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都有过一场真正的恋爱，然而初次的怦然心动，这样的情感我们称它为——初恋。
初恋，是青涩甜美却又带点苦涩的。
每个人初恋的情况不同，有的珍惜彼此牵着对方的手走向生命的尽头，有的觉得彼此不适合而放下他们的爱情。大多数人认为青涩的初恋是不会有结果的，过程中的摩擦若没有对方的相依扶持是不可能走到最後的。
但也因为初恋的青涩使我们从中学习，每次回想起都是不同的感受、不同的成长，因此让爱更加坚定。
而我的初恋，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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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交往的话我就帮你搞定学弟！」
「好。」
因为朋友的一句话，奠定了我跟他之间的开始。
我跟他不是同个班级，却因为两班的导师感情好以至於中学三年都是邻居。
真正认识他的时候是某一次在导师办公室里，他们班的英文老师是我们班班导，因为英文程度尚可於是导师将我列入英文作文比赛报名候选人的名单中。
然而他，也是其中之一。
其实在跟他有交集之前我就知道有这号人物了。
小学五年级，因为校内有棒球队的关系学校统一把棒球队同学编在同一个班级，通常是两个班，分别为八班和九班。而我被分到八班，他则是九班。
当时五年级的我因为要重新熟悉环境和认识新同学所以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是升上六年级之後才从同学口中知道他。
虽说他在九班，但他却不是棒球队的一份子。
虽然是从同学八卦中知道这个人，虽然他是那件事中被讨论的人物，但他却不是事件最主要的主角。
他只是刚好因女主角本身的知名度而衬托出来的小小男主角而已。
也许是就在隔壁班的关系，也许是他常常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中学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他是小学时八卦里被讨论的人物之一。
我不清楚在小学的时候他是否知道我，我不清楚上中学时他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是否跟我一样马上联想我就是小学时的某个谁，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记得他。
或许是因为看见熟悉的人觉得亲切，我跟他很快就聊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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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班今天又要留下来考试了吗？」
「嗯。」
他们班总是比我们班还要晚放学，他们导师教数学，除了偶尔会多加些任课老师的小考考试之外，每天放学都是数学小考时间。因为每天把考试当成一种练习，各班排名才能一直保持在一二名吧，我想。
每天我都会跟小学的好友一起回家，她恰巧跟他同班。每到放学我总是站在我们班与他们班之间的交界处等待好友写完考卷出来，因好友热爱数学对考题有比较多的思考跟谨慎，所以她总是不会太快出来。
反而先出来的都是他。
「这次考得好难我都不会写，她居然还在里面做垂死挣扎。」
「干嘛这样啊她又不是你，她数学比你强多了好吗！」
「我比她强好不好，上次那题她解不出来还是我教她的耶！」
「那是她思考刚好转不过来才这样的啦！不然等她出来问她会不会写就知道了！」
「好啊我才不怕呢。」
我们常常在走廊上斗嘴，交往前是这样，交往後依然是这样。
虽然我常常斗输他觉得很不甘心，但其实我很开心。至少藉着斗嘴能多加了解有关他的嗜好或习惯。
交往後他开始陪我。
原先他考完出来都会跟我聊几句之後就离开，然而现在会陪我聊天到好友出现才离开。也许是一种贴心的方式，却让我的心感到无比温暖。
从我们开始在一起至今都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就连最基本情人间的牵手也没有，只是气氛感觉不一样了些。对此我也没有多疑惑什麽，只想单纯地享受属於我的，小确幸。
我对他是有好感的。
会开始在意起他在班上的动态，下课常以找好友聊天为藉口为的就是想多看他几眼抑或跟他聊上几句，而他看见我的出现通常也会跟着凑一脚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
但我不确定好感是不是同等於喜欢。
就好比欣赏跟喜欢，意思相近却又不尽相同。有些人认为好感不等於喜欢。好感顾名思义就是对对方有好的感觉，但是那样的感觉也可以解释成是跟对方相处很愉快或会因对方的个性而好奇进而更加了解，是单纯的情谊而非爱情。
当然也有人认为好感等於喜欢。世界上有这麽多人类，为什麽偏偏就只对这个人有感觉？就是因为你对他产生了好奇心想更加了解对方，越了解就越对他的那份情无法自拔，甚至到了无法回收的程度。
那样，就等於喜欢。
那麽我对他的好感，究竟是不是喜欢呢？
「怎麽了吗？」
「呃、没有啊。」
某天放学我像往常一样在外头等待，为了让教室内的空气流通所以他们的窗户整天是开着的。
他就坐在窗边的位子上。我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想努力端详出他五官的结构，不知道是因为我一直盯着他让他感到一股压力还是什麽，被发现我在看他於是他转过头来问我。
就在那一瞬间，心脏的跳动不小心漏跳了一拍。
