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籠中鳥》 — 《骨女傳──帶雨梨花》花梨番外 中篇

正文 《籠中鳥》 — 《骨女傳──帶雨梨花》花梨番外 中篇

《骨女传中》

即便到了深夜,百花村依然是一片灯火辉煌,但却明显比早些安静,花梨倚靠着木制壁橱,手上把玩着一颗彩色的纸球花,没一会儿便兴致索然的将纸球花往旁一丢,整个人蜷起身子,望着眼前的窗口,她有说不尽的哀伤,却在想起那叫做叶一的男子时不禁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那男人果然很有趣,竟然把书当作宝贝一样捧在胸口怎样也不舍离去,在最後要不是这儿的老板愿意将书借给他,他恐怕会是手不释卷,不如在书房打个地舖便待上几夜几日吧?

房间内明明有一座烛台,花梨却连火都不想点上,房间内除了窗外的光源,再无其他,花梨的双眼也只是幽幽的盯着窗外瞧,没一便会像失了神,一手拍乱了头发,直接将插在发髻上的簪子拔掉,整个人就这麽失魂落魄的倚在墙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皮肤像是被什麽贯穿,疼得她咬紧嘴唇,看着自己的肌肤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管开始浮上来,然而没多久之後,那只手竟然被侵蚀得只剩下白骨,她这才吐了一口气,身子随着体力不支而瘫软。

霎时,窗口一道青光倏地闪了进来,祂拂过花梨的手背,轻轻的靠在花梨身上,花梨无力的瞅了祂一眼,便说:「真是,每次这狼狈的模样都会被你瞧见……」

那道光线化为一只青绿色的小貂,青貂的尾巴轻轻拍再花梨的腿上,便说:「你气脉一紊乱方可知,居於这附近的百鬼也只有你我了,谁叫这地方……与人类是如此相近呢?」青貂讽刺的笑着,话中却有说不尽的无奈。

花梨抓着自己的手腕,冷汗直流,她的身子虚弱的从墙壁上滑落,嘴中却直直喃着:「也没什麽,只是还不能完全控制罢了……」

青貂不语,看着那名为花梨的女孩脸上一阵铁青,再看看她的肌肤以及骨肉分分合合、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亦是万分痛苦,祂曾经经历过这些,所以祂能理解,即使到现在祂也不能完全自由的在人型与貂之间切换自如,无论是心灵还是生理上都得承受比一般妖怪大的痛苦,这就是半妖的可悲之处,在体内妖怪的本能以及人类的意识甚至会互相摩擦,只要一发作便要人痛苦至极。

青貂的名字叫做英一,母亲是人类,父亲却是只风生兽,从小他的身子上就会长出奇异的青毛,甚至有时一条青绿色的尾巴就这麽溜了出来,因此英一从小就被母亲关在家中,每到满月便会化为一只青貂而无法控制,妖怪本身就比人类长寿,即便只是半夜也能得妖怪一半以上的寿命,当英一的母亲早成了白发苍颜时,英一却还是当年那翩翩少年。

──最孤独的绝对是那些无辜而被留下的人。

岁月如长河永无止境,又还会记得自己踩过几把土?当再次蓦然回首,沧海却也成桑田,唯读自己的容颜依稀还是那少年,而身边的人便一一去了,在这漫长的生命中,人们的性命犹如夜空中的烟火,即便闪得再亮、再飨,不过昙花一现,下一个烟火还是会到来,也是会殒落。

每到满月便要承受一次痛苦,慢慢的英一也习惯了,却在看到花梨的时候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要说当年,却又是多久以前呢?

英一化为人型,眨着眼睛看向那痛苦的花梨,却只能淡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加油。」

花梨是之所以平常能够维持人型正是因为她妖化不达一半,血液中人类的基因居多,造成这原因的是因为隔代遗传,花梨的母亲并不是骨女,祖先中却有一个曾经是骨女的半妖。

正因为如此,那女孩身子中的人类意识也更为顽强,恐怕不只满月,日日皆是煎熬。

花梨的肉如泡沫般开始在骨头上一块块的蹦出,她一脸嫌恶的看着自己的手,不久後那只原本还是白骨的手终於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花梨这才气喘吁吁的瘫着身子,满头大汗的躺在地板上,不断傻笑说:「真是看了几次都无法习惯呢。」

每当那女孩露出这样的傻笑,英一就知道她想掩饰些什麽,或许是那份一直埋在心中的悲伤──其他人无法理解的伤痛,与其看到她嚎啕大哭,英一也不愿意看到那女孩这样将泪水全部聚集於心中,直到有一日因为压抑过度而被吞没,他并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英一苦苦一笑,拍了拍花梨的头说:「这也不是你愿意的,时间久了就会习惯了。」

