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忍界大战後,木叶忍者村百废待兴,可即使如此,伤患复原也需要时间,更别提第四任火影与即将继任的第五任火影都身受重伤,不只体内的查克拉所剩无几,外伤也多得吓人,尤其是卡卡西,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完整的。
伊鲁卡在忙完自己的事情後来到医院的病床边探望时,看到的就是浑身是伤、就连有被口罩所掩盖住的地方都难以幸免的旗木卡卡西。
「……真是。」
伊鲁卡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床头柜上只放了卡卡西的忍字护额与已经支离破碎到不成样子的口罩残布,若非对卡卡西身上的东西都了若指掌,估计他也认不出来这一小块布的本来样貌。
大概是伤口太重再加上一口气放松所导致的疲劳吧,卡卡西的呼吸声很沉很稳,少了一块布的隔绝听起来要清晰很多,伊鲁卡比较喜欢听这个样子的打呼声,隔着一块布总让他觉得这块布会被无限放大,放大到他们两人会看不到彼此的程度。
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碰触微张的唇,温度很烫,可能还在发烧的关系,他不禁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果然还有一点低烧……
「小心我吸乾你的查克拉喔。」
突然睁开眼睛的卡卡西并没有吓到伊鲁卡,反而让他露出放心的神情咧嘴微笑。
「给你吸啊,尽管来。」
听见这样的回答,卡卡西眯起眼睛,接着哼了一声打算坐起来,伊鲁卡马上参透他的意图,依照一般的思维他应该要阻止这个伤重的友人,可他一向不是照着普遍思维走的人,若他是,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鸣人不会因为他而失去爱人的心与继续往前帮助他人的心情。
守护八尾九尾的任务不会因为他而告吹,让本该被守护之人成为战场的中心指标。
他们……也不会走在一块。
「啧,痛死了……」
卡卡西在伊鲁卡的帮助下成功坐了起来,却因为牵动了腰上的伤口而痛得嘶了一声,伊鲁卡连忙掀开被子替他检查,所幸雪白的绷带上并没有异色。
「小心点,你伤口太严重,几乎是动员了快要一半的医忍才完成任务,别让那些医忍来找我算帐啊。」
「……大概还需要五天吧。」
卡卡西凝视着窗外半圆的月,庆幸自己还能看到正常的月圆月缺,而非永远一个样子的月读世界……那世界,根本只是一片虚幻,自己跟伊鲁卡都永远只会是卡卡西与伊鲁卡,再无其它可能。
可人活着不就是要勇敢追梦的吗?鸣人一路勇敢过来了,所以才有现在的木叶忍者村与完整、属於自然的明月。
「嗯,这五天我会跟钢手大人一起重整这里,等你好了可以接位火影的时候就交接给你。」
伊鲁卡自然听得懂卡卡西在说什麽,身上的伤口这麽重,查克拉又几乎所剩无几,只需要五天就能恢复也算是豪语了,虽然卡卡西一向言出必行,既然他说是五天,就绝对可以在五天後的早晨下床,重新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面罩。
「唉……真麻烦,火影啊……」
卡卡西皱起眉头抱怨,他自由自在惯了,当老师是他可以容忍的最低自由下限,一旦当上火影他就必须把自身的八成都投身给木叶忍者村的人们,一想到那些烦死人的公文最後会成为他的日常生活,卡卡西那张好看的脸庞就瞬间皱起来了。
「这可是为了你最爱的弟子。」
伊鲁卡笑着说,却明白卡卡西只是想抱怨,他比谁都明白自己有不得不继任第六代火影的理由,为了保全他最疼爱的两个弟子,一个要保他平安、一个要替他开路,这样的重责大任除了第七班领导的他之外无人能胜任。
「啊……啊,我还是趁这五天好好偷懒好了。」
「真是的……啊,对了,我帮你带这个来。」
伊鲁卡说完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黑色的布,大小刚好可以遮住卡卡西的双眼以下肌肤,虽然跟一开始那块比起来太过阳春,但至少可以顶着用。
卡卡西接过那块布,没多说什麽就往床头柜上放,伊鲁卡知道卡卡西一直带着面罩的理由,所以即使今夜他已经耗完所有的查克拉搬运与治疗伤者、处置死者与其他杂事,浑身已经累得快要虚脱可以一沾床就睡,也要把这东西拿过来给卡卡西。
「快回去睡觉吧,你身体里面的查克拉都空了,我想吸也没得吸。」
卡卡西用一脸疲累却充满欣喜、希望的耀眼表情催促伊鲁卡,外头的月亮位置提醒着他们已经快要天亮,估计再两个小时又要开始忙碌、全力投入抢救行动,趁着还能睡的时候多睡些才是正理。
「也是,那我先回去躺一下,再来看你。」
伊鲁卡是真的累了,所以没有抗拒这样的好意,帮着忙帮卡卡西重新躺平回床上後这才静悄悄地从门口离开。
卡卡西可以感觉的到自己体内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查克拉因为刚才的动静而损失掉了一些,无奈之下只能闭上眼睛好好休息,躺了好一会儿後他又睁开眼睛,像是想到什麽了似的,双眼炯炯有神。
只见他伸手往床头柜上摸索,摸到了那一块面罩布,捏在手上伸回来後把它平舖在自己的脸上,看起来就跟平常姿态的卡卡西没两样,即使挂了点彩、神情憔悴了些,仍然帅得让人屏息。
他轻轻的吸气、吐气,空气是热的,是早就已经被习惯的温度,可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特别舒服,好像可以沉沉地睡个好觉,让查克拉更加快速地恢复。
那五天,卡卡西睡得特别安稳,脸上的面罩是让他得以安睡的主因,但伊鲁卡不会知道这件事,卡卡西从来就不是会炫耀或是分享这种事情的人,只是後来他换了衣服後就把所有的面罩通通拆掉了,改成伊鲁卡送的那一块,采取沾黏的方式固定。
这些,伊鲁卡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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