他有一双内双的眼睛、挺立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角和嘴角旁若隐若现的梨涡，那样的神情使我深深地被吸引。在他的双眼对上我的时，我以最快的速度低下头，双颊渐渐浮起了两朵红晕。
也在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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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心情，面对他不免有些害羞不自在。
我还是跟往常一样一到下课时间就走到他们班的走廊跟好友聊天。与他谈话时我努力保持平常心，但越想保持平常心心跳就越发快速，为了掩饰心跳声音泄漏於是我刻意将说话声放大一些，就怕被他发现我的异状。
「你喜欢什麽颜色？」
「蓝色啊。怎麽了？」
「嗯没有，好奇而已。」
後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想把在美术课时所彩绘的帽子送给我。那是在某天放学发生的事，我背对他们班教室一边等待一边欣赏校内的喷水池，突然地我的头被不明物体包围，而我的视线也被挡住。
被这突如其来的物体吓到使我本能的伸手拿下，然後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顶蓝色的棒球帽还有他，看见棒球帽我马上联想到那天他问的问题，顿时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送你。」
他这麽说，笑容灿烂，却也旋住我心。
此刻我什麽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回应着他的笑容而我也笑着，数不尽的感谢在我心里反覆回响着。
「能喜欢上他，真好。」
心底有这麽一个声音正细微的呐喊着。
「他的生日快到了，你有想到要送什麽吗？」
十一月上旬，冬天吹来的寒风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拉紧外套双手合上将它靠近我的嘴，朝双手呼出一口气然後反覆摩擦双手试着想让它暖和些。
然而好友突如其来的问句使我不知所措於是下意识地摇头。
月底就是他的生日，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要送什麽才好。
这是我们交往後的第一个生日。不论是对方的或是自己的，就算没有特别计画去哪里庆生，但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原本是一个人的生日，进化成两个人一起过的生日，两句话别具意义，我相信他也跟我有同样的心情吧。
「嗯……你知道他喜欢什麽颜色吗？」
「我记得是黑色吧，上美术的时候都看他用黑色颜料。」
「这样啊……」
回家後我左思右想，灵光一现，接着拿着钱包和钥匙就匆匆出门了。
我想，他会喜欢的吧？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凡的度过了。
下课依然找好友聊天，放学依然在走廊上等待好友的出现。
可我看见他的次数却减少了。
我数次想问他，但一有机会可以问时我总是退却。
不想让他觉得我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吃醋，会让我觉得害臊。
我反覆告诉自己他只是很忙所以才比较少遇见他，每次看见他的时候我们的互动还是像往常一样，没错他只是比较忙而已。
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好不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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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好友一起报名参加晚修班。
他也有报名，而且很幸运地被编在同一班，还是坐在我的右手边。
就算放学不常看见他又如何，放学後一走进晚修班我还是可以看到他。
原先是为了准备基测而报名晚修班，对念书不太拿手的我原以为会很快地就对每天安静地坐在同一个地方念书感到无趣不耐烦，自从得知他也报名晚修班之後尽管书读得再乏味，对於能看见他这件事成了我每天都很期待放学後的幸福时光。
「你听说了吗，李靖和跟二年级的学妹在交往耶！」
「真的假的？他不是跟隔壁班的赖颖芯在一起吗？」
「不知道，班上的人都说其实他是花花公子。」
「是喔……这样的话赖颖芯还蛮可怜的。」
刚上完洗手间出来耳边就传来了消息，是跟他同班的女同学。
说不惊讶是骗人的。以小学时对他的绯闻、中学将近三年的认识，很难相信他会是别人口中的那样子。
况且我们在一起。
快速走到他们班把好友叫到一旁，一到他们班我便感受到他们班传来的关切视线，我强装镇定不去在意，但在看到好友脸上的表情不知怎地却冷静不起来。
「你也知道了吗？」
「原本是想放学再跟你说的没想到你——」
「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了？」
不等好友话说完我急迫地问，看出好友脸上的犹豫於是我又问了一次，而这次我感觉我冷静了许多，「告诉我，好吗？」
「听说他下课会去找学妹，而且是他追她的。」等待了一会儿我听见好友这麽说。
然後我呆愣地站着不动。
「这、这只是听说所以不一定是真的，你不要想太多好吗？」
怎麽可能不想太多呢，这种劈腿的洒狗血剧情居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怎麽想都觉得很讽刺。