花梨落寞的看了英一一眼,直挑了英一的语病就问:「你说的多久究竟是多久呢?」

英一愣了一会儿,没多久便露出一抹笑靥说:「难道你也会害怕时间的流逝?」花梨不语,两眼走神,彷佛正思考着什麽,却又摇了摇头一副反驳自己想法的模样,英一这下是看得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当你身边有心爱的东西时或许……会吧?」想是个天真的顽童,那原本应该温柔的双瞳露出了几分稚气,脸上表情有些不解的颔首着。

英一听这话是抿住了嘴唇,笑了笑便问:「那你呢,这些日子以来找到心爱的人了吗?」

被这麽一问的花梨忽然撑大了双眼,先是张嘴,再是满脸胀红的摀住了嘴巴,那晕红以及羞涩爬上脸的模样简直一目了然,即使花梨不多说,那烟视媚行的模样也是怎麽藏也藏不住的。

「对方是怎样的人呢?」

被这麽一问的花梨却只是呆愣愣的望着前方,却露出了怆然的神情,呢喃了句:「我也不知道呢……似乎是个很傻的呆瓜,而且只要一看起书来就会露出很认真的眼神,嗯……总、总之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熟悉,和别人很不一样而已。」花梨说着说着忽然看了英一一眼,只见英一用着一种「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却是仔细聆听着花梨窝说的每一句话,一阵羞红染上花梨的面颊,她歪着头便问英一:「那英一呢?有没有很深爱或是很重视的人呢?」

被这麽一问的英一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他短叹了一声才开口:「最深爱的永远是那些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英一昂首往窗外望去,只见漫天星空,曾经有人说过逝去的人会变成天上一颗颗的星星看着那些还活着的人,依然闪烁着光芒,犹如明亮的双眼拿眨巴眨巴的看着世界上的人,有些星星孤独无依,却有些在死後还能像星宿被团团围住,英一时常想着──自己的母亲是否到死後却还只是天上最孤独、最无依的那颗星星呢?生前只能一个人把英一拉拔长大,就算到了死後却还是只能不断,不断的孤独下去,这和自己又有什麽不一样呢?

看着花梨疑惑的样子,英一只是搓了搓自己的鼻子,笑道:「没什麽,只是活得久了吧!」

──活得久只是忘掉些琐碎事,反而忘不掉那些想要淡忘的回忆。

英一看了花梨一眼,大手一拍便拍在花梨头上,说:「呵呵,这种感觉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或许那时候你什麽都还不懂,还只是用着傻傻的眼神看我。

※※※

「这、这本很棒的!你有时间可以看看。」叶一说着,只瞧他双手将书递到花梨面前,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颤抖着双手,甚至是低着头,那模样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反倒像个涉世不深、畏畏缩缩的男孩,看他那模样花梨难忍不笑,伸出了双手接过那本书便道了声谢谢。

「那……真是谢谢你了,倒是你常常到游廓来真的没关系吗?」花梨问道。

叶一直像只傻子,搔头挠耳着,一副「为什麽?」的模样便问:「我不过就是来看藏书的,有什麽关系吗?那啥……扪心自问嘛!我自己不愧对於自己就好了吧……应该是吧。」那抓头又抓耳的模样当真像只蠢猴子,说得理直气壮,却又在句尾加上了疑问,这点也令花梨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不介意就好,倒是这里藏书也不是说特别丰富……你竟能如此着迷。」花梨眼睛一弯,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顿时书房的门被人蛮横一推,只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跳了进来,那俏皮的模样在某种程度来说一点都不「雅於」那只呆头呆脑的猴子,那女孩嘴角一翘,便大声嚷着:「呀!姊姊你又跟叶一哥哥在一起了啊?」

被这麽一说的花梨可是被惹得面红耳赤,那羞红可一点都不逊於百花村内漫山的花朵,倒是旁边那只猴子还嘴巴开开的,一点都看不出女人心思,呆呆的反驳说:「是啊,我这回又、又来打扰了,望梨花不会介意。」

那猴子说话依然繁纹褥节,一大串在梨花耳里听起来都是巴拉巴拉的,她也只是抓了个大略,听到「不要介意」这句话,搔了搔头才说:「我不觉得有什麽打扰的呀……」说着这句话的梨花还用食指点着自己的面颊,两个眼珠子傻傻的晃了晃,一副在思考方才那猴儿说了什麽似的。

看着那两只猴儿对话,一个滔滔不绝,一个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却误打误撞回对了话,花梨觉得有些好玩,看妹妹那样站着也不是,便说:「妹妹也一起来看书吧?」

