她照了镜子,却发现印记成了艳丽的赭红色,而且脖子还有其他的肌肤上出现了奇怪的「红疹」,令娜希蹙了眉。

娜希下了楼,却不见阎的踪影,她想问他到底对她做了麽,令她觉得如此不舒服。

大厅内,只有鸯蝶跟蓝晋杰在嬉戏。

蓦然,鸯蝶用高八度的声音叫着娜希:「娜希——」

「怎麽了?」娜希停下脚步,不解地望着鸯蝶。

「那个……」鸯蝶居然红了脸,起了身,一手拉起蓝晋杰,之後抓着蓝晋杰的头发弯腰鞠躬。

娜希听到蓝晋杰小声嘟浓:「为什麽又把我拖下水?而且好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道歉,感觉她有些哽咽,是发生了什麽严重的事吗?娜希不解。

「我哥他……真的、真的,太下流了!对不起!」

下流?下流!下流这词若从东方翻译,娜希大概已经知晓那意思了。

「你、你从哪里判定的?」

鸯蝶起了身,指向娜希的左肩,「你看,烙印成了红色。」之後又指着蓝晋杰脖子上的印记,「杰的是黑色,代表我们之间尚未发生什麽踰矩之事。」

娜希又再度愣住了,难不成他所谓的付出代价就是指要得到她的身体?那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麽……他不爱她啊,那又为什麽要夺走她的清白之身?

太奇怪、太奇怪了……

「况且,我哥是不久前跟你订这个契约吧?」鸯蝶眯起眼,直盯着印记。

她之前都没有发现到这印记的存在,毕竟,她早就知道阎会对娜希出手,只是没料到会那麽快。可怕的不是娜希的清白之身被夺走,而是阎的动机还有尔後的总总。

已经,陷下去了。

「嗯。不过你怎麽知道的?」

「因为……」这时,蓝晋杰在鸯蝶耳边说了一些话,令鸯蝶勾起了笑。「我知道该做些什麽补偿你一点了。」

「补偿?」

「嗯,告诉你一些你跟哥之间前年之前的过往。」鸯蝶笑得很苦很苦。

因为,接下来的故事是她最不愿意忆起的过往,也是阎的转变的开端……

<b>除非,你爱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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