他们的「听说」可以相信吗？他知道这件事吗？我该问他吗？我又该用什麽样的心情面对他呢？
「我相信他。」
最後，我听见自己这麽说。
虽然我说了我相信他，但内心传来的不安像平静的湖面被干扰所产生的涟漪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没办法控制。
每天晚修吃饱饭後的小憩，灰暗的教室里仅留讲台的灯，负责的老师坐在讲台边看书、不时地抬头观察我们的动况或者趴下小睡一会儿。
而这天的晚间小憩，负责的老师趴在讲桌上休息，教室宁静的连坐在角落的同学打鼾都听得见。
两手臂交叠形成一个半圆我趴在桌上将挡住视线的右手臂轻而缓的向上抬起露出一个小洞口，双眼看向洞口的瞬间因讲台的灯光使我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稍微适应了之後我看向右边的人儿，他静静趴在那儿，细瘦的身形使得身上的制服特别宽大，因面朝下使我看不见他的脸。
盯着他一会儿，竟不自觉的鼻酸，双眼蒙上一层薄雾，一滴温热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快速将它擦掉接着头向左转面向桌面，闭起眼心里开始不断地数羊想让自己入眠但越数意识就越清晰。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其实我好在意。
白天我还是很少看见他，可是每见他一次不知怎地我的心就痛一次，而且是越发痛苦。
要怎麽做才不会难过？
尽可能地说服自己要相信他，有一丝疑惑就代表着我对他的不信任，所以我让自己专注於别的事情上为的就是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平静一些。
距离他的生日只剩下两个礼拜，我努力编织手中的毛线，仔细地看着每一线到它应有的位子上，深怕有一线错就得拆掉重新来过。
既然相信他，就当这件事只是个小玩笑，在他生日之前就会结束，而我亲手送他生日礼物，我们一起度过属於我们的第一个生日。
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对吧？
但是上天就是那麽喜欢恶作剧，偏偏要送我个惊喜。
「赖颖芯，你出来一下。」几天後的某节下课，我被人叫出教室。
是晚修班的一个女同学。最近晚修时下课常看到他坐在她前面的位子上聊天。我知道他们本来就认识，而我跟她其实没那麽熟，她的出现反而让我有些讶异。
「你知道李靖和对我说了什麽吗？」
我摇头。尽管纳闷我还是摇头。
看得出她在隐忍些什麽但却还是忍不了话语里的激动。
他对她说了我什麽吗？
「他说，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说你倒追他。他还跟我抱怨了很多你的事情。」
僵住，放空，呆滞。
时间还在转动，人还在行走，女同学的唇还在上下开合，我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瞬间就像来到一个无声的世界，各自演着默剧。
「喂、喂！」
一阵叫唤使我从无声世界回到正常的轨道，原先的空白刹那间灌入大量的思绪，一时之间无从整理。
「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
「我是看不下去才跟你说的，这种人不要也罢，你好好想想吧。」
然後就独留我一人和复杂拉扯了。
毫无头绪，比一片空白还惨。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无凭无据的要我怎麽相信？她只是想恶作剧而已吧？
但是为什麽我的心却深信她所说的？
如果是真的，不就代表他跟学妹之间的传闻……？
不对！
我相信他。
我该相信他。
可是对他的疑惑依然存在，甚至越来越深。
若连对他的信任都没有了，那我还剩下什麽？
所以我只能相信他，仅存希望的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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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有疑惑的喜欢，究竟还是不是喜欢？
喜欢的纯粹，似乎在疑惑渗入之後变得混浊，即使疑惑消除也无法回到原先的清澈。
既然都回不去了，何必空留疑惑？
「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我从未想过我会做出这个决定。对於讲明白这件事只敢说不敢做，但这次在说之前我就先做了。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也许是不想再忍耐了，想让自己有个重新呼吸的机会，又或者是想证实传闻的事实与否，一次痛快，长痛不如短痛。
无论理由是什麽，这一步我是跨出去了。
「你……和学妹，是真的吗？」
一股沉闷弥漫在我们之间。看出他表情里的惊讶，或许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在自己班上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料到我会真的问他。
「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
没有承认也没有完全否认，等於他间接承认了他跟学妹之间的关系。
间接承认，比直接承认还伤。
突然明白他方才的惊讶，他根本就知道那个传闻，只不过不知道要怎麽开口而已。我甚至开始怀疑始作俑者就是他，一耳传一耳最後传到我耳里为的就是让我起疑心，既可以制造「那只是传闻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藉此让她问我好让我省去一些麻烦」的不在场证明。