梨花嘟了嘟嘴,又撇了撇嘴说:「姊姊你知道我是不喜欢看书的,不然这样吧,等姊姊把书看完就说给我听吧?」

「不、不喜欢看书?」猴儿一脸吃惊的摇了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两手一称便说:「怎、怎麽会?那啥话来着……书中自有黄金屋,太、太稀奇了,我简、简直不敢置信……」

梨花不满的厥嘴,忿忿不平的便插腰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呀!」

叶一拍了拍後脑,有些羞涩的歪了歪头,「要不嫌弃,我也是可以说说书中的事情给你听。」

「我比较喜欢花梨姊姊的说……但看叶一哥哥这片心意上,我就心领、心领吧!」说着这句话的梨花有些勉为其难,她瞅了叶一,彷佛对於叶一抢走花梨这点十分不满。

「是、是,等我看完就说给妹妹听。」花梨颔首说着,梨花这才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踩着小碎步向书房外走去,口中边说:「我去倒些茶水,还有啊……姊姊,最近村口的樱花开罗,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啊,要是你坚持带上叶一哥哥我也是不、不会介意的。」说到不会介意这句话的时候,梨花显得有些勉强,那嘟嘴的模样简直像个别扭的小女孩。

当梨花离去,叶一却还是有些呆愣的望着她的背影,回过神来才问:「你们俩是姊妹吗?」

「是的,虽然游廓中习惯用姊妹词互称上下,但我们确实是同个母亲生下的。」

叶一依然满脸不解,却又有些顾虑的问道:「你们……有什麽理由才会来到游廓吧,这……方便问吗?」

花梨拓着下巴,一脸哀怆的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其实没什麽理由,只有这地方愿意收留我们了,我们姊妹俩……当时还小,家族半付祝融,亲人皆死於那场大火,只留下我带着梨花到处流浪,恰巧遇上了这儿的老板娘收留我们,这才能挣口饭碗。」

叶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却是满脸心酸的看着花梨,瞧他那原本还迟钝的眼神一下子转为泪汪汪的狗儿,花梨觉得有些有趣,摇头说:「也不是什麽多不方便问的事情呀,人生都有无可奈何,又是有什麽奈何可寻?」

「我父亲总说──我这儿子就是呆呆的,好像什麽都不知道,我其实也知道这人生很无奈呀,但我或许算幸运了,没有什麽让我困扰的事情才能一直悠哉到现在,或许也可以说是不想去面对那些事情才把自己沉醉在书中的,现在听起来……你们真的好坚强,尤其是你的妹妹,竟然还能露出那样开怀的笑容。」

当花梨听到开怀的笑容时,她内心仿若被紮上一根针,她曾想过要笑,并不是假装或是任何的勉强,就是在笑出来的时候无法像梨花那样,让所有人都爱上自己的笑容,英一却也说过──「摆出这种僵硬的笑容难道不累吗?」若是当人生最煎熬的时刻都撑过了,那还有什麽好喊累的?但她就是难以摆脱痛苦,而不将它显现於脸上,每当她一将嘴脚上仰就会害怕,怕自己那张曾经出现在镜子前,而让她作呕不已的模样会再次出现。

──确实很累,但是能因为一句累就不微笑吗?

滴答、滴答。

黄色页面的书本上因为吸收了水份而被沾染成了咖啡色,花梨面无表情的看着书中的字句,眼神却是空得令人发寒,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哗啦啦的下起了一场没有预警的倾盆大雨,形成了一条垂直的小河,顺势而下,叶一看到花梨竟然哭了起来更是慌乱十分,跳起了脚,看手边没有任何擦拭物便举起自己的袖子,毫不细心的往她脸上大力一抹,花梨呜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泪水和鼻水都沾染在叶一的袖子上,她害羞的扯开叶一的手,满脸通红的看着叶一。

「抱歉,我、我实在找不到可以擦拭泪水的东西,也不知道女孩子哭该说些什麽……但、但是既然都哭了,就把泪水都一次哭光也不错吧……」叶一有些焦虑的说着,当看到花梨茫然的样子更是慌乱的继续说:「对、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啊,又说错了吧?父亲说我不会说话果然是真的……他常对我说:『你就算闭嘴也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我看我还是少说几句吧。」说完这句话的叶一垂头丧气了起来,反而是花梨急着安慰他。

「我只是讶异……因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说着这句话的花梨淡笑了一下。

叶一睁大了双眼,嘿嘿了两声,指着花梨就说:「其实你哭的样子,颇……颇好看的,有个词是这样说的──『梨花带泪』以前还不懂,嘿!现在能体会了呢,这词用在你身上也适合,跟你的名字也很像呢。」

