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邊境.南島 — 02

正文 邊境.南島 — 02

02…

我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工作十年的期间,换了三、四个工作,直到最後一份业务的工作才算定了下来。

阿凯是我的主管,他是业务经理,也是我的男朋友,大概是因为近水楼台的关系,他很容易就得到我这颗明月。

当时大概被爱情冲昏头了吧,因为从小到大,我的身边都是哥们,谁叫我有一个男性化的名字。

阿凯的出现,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女人。

他会送花、送礼物,买早餐、中餐外加下午茶的点心,有的时候我忙不过来时,他会陪我一起加班,有时遇到一些色眯眯的猪哥客户,他会陪我去应付他们。

他完美吗?是的,起码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觉得他是100分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独立惯了,很多事情我都自己解决,所以朋友们都觉得我像个男人似的,可以做一般人所不能做的,一点都不像女人,依偎在男人的身旁,等待着被呵护与照顾。

大概是我老妈从小教育我的吧!

「我们女人最重要的是独立,不要依靠任何人,尤其是男人,100个里面有99个都不可靠,另外那个可靠的是同性恋。」老妈常常对我灌输这个观念。

因为家里面,老妈说的算,老爸的地位,跟仔仔是一样的。

仔仔是我们家的老狗,换算人的年龄应该有七十岁了。

「你不觉得应该尊重老人家吗?还不快抱仔仔去尿尿。」老妈指着躺在沙发上的老爸说。

我妈一直是个女中豪杰,她当初只所以会嫁给老爸,只是想保护他。

太有个性了。

所以我的名字才这麽男性化,但是我极度不平衡的原因是,我老妹的名字叫做婉君。

「为什麽她就这麽梦幻的名字。」

因为那阵子我老爸在迷琼瑶,这就是答案。

回到阿凯,我的男朋友。

其实男人不太喜欢女人独立的,因为这样他就没有什麽表现的机会。

他们被负予一种保护女人的使命感,他们因此而感到自豪。

但当男人的使命感无用武之地时,他的身心灵都会受到创伤,因为你把他们与身俱来的天赋给阻绝了,当生命无法流通时,他们只好另觅对象,一个可以发挥男人所长的对象。

「你为什麽跟我在一起又找别的女人。」我难过的说。

「我是爱你的啊,跟她,我只是一时的冲动,你知道,男人嘛。」他的表情很烂。

「我那知道你们男人是怎样,都用下半身思考吗?那你们干嘛不乾脆回到洞穴去生活算了,把女人都当成你们的猎物是吗?」我气炸了。

「长蓉,我还是爱你的。」

「那你为什麽跟那个人手牵着手,而那个人还是我认识的。」

「是她主动找我的。」

你当我白痴吗?

男人这种生物,每当出现三角关系的难题时,都会用这种藉口,最好当我们女人都是花痴啦,每个都会倒贴上去,如果你不用一些手段,散发出勾引人的费落蒙,表现出要保护我们的姿态,呈现出让我们可以暂时依靠胸膛的假象。

如果没有这些动作,你当办公室之花,雪丽,她会靠到你身上。

「你真的以为我是瞎了眼的白痴吗?」

留下这句话,我把门甩上,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泪水像溃堤的水库,泛滥成灾,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流过最多眼泪的时刻吧。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坚强,但遇到这种事,我发觉原来我心底深初还是个小女人。

我骑着我的小蓝,在安全帽的保护之下,放声大哭,也只有这一刻,可以展现出自己的脆弱。

不知道骑了多久,我只是一直往前骑,如果小蓝可以不需要加油,我也会这麽无止尽的骑下去。

我变阿甘了。

他用跑步忘记伤痛,我用骑车逝去我的爱情。

就在泪水快将我淹没的时候,一台大卡车从我的左前方边冲了过来,时间彷佛暂停了,我要煞车还是加油。

人生就是由一连串的选择所建构而成的。

选择你的名字、选择你的学校、你的男朋友、女朋友,你回家的路线,你当下的情绪。

当你做决定那一刻,生命开始产生变化。

我选择煞车,结果就是後轮打滑,整台车朝右前方甩了过去,大卡车的刺耳高八度煞车声朝我奔来,像大海啸似的要把我吞噬。

然後我的眼前一黑,什麽也看到不到了。

「干,你是不会骑车喔喔喔~~~~~」随着风声消失在远方。

我睁开眼睛,怎麽没死吗?

「你还好吧!」一个帅哥站在我的身旁。

「怎麽我没被撞到吗?」

「那个司机平常应该有在练甩尾。」

我大概是惊吓过度,久久无法言语。

「要带你去收惊吗?」他的手在我眼前晃啊晃的。

「麻烦你扶我一下,谢谢。」

我的脚不知道是不是被小蓝压到,好痛。

「你刚才也好厉害,翻车时还知道用滑垒的姿势。」他带动作的说。

你看不出来我很痛吗?你表演个什麽劲啊。

「可以扶我起来吗?」

「如果你姿势角色稍有差池,我现在应该是帮你捡屍块了。」

你倒底要不要扶我。

不服输的个性被激起,我手一撑,单角站了起来,但因为太痛了,眼看就要跌坐下去,他抓了我的手,把我抱了起来。

「这是大马路,坐在这太危险,我抱你去路边。」

你也知道这是大马路,还在那边耍宝。

他把我抱往路边的长椅上坐着,然後再去把我的小蓝牵了过来。

小蓝的身上伤痕累累,这台陪了我十多年的机车,就快寿终了吧。

「我送你去医院好了。」他准备出去拦计程车。

「不用了,我打电话给我男…..我朋友就好了。」男朋友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我忘了自己还在情伤之中。

怎麽身体与心灵都受伤了,这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吗?

「我就是你的朋友啊,叶长蓉。」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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