麻烦。
当然这种假想只是假想，无法获得证实，也不在最初的疑问之内。
「你，有喜欢过我吗？」
最关键的一句话，也是徜徉在情绪边缘的一句话。
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老实告诉我。」
「从来没有。」
然後，爆炸。
「那麽你对我的好、送我的帽子又该怎麽解释？」
「就看你怎麽想的罗。」
他笑了。没有任何温度。
心却碎成了一地。
「是吗？」
最後的绝望，像是在做垂死挣扎般地，对自己说。
「谢谢你让我喜欢过，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
「嗯。」
一切都结束了，彻底的。
我没有哭。
不是逞强，而是想哭却怎麽也哭不出来。
「我觉得他还是喜欢你的。」
好友班上某个跟我还不错的男同学这麽说，而我只是以微笑回应。
无论是想安慰我抑或是真的都无所谓，也来不及了。
最後的沉重已经说出口，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收回，即使回头，都还是我心底的缺。
事隔几日一群晚修班的同学出现在他们班走廊上，听好友说是他们早看不惯他的行为所以找他出来谈。
「你还好吗？」
「嗯。」
这是我们结束之後的第一次谈话。
我承认我的关心不是出自於朋友之间。至少现阶段不是。
感情没办法说放就放，「希望还是朋友」只是讲场面话，是为了让他看到我对这段感情的果决还有不在乎。
他应该知道吧。我只是在硬撑，因为我让我们之间留了条後路。
这样的自己，好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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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我已是高中生了。
高中生活更成熟、更多采多姿，每天都有新的挑战等着我。
然而对於他，我还是没办法忘记。
回到房间第一眼总会看见摆在柜子上织到一半的围巾。那是那年他生日我亲手织的礼物，最终没有送出去。
得知他喜欢黑色，生日是在冬季，发现他有时会缩着脖子所以才准备这个礼物。
当发现有一线织错得拆掉重来时心里总会想着为什麽不买现成的呢、为什麽要让自己多了个麻烦？接着就会有另一个声音出现告诉我「因为亲手做的才有意义啊」并想像他收到时会是什麽表情，一想到这里就会有动力继续努力了。
但是自从结束之後，它完好的被放在柜子里，我也不再碰它了。
想织完也不是不织完也不是，一碰触到回忆便席卷而来，心也闷了起来，难以呼吸。
织完还可以拿来自己用。脑海里总是会闪过这样的想法，但我却总是没办法下手。
想当初为了织一条围巾我特地请教朋友并利用假日时间去朋友家学习，只要一有空闲我就拿出来织，对它也渐渐织出兴趣来。然而现在，它却只有摆放在柜子上的份。
而我们之间的对话仅剩下每年对方生日的祝福简讯。
简单的祝福、简单的回话、简单的问候小聊，刚开始对於祝福简讯这件事是抱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抱着「说不定他还喜欢我」的期待还有当年的那段记忆，很显然的只是我在作梦罢了。
後来我将那条未完成的围巾收藏在盒子里并将它放在柜子的最底层。每看见它一次原先的好心情就会瞬间跌落下来，也许是觉得不该再这样下去或者觉得它太煞风景索性将它藏起来。
但对他的记忆我仍旧关不住。
我开始作梦，梦见他、梦见我们复合的场景，但我却总在要复合之前就醒了，接下来一整天都在想梦里的涵义还有，梦後来的我们。
有人说梦反映真实，我是半信半疑，但对於有关他的梦有那麽一瞬间希望是真的，哪怕一瞬也好。
时间一久，对他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了。
从最初的期待、中期的不确定到後期的确认，每一次跟他小聊的心情都不同。而怀疑起我对他的感觉究竟是不是喜欢，抑或是朋友是在高二时。
为什麽会怀疑呢？因为梦还在，我不想承认也不想完全否认，所以疑惑。
这些日子反覆想着为什麽那时候他要那麽做，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若没有，那当初说要在一起时为什麽不吭声呢？难不成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吗？
说实在的，我们谁也没有对谁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起初会在一起只是因为透过别人得知对方对自己的好，还有我们之间的暧昧，经过朋友的凑合才在一起的，而不是经过告白这个正常的程序才开始。
那麽这样交往的我们，还能算是交往吗？
我不知道。
该怪谁？好友？他？还是我？
即使多想问他当初的原因，随着日子越长越问不出口，只能将它埋在心底，永远没有解答。
最後唯一有解答的是，我确定对他的感觉是朋友，而非喜欢。
三年过去了，在大学的第一个生日他传来了对我的祝福。而我也真正确认了，对他的感觉。
很奇妙的是，梦随着复合变成我们忙於大学活动里，互相帮忙，我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快乐的，而不是复合时的纠结。如果真要说，「梦反映真实」这句话在我确定的那一刻，我相信它是真的实现了。
在确认对他的感觉那刹那，我是轻松的。打从心底感到轻松。
回忆一直都在，美好的、悲痛的、有关他的一切，就算遇到下一个更好的人，我还是会记得。
记得他的笑容、他的好、我的爱恋还有，属於我十四岁的青春岁月。
他是存在我心中永远的痛。
永远的初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