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想笑着哈哈说不可能也不行了，他立马冲到建筑物的正面，楼梯也有子弹的痕迹，角落两侧躺着两个人。
稍微确认了下，都还有气息，他退了出去。
「大……大嫂……」对讲机发出吵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青年的呼唤。「……找到哈雷哥了吗？」
「还没。」他小小地打了个喷嚏，雨打在冻僵的身体上没有什麽感觉了，他像个蠢蛋在大雨中奔跑，他隐隐约约看见水泥墙边有光。
他靠着水泥墙喘着气。
警车。
地上有人……
白色粉笔和号码牌？
有人死了。
他心脏剧烈跳动。是谁？
死的是谁？
哈雷还是敌方？
不知不觉中他身子渐渐往外出，故不得有没有被警方发现了，想确认的心情大过危机感。
很蠢吧，死谁根本不关他的事，就算哈雷真死了他最後还是会知道的，何必急於这一时一刻？
要是被警方发现绝对很惨的，他身上可是有枪啊！
对讲机的另头还是那群柳丁，要他说不是一伙的根本不可能！
最蠢的是他竟然现在才想到！
低头调查的警察突然抬起头望向他这边，发现自己几乎将上半身都探出去、来不及躲藏时，突然一只手掩住他的嘴巴，腰被另一手环住，整个人被往後拉！
「呜……呜呜──！」想也不想便大力挣扎起来，手更是拉开枪的保险就要往後射！
「嘘……嘘……喂！你敢开老子枪现在就他妈的奸了你！」知道警察就在转角不远处，身後的男人也不敢大肆开骂，只敢小声在他耳边细语威胁。
好像就怕他不相信一样，环着腰的手立马拉开湿透了而黏在身上的衣服，冰冷的手指在他肚脐边画着圈。
「牛奶长官需不需要老子替你回暖啊？」失温的嘴唇印在他的後颈处，失温的嘴唇印在他的後颈处，即使知道有警察、雨丝正打在身上，哈雷依然嚣张的我行我素。
他还能说什麽？
刚才还想着，这男人死了吗？被敌人围殴杀掉了？还是他妈的爬上违章建筑不慎摔死？想着他追了好几年的家伙会不会死了还差点陷入危机的自己根本是个白痴！
他妈的大白痴！
这家伙根本不会死，他妈的生命和小强一样！
祸害遗千年啊！他妈的哈雷的父亲其实是只蟑螂吧！
「不、需、要。」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推回保险键，熟练地将枪口转到下方，他使力往後一击，枪柄狠狠撞上哈雷的腹部。
「呜！」男人痛得往後缩，手马上掩住被袭击的地方。他这才转过身看见被雨淋得狼狈的男人。
褐金色的发丝贴在脸上，那根嚣张的冲天炮瘫在脸中央，脸上甚至还沾有血丝。他何曾看过男人如此狼狈？
那男人就连在被他们抓住的时候，可还是嚣张地坐在马桶上等着被抓的呢。
身上的大衣滴着水，他眼瞄向手掩住的地方。
「呵，牛奶，你还他妈的打得真准。」一滩红色的血液在衣服上如花般的扩散。「你如果觉得很抱歉的话，就以身相许，怎麽样啊？」
「我他妈的才不会觉得抱歉！」他会用枪柄揍这男人完全是这家伙的问题好不！凭什麽他要因为这点道歉？
哈雷彷佛不介意让他看伤势似的，将手移离伤处，沾有血迹的手扯下吸水饱满的围巾。
可恶，这伤又不是他弄出来的，他没必要觉得内疚……这和监狱暴动时他误伤哈雷无关，他没必要联想起那件事。
他妈的，他当初应该直接把这男人射死！
「嘿……牛奶。」那男人失去唇色的嘴角朝他勾起一笑。「你刚才那句好像叫得有点大声对不？」
哈雷才说完，黄亮的灯光立刻照射过来。
「站住！」一名警察朝他们吹着哨子，另一名则拿出手枪对准他们。
「他妈的，你早就注意到了吧！」他真的气得牙痒痒，冰冷的身体彷佛都要气到热了起来。
男人大笑，冰凉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快速地朝掏枪的警察射一弹，接着不顾警察的威吓拉着他往反方向奔跑。
一切的行径嚣张到让人瞠目结舌。
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故意让自己陷入险境而後又嚣张地逃离，硬是要做到激怒警察的地步吧。
看，这男人根本不在乎身後朝他开枪的警察会不会射中自己，乐在其中地和义警玩躲猫猫。
啊啊，这男人是知道的吧，铁定是知道的。他知道警察枪枝主要是威吓用而不是伤害犯人的，绝不会朝致命处开枪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跑走。
「牛奶。对讲机给我。」一个转角，哈雷从他手中抢过小型对讲机。「喂喂……这里是无敌哈雷战机一号，他妈的小柳丁们听到请回答。」
「哈……哈雷哥！哈雷哥你没事啊！」
「喂喂，大嫂，大嫂您真找到哈雷哥啦！你们看！我就说吧，大嫂绝对会找到哈雷哥的！」
「太好了，哈雷哥您们现在在哪，需要熊仔我去接两位大哥吗！ZACH，大嫂果真有一套，就像
每次出去找皑哥都是心哥第一个找到一样。」
接着可想而知，这群小柳丁立马在对讲机里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
「喂，他妈的通通给老子闭嘴。你们究竟是想在老子面前聊天还是要问我他妈的下落啊？别以为再前面加一句问我的话我就会无视你们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看来这男人也终於受不了底下的小夥子们一个两个无视他的存在吧。
「熊仔你开车过来接我们，我们在……」哈雷抹了抹脸，将头发往後玻。「现在条子追得凶，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对，今晚那家酒馆咱们不待啦，直奔到罗马吧。东西都还没放下吧？就算有也别带啦，要怪就怪你们他妈的手脚太快，想住好旅馆想疯咧！」
好像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哈雷将对讲机塞回口袋里，将那群正嘲笑别人的柳丁们隔绝之後，哈雷熟练地避开警车能开入的大路，钻着弯曲的小径抵达目的地。
一辆蓝色的保时捷正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