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等公车时,『羽曦,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薇涵突然冒出这句。
真是不太妙的开场白,感觉就不会有好事。
果然,『我要换补习班了。』我差点把口中的绿茶喷到前面的阿伯脸上。
我用袖口抹去些微溢出嘴角的绿茶,「为甚麽?」
『因为……』薇涵欲言又止。
「没关系,说吧。」
『因为我被数学老师骚扰。』这次我几乎快把整杯饮料掉到地板。
『有时候我去问老师题目,他都会趁我不注意时摸我大腿。』
我们坐在麦当劳里,薇涵小声的说。
「真的假的?」我眼睛睁到都快脱窗了。
『嗯,而且最近越来越夸张,不只是大腿,还有腰。』薇涵抿嘴。
「这老师太扯了。」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们数学上的是不同班,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位老师的人品如何,不过我相信薇涵是不会骗我的,而且这似乎已经对她造成阴影了。
『对啊!』薇涵的视线被朝我们跑来的小女孩吸引。
「那你妈怎麽说?」我的注意力也转移到小女孩身上。
『她说尽快换一间好了。』薇涵对小女孩露出标准温柔大姐姐的友善笑容。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说:「要不要吃薯条?」
『好啊!』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对我笑。我把整包大薯递给她。
小女孩迫不急待的吃了一根,『穴穴。』
「不客气。」我笑着摸她的头。
小女孩跑回她妈妈身边,我们的眼神刚好对上,『不好意思。』她用唇语跟我说。
「没关系。」我摇摇手,也用唇语回答。
『你很喜欢小孩吗?』薇涵静静的看着我们互动後问我。
「对啊!很可爱。」
『是喔,可是我不太喜欢小孩,他们很烦。』薇涵撇撇嘴。
所以你刚才的笑容都是装的?
「嗯,回到正题吧!」我坐回椅子,「所以你要转到哪间?」
『应该是学校对面那间。』她吸了一口可乐。
「是喔。」
『我妈说以後我有课就自己走过去。』
我挑眉,总感觉有不祥的预兆。
『所以,以後你可以陪我去吗?』薇涵合起双手拜托我。
「喔,也不是不行。」其实真的不太行,但是我不想拒绝她。
『谢谢。』薇涵开心的说。
『你还要喝可乐吗?』薇涵看着我几乎没喝的可乐。
「给你吧。」我把可乐推向她,我不喜欢可乐。
『好啊!』
因此我礼拜二紧凑的行程又多了一项,陪薇涵到她的新补习班。
其实我礼拜二的课很早,每次放学後吃完晚餐再到补习班,都是刚好开始上课。
我很讨厌边上课边吃饭,第一分心,第二这样感觉笔和课本都会变得油腻腻的,所以我都会尽量避免在上课时吃饭,除非逼不得已。
这些薇涵全都是知道的,我们礼拜二的数学课就算不同班,也会一起吃饭後才到补习班。
那为什麽还要提出这种要求?我很想问她。
『谢谢你今天陪我来。』薇涵第一天上课,我还是陪她到新补习班。
「不用客…气。」我刚看到的是谁?
我揉揉眼睛希望自己刚才认错人,「李瑞祥也在这里补习?」我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
『真的吗?我不知道耶!』薇涵说。
我往她身後指,她转身过去正巧看到李瑞祥和她招手。
『啊─我时间差不多了,先进去罗。』她看了一眼手表。
「嗯,再见。」我目送她进去。
然後我後悔了,因为薇涵一走进去就开始和他聊天,还不时放声大笑。
『薇涵真的换补习班了喔?』数学课下课,乔问我。
「嗯,不过只有数学。」在我极力的哀求下,薇涵最後决定只换数学。
『那你以後礼拜二就要自己来了!』乔说,还特地加强自己两个字的音量。
拜托别把我说得好像没有她我会死一样,就算自己一人也没甚麽啊!应该吧!
「那你代替她陪我啊!」我随口说出,反正她也不会答应。
『嗯,好啊!』乔爽快答应。
惨了,我忘记乔是个不会拒绝别人请求的滥好人,是到如今才说我只是开玩笑的别在意,也未免太伤人了,单纯资优生的少女心我可伤不起。
「可是我最近有点事,没办法一放学就跟你去吃晚餐喔。」
我说的是实话,为了陪薇涵去补习班,我连中途买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光要准时抵达就很勉强了,所以我等到下课才吃晚餐,不过那时都已经9点了。
『是喔,那我帮你买啊!』乔真的是好人做到底。
「可以吗?」我眨眨眼。
『当然,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吃甚麽。』
「没关系,你吃甚麽我就帮我买一样的就好。」
乔真的是帮我了个大忙,虽然我很不喜欢上课时吃东西,不过非常时期只好用非常对策了,再怎样我还是要吃饭的,忍到9点才吃,的确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如果是很油的东西就不用了。」我补充。
『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