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下眉,开口说:「是谁叫你怪物的?」
刹那话才说完,海沃连咽下口水都来不及咽下就见优利尔以极速来到他面前两眼圆瞠的看着他,让他连喊一声哇靠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心里安抚自己受惊的心灵,但他突然这麽莫名其妙的举动是发生什麽事了?
「我说了不该说的事吗?」他试探性的问,微微与他隔出距离,这夜族显然有精神上的病症,他需要看医生才对。
优利尔双眼迷蒙的看着他,然後忽然像个被虐待的青少年似的坐在地上曲起了双脚怀抱住後,他才开口说:「怪物是芙娜开始说的,是唯独一个人类这麽对我说的。」
海沃翻了翻白眼,他还以为发生什麽事情让他情突然转变得这麽大,原来是因为『怪物』这两个字,但一提起芙娜他又深深觉得那个芙娜真的是很讨人厌的女人。
「因为‥‥‥我咬死的那个路人是芙娜的堂姊‥‥‥」他语调微小,小到好似哭声,但海沃却听的一清二楚,他一脸愕然的看着低着头的优利尔。
「芙娜的堂姊叫伊蕾,很美的名字对吧。」他昂首看向海沃,而这角度刚好顺势让在眼眶里的泪滑了下来,海沃整个傻眼,不敢相信一个纯血种的夜族竟然哭了?!而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没安慰过人也不觉得有人需要被他安慰,所以对於他的真情流露他真的吓到有些无措。
但优利尔像是没看到他一脸为难的模样,眼神放空的继续说:「那晚当我吸乾依蕾的血之後,跟她约好要去舞厅跳舞的芙娜一直都没有等到依蕾,所以她就从她认为依蕾会走的路寻着走来,想说这样或许会碰到也说不定,结果碰到的却是这样的画面,在月光跟黑暗之间,芙娜还没认清是我之前,她害怕的大吼大叫,甚至看到自己的堂姊就这麽死了,她根本无法接受的几乎歇斯底里大声喊叫,之後当我出现在亮光下时,芙娜的脸从悲痛到震惊然後愤怒的对我大声说:『优利尔,你这怪物!』顿时之间我突然觉得我就是个杀人怪物,我没办法接受这个词压在我身上,所以我逃走了,用很快的速度一个夜晚之内回到了族里,之後我就不再见过艾瑞克跟芙娜了。」他一口气说完泪水也消失了,海沃有点尴尬的将他的泪痕抹去,然後再要收回手时优利尔抓住了,他疼惜的将那只手温柔的握在手中。
「我只能说,我很遗憾。」他说。
「嗯。」他点头没在说什麽。
海沃忍着抽回手的冲动,突然想到什麽他问道:「那为什麽芙娜会变成这样?」
「因为之後芙娜想告诉每个人说我是个怪物,可是却没有人相信,甚至就连艾瑞克也是,就在那之後艾瑞克跟芙娜的关系变得很不好,芙娜找他质问他到底为什麽那麽相信我,结果艾瑞克说因为他爱我。」他灰褐色的眼眸看向他,海沃尴尬的撇开眼,他低头轻笑又说:「之後芙娜就像发疯似的想寻找我的踪影,她想证明给艾瑞克知道她是对的,她离开了这个城市到所有可能的城市去找寻我,为的就只是把我带到艾瑞克面前罢了,但这一找却找了好几年,我真的觉得芙娜的毅力超强的。」
「我认同。」跟疯子一样的强。
「但是芙娜还是找不到我,而就在那几年之间艾瑞克却得了癌症,根本没办法医治很快就会死了,就在他临死前他曾来到我的房子找过我,他留下一封信希望见我最後一面,有时我总会回到这个城市看看还没失控的我所留下的东西,所以我看到了信也去见他了,原本魁武壮硕的艾瑞克躺在病床时简直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公公一样,我跟他说:『嗨,我的朋友』」
「那他呢,见到你时不是很激动?」他问。
优利尔一听,只是摇摇头说:「不,他没有,他一见到我头一句话就是『能不能让我跟你一样,因为我不想死』,我听了很震撼,这是第一次我听见有人要求要成为同类,我吃惊但也愤怒,为什麽要渴望长生不老,那是不正常的,一个人一直永久的活着很孤单的,所以我拒绝了他,但他不死心,他摔下床求我还说他喜欢我希望跟我一直在一起,那一刹那我心软了,那时候我想或许让艾瑞克变成我的夥伴或许我就不会那麽想跟人类在一块了,但是我又想如果得到永恒的生命之後,艾瑞克变了呢?那我该怎麽办?亲手杀了他吗?我根本无法杀了自己的好友,所以我还是拒绝他了,而他终究知道他没办法让我答应後他只能心灰意冷的要求一个永别的吻。」
海沃心一颤,没想到都快死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要求,但不知为什麽他很不喜欢艾瑞克的这种要求。
优利尔将他的表情变化全部收进眼底,然後又说:「我答应了,我吻了他,对於吻我一向只认为那只是那是打招呼的方式而已,因为我没有体会到什麽是爱所以无法给予情人般的亲吻,所以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要退开,但艾瑞克却忽然死抓着我,我想他是打算弄破我的嘴唇然後趁机喝下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