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桓和杜杰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曾经。
会用曾经这个词，是因为在他们之间还未隔着一个女孩的时候，彼此之间的新事是心照不宣，甚至是不用说一句话都能猜得出来的。
但是，在她来之後，杜杰的生活被打乱了。
在他莫桓约出去的时候，时常因为女孩的脾气，而不得不延期；在他和莫桓说话的时候，女孩会时常搅局。
杜杰累了，着实累了，甚至可以不顾一切的抛下这段友谊。
只是，不知何时，他无法再忽略莫桓和女生说话时专注的眼光，还有笑起来时会泛出深刻的酒窝，以及难以忽视眼角的浅浅细纹。
几个反覆难眠的夜里，几个魂不守舍的昼日中，他才知道那已经不是他所想的。
是爱情。
於是，在他自己对莫桓的爱得以确认後，他崩溃了哭了一场，彷佛用尽全身力量，眼泪纵横。
杜杰喜欢了莫桓，已经无庸置疑。
然而，杜杰做了一个他自己也无法置信的决定。
「别当哥儿们了吧。」阳光撒在他脸上，笑笑的。
莫桓愣住，直直盯着他。
「我们，不要再当好朋友了。」
说完，杜杰离开了教室，只剩下愕然的莫桓。
那一年，他们国三。
破碎的友谊，以及当时话还未说尽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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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传给你的话有没有看到？」
隔天，杜杰进教室就被莫桓叫住。
杜杰摇摇头，昨天连手机电脑都没有碰，只顶着红肿的双眼来学校。
「我是想问你说，雅婕的圣诞礼物该买什麽好。」语气轻快的莫桓，看来又轻易的相信她的话了，相信他们还能继续为这段感情走下去。
女孩的话。
冯雅婕。
杜杰一直很讨厌冯雅婕，除来源自忌妒的心，还有他一直赖在莫桓身边的位置——
霸着茅坑，不拉屎。
杜杰想着想着心里就有气，「不管买什麽，她都会喜欢吧？不需要来问我的意见啊。」
「喂！干嘛，生气罗！」莫桓失笑。
杜杰坐在位置上，放下书包，托着腮故意不看莫桓。
雅婕，雅婕，雅婕，都是雅婕。
恶心！
在杜杰还在心里吐槽的时候，思绪恍神，应该说是沉浸在骂冯雅婕的思绪中。
莫桓不知道什麽时候，蹲在杜杰前面，双眼含笑看着紧皱眉的杜杰，突然间，莫桓发现了什麽，轻皱眉宇，说：
「你眼睛怎麽那麽肿？」
杜杰突地回神，愕然的说不出口，只是盯着莫桓接下来的举动发不出声音。
莫桓轻轻的用拇指的指腹推揉着杜杰眼尾及卧蚕附近的地方，蕴含着笑意，他不语，贴心的不问为什麽杜杰眼睛红肿。
「雅婕的圣诞礼物，其实我大概决定好了，只是想徵询你的意见。」问着，他说。
「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你。」莫桓又笑了，看着怔然的杜杰。
如果要说，杜杰的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他和莫桓一起过的话，一点也不为过。
看着眼前的他，杜杰心里涌起好多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好想好想，在此刻告诉他，他喜欢他。
但却可笑的，连一句话，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无处投递的情，只能石沉大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