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向来艰难。
因为看不到明天,不知道这条岔路尽头是死胡同抑或阳光大道。
一念之差,未来许会天翻地覆。
想好了斛澜不开口,她就作不知的,可事到如今,忽然犹豫。
千年後妖类其实不少,但却没了她现在认识的这批。
她当时急於修炼法术,匆忙回来,未曾多加关注妖类发展史,现在想起来,真是後悔。
白夭夭魂不守舍,舍不守魂。
手机提示音就响了:我是祝融,白夭夭,快接电话。
她按下通话键,下一秒,就听到祝融说:“聊完没?聊完了回头,我在刚才的地方等你一起回家。”
她沉默了会儿,“嗯,好。”
晚上,吃过饭,白夭夭反常地坐在客厅里瞪着电视发呆。
《快乐大本营》里,何老师和娜姐笑得正欢快,她努力扯扯嘴角,也没弯成强颜欢笑的弧度。
浴室门开着,祝融在里面喊:“白夭夭,家里没洗发液了。”
“哦,买好我忘记放浴室了。”
“给我送进来。”
白夭夭食指微勾,放在旁边刚进门置物架上的一瓶洗发水淩空朝浴室飞去,快飘到门口时,忽然停下,祝融可恶的笑声传出来,“家里禁止用法术,我是人,是正常人,看到飘来飘去的东西容易被惊吓。”
白夭夭噌地起身,抓起洗发液淡定走进浴室。
“给。”她四十五度望天,视线越过祝融挂着水珠的胸膛,定在他脸上。
祝融弯腰来接,一股水汽迎面扑来,带着潮湿的暧昧。
“帮我洗头。”他大喇喇要求道。
她丢个白眼表示不屑理。
“你帮我洗,少爷答应你一个要求。”祝同学赤身裸体站在浴缸中谈条件。
“是吗?我要让你放过妖族,放弃本该属於你的东西呢?”白夭夭脸一扭,冲口说道。
话音未落,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
她也知道那是祝融的东西!她也知道那东西对祝融至关重要!没人知道历劫的天神若不能正常归位的後果,她凭什麽让祝融一退再退?
凭他喜欢她吗??
“对不起。”她低下头,入眼两条笔直的长腿以及一条竖直的短棍,刹那间从头到脚像被火烧,滚烫烫的似被融化掉。
她仰脸,腰间忽地一紧,被他拖入浴池。
“让我放过妖族,放弃属於我的东西,只洗头是不够的。”祝融垂下眼,遮住眸中一闪而逝的火光。
白夭夭想,聪明的话,她应该保持沉默,可鬼使神差,她脱口道:“你要什麽?”
祝融轻轻瞥了白夭夭一眼,眼神里装了很多她看不清的东西,像释然,又像愤怒,似乎还夹杂着微不可查的悲哀。
他没说话,使力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吻住。
她微微挣扎後便一动不动,任他的唇舌在脸上、口中肆虐横行。
他边亲边将手伸入她的衬衣里游走,她闭上眼紧握拳头,却无法堵住冲入耳中——衣物撕拉的破裂声,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和男人粗重而忍耐的喘息。
“白夭夭……”他猛地将她架高,“白夭夭,我真欢喜,我从十七岁就想着今天,想着怎麽狠狠进入你,不是在梦里,不必偷偷摸摸……”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堵住那些不堪入耳的喘息和言语。
他猛然仰脸,黝黑的眸子里卷过漫天火光,狠狠咬住她的手,动作越发凶猛,如岩浆喷发,带着焚烧一切的姿势呼啸而来。
……
步步紧逼,步步算计,终於到了此刻。
他真欢喜,欢喜得……心都疼了。
天亮得很晚。
黑夜仿佛没有尽头。
她全身湿透,在水中跌跌撞撞前行时,仿佛听到一声叹息:“白夭夭,做妖就要心狠手辣,你善良给人看啊!”
声音很轻很轻,很快便被粗重的喘息和欢愉的呻吟代替。
她闭着眼,一直紧闭着眼。
所以没看到——屋中悄悄出现的透明槐树投影,有名广袖长衫的男子靠树而坐,静静看着她,静静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身躯,良久,渐渐隐去。
光线寸寸变亮。
白夭夭微微一动,祝融便睁开眼。
“早,白夭夭。”他俯身亲她一记,“你户口本呢?今天去民政局把咱俩的事儿办了吧。”
情绪低落、正蔫蔫装死的白夭夭瞬间被这句话启动,她霍地坐起来,警惕道:“我们什麽事儿?妖怪没有户口本。”
薄被从脖子滑落腰际,挺翘的酥胸在晨光中润泽如玉。
白夭夭脸一红,去捞被子,祝融已眼疾手快扑过去,推到她,手口并用忙碌起来,边说:“未婚同居不是为人师表该做的事。”
白夭夭气乐了,“我可以选择未婚不同居吗?”
祝融咬着她胸深吸一口,抬头笑,“你可以选择已婚同居,合法通奸。”
白夭夭忍无可忍,玉腿横踢,将祝融踹到旁边,然後卷着被子跳到地板上,冷着脸说:“还不上学?还不去出任务?还不去你祝家名下的产业逛逛?我回家了,今晚住那边。”
“我送你。”祝融眯眼笑,作势裸身下床。
“不用。”白夭夭拒绝。
“那我晚上去接你。嗯,这麽定了,走吧,待会儿见。”祝融挥挥手,笑得志得意满。
“……”白夭夭张口结舌。
愤怒地洗浴,穿衣,隐身,飘走。
待纤细的身影远远不见,祝融敛起笑脸,垂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