花梨掩住了脸,一脸难为情的说:「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讲……」

这时梨花端了茶水走了进来,一看到自己的姊姊竟然抽抽噎噎,煞是不解,却又急又气的跳到花梨身边,将茶水碰的一声放下,就急着对叶一劈头就骂。

「你、你、你,竟然把我姊姊惹哭了!」

叶一急着摆手,满是慌乱的模样,「我、我、我!」只见他支吾其词了半天,却只能垂下肩膀说:「实在对不起……」一听到叶一的道歉,梨花更是疾首蹙额,跳起了脚,想要向叶一好好理论,却被花梨一手推下。

花梨抹了抹眼睛旁的泪水便说:「不是叶一公子的错,是、是我爱哭……讲到了一些事情就忍不住了。」

梨花却还满是不悦,「既然姊姊都这样说了……」没一会儿她的表情才转为有些不舍,那张可爱的脸不久後却又横眉竖眼了起来,指着叶一的鼻头就说:「我不管你是什麽大官的儿子,还是什麽公子,反正让我姊姊难过就是不对,如果还有下一次我绝不饶你!」

被这麽一骂的叶一反而莞尔,说:「你这妹妹真有个性……我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孩……」那傻笑中似乎还带有些青涩,被这麽一说的梨花掩住了嘴巴,却难掩害羞的模样,气冲冲的说:「什、什麽有个性!分明、明是你这大呆瓜……哎!算啦,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傻哈哈的呆瓜!」在她人眼里这两人或许犹如鸟肠鸡肚,再怎麽争论也毫无结论。

那「傻哈哈的呆瓜」一点都没有被人骂的样子,还是傻笑着,抓着自己的头,歪嘴就说:「呆瓜……除了我爸以外也没人这样说过我。」

花梨静静的看着两人,心里却是一阵酸痛,脸上却还是挂着勉强的笑容。

──又来了,恶心,这酸痛不只在心中,就连面颊都有些酸涩了,为什麽还是做不到,做不到那样……

咕嘟──

花梨瞪大了双眼,原本被抽离的神一瞬间因为看到自己腿上的伤口而被吸了回来,她恐惧的看了身边的两个人,再看看自己的腿上开始冒泡,甚至出现了部分的白骨。

──如果被发现又会被厌恶,被谁?被梨花还是被叶一?又或许是被两人都畏惧……况且梨花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花梨咬紧嘴唇,猛然站起,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裙摆将腿上的伤口遮住,用着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想要冲出书房,却在刚起步的时候被身後的叶一一把攥住,叶一忧心忡忡的看着花梨慌乱的模样,却毫无头绪,歪了歪头问:「你怎麽了吗?」

在一旁的梨花也用着担心的眼神望着花梨,花梨的视线对上叶一,没多久便心虚的瞥开,「没、没什麽……我想到了些事情,先……回房间一会儿。」说着这句话的花梨面有难色,满脸苍白的抚着自己的胸口,豆大的汗水从她额角如串珠般颗颗流下,叶一蹙眉,稍微松开了花梨的手,「没事吗?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嘴边浮起一抹淡淡笑靥便转头离去。

强烈的疼痛从脚部窜上,花梨没跑几步,白骨却因为无法承受过重的身子而断裂,花梨整个人向前匍匐在地上,那双破碎的双腿依然颤抖着,却是怎麽磨都无法再次从地上爬起,白骨被地板磨成一片片的碎屑散落在地上,然而所有的游女现在都在楼下忙着招待酒客,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倒在走廊上的花梨,她痛苦的紧抓着地板,一次次伸出手用力的将自己的身子往前拖,脚上还残有骨肉的地方反而也被磨出了血来,骨头以及肉之间的摩擦更是让她难以忍受。

明明房间就在转角的地方,此时却仿若相隔天涯,平常几寸步便能到达的地方此时却是如此遥远。

霎时,脚步声从走廊另头传来,花梨回首一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被人抱起,她傻愣愣的看着那人孔武有力的双手,温热的眼泪就这麽滴在那人的手上,彷佛忍耐已久的孩童,花梨没多久便哀痛失声了起来,那人却是温柔一笑,轻轻的环着花梨的身子,低下嗓子说:「任何时候我都能察觉的,对吧?」

──因为能够察觉,所以我内心的疼痛永远只有你能理解,因为我们是一样的,我却也永远只能像这样看着你去经历那些痛苦。

「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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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人应该很想打我你这作者休了一个礼拜了还只搞出中篇是怎样之类的。

对不起XDDDDDDDDDD

想要写关於花梨的内容其实我发现是一个翻外写不完的但我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插入只好让番外加长

对於番外更有一章颠倒的感觉性格吧!看到後面就知道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吧你最了解的人或是彼此最了解的人爱的反而不是你

确实没有答案,你也只能默默守候

至少,能待在彼此身边就是一种福气,这必然是大家都会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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