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和你一起走過 — 和你一起走過(23)—無聲

正文 和你一起走過 — 和你一起走過(23)—無聲

很在意他,是一种习惯还是一种依赖?筱青怏怏的坐在寝室里的书桌前,望着一叠原文书发呆,一场支离破碎的恋爱,让她心碎,疲惫,而那对恩庆深深的迷恋,又是怎麽一回事?

她提起笔来,在笔记本中圈着,画着,却始终没有重点。抬起头来,望着寝室窗外的明月,月光皎洁,纯净无瑕,在如墨的夜空中,透着静谧,但,静谧澄澈如夜空,也无法救赎她迷惘困顿的心。算了,根本定不下心来念书,不如睡去,她将眼前的笔记本阖上,却发现,自己在迷迷糊糊间,竟然写满了一整页他的名字—许恩庆,筱青苦涩的笑笑,是该笑自己痴,还是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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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是通识科的考试,可容纳两百人的大教室里,坐满了同科系的同学,筱青和香君坐在靠走道的位置,刚进来,筱青便快速环顾了一眼,没有他的身影,一颗心悬着,故作淡定的埋首书中,准备应考,身旁的香君念念有词的背诵着,筱青恍恍惚惚的心思飘渺,上课前5分钟,前方教室门口,走进来一群大男孩,修长的身形,撞进了筱青的眼角余光中,她知道是他。不用抬眼去看,也知道是他。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穿越身旁的走道,筱青没抬头,恩庆也没逗留,倒是阿达敲了两下筱青的桌子,叩叩,当作招呼。筱青抬起头来,只见得阿达笑得灿烂的一张脸,隐在那个笑容後面的是恩庆,恩庆转过头来,对筱青笑着,那温暖的上扬弧线,还是那样温柔的包覆,筱青心里的阴霾一点一滴的消散,消散,消散,原来只要他一个笑容,就可以扫去一日一夜的惦记。筱青又迷惑了,对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习惯,太习惯去依赖一个温暖的人,说穿了,并非好事!

任凭脑海中的思绪千回百转,筱青却看到恩庆,对着她嘟哝着什麽?她疑惑的认真的再读一次他的唇语,这次她读懂了,恩庆无声的嘟哝着:「考完试等我!我去找你。」恩庆边说,边被一群人簇拥着上去了,考试时间快到了,大家急着找座位,抢位子,走道上的人,来来去去,上上下下的脚步凌乱杂沓。

「考完试等我,我去找你!」这句话,无疑就是一颗定心丸,筱青的心平静了,她终於不用忐忐忑忑的牵挂,她原以为,恩庆今天还会冷冷淡淡的,没想到,就这麽简单的一句话,筱青心里的疙瘩因而释放了。

不过,恩庆的这句话,实在太笼统,他们俩不同班,选修的科目也不同,下午4点半,筱青考完了最後一科选修科目,其他人早已不见踪影,这门课,香君没选,瑞玲没选,阿达没选,恩庆也没选,她交了卷走出教室,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这麽的孤单。而恩庆在哪里呢?他说的考完,是几点呢?

下午的阳光懒懒的躲在乌云後头,天空黑压压的,不见晴朗,倒是一派忧郁的泼墨,筱青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检查了讯息,乾乾净净,没有一条是重要的,没有一条是想读的,她重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思忖着,恩庆会在哪里找到她呢?她无奈的笑笑,这个人,连约个人,都可以这麽不清不楚。

她绕过了半个校园,还刻意地绕过了图书馆,走遍了他们常驻足的地方,最後,只剩下一处了,筱青加快脚步,往宿舍的方向走,她一手握着背包的带子,奋力地走上小山坡,走道宿舍门口时,眼前人影,却叫她呆住了,那落落倾长的身影,那俊逸的脸庞,那望着她的眼神和姿态,他,是他,筱青颤抖着,现在的她必须用两手握住背包的带子,才不至於让自己疲软瘫倒,她就这样站着与他对望,彷佛对望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且难捱,筱青鼻头一酸,不听话的眼泪,竟在眼里盘旋。

「筱青,好久不见。」世纬往前走了一步,来到筱青的眼前

「世纬,你,你,你怎麽来了?」筱青的声音卡在喉头,暗沉低哑

「想跟你谈谈,有空吗?」世纬眉头紧蹙,却仍优雅的挤出一抹笑容

「恩,可以。」筱青点点头,虽然心中百感交集,但是面对这麽久不见的他,筱青无力拒绝

「走吧,这附近有甚麽好吃的呢?」世纬故作爽朗的声调

他们缓缓的走着,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麽,筱青心里很清楚,他们已经分手了,可不是上演甚麽久别重逢的浪漫戏码,分手跟说再见不一样,分手就是,彼此撤开手,没有再交握的可能。

天空依旧阴沉沉,夕阳不露脸,雨滴也不落下,像极了他们两个的心情,沉甸甸的纠结。筱青始终看着地面,世纬则望向远方,千言万语,该怎麽述说,突然一阵叫唤,让筱青又从不着边际的五里雾中,跌落了地面。

「筱青!」恩庆从校门方向走来,正好遇见了他们

「恩庆!」筱青抬头,只见恩庆脸上僵住了笑意,正惊疑不定的望着筱青身旁的他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麽巧,这叫巧遇?还是叫做天意?抑或是叫做命运?恩庆手中握着一杯丰盛的冰淇淋,他原是用手掩着,怕冰融得太快,正仓仓促促的往学校里赶,就看见了她--冰淇淋的主人,但谁能告诉他,站在她旁边那位翩翩风采的男子是谁呢?

男子虽然皮肤晒得黝黑,但看得出俊逸的五官,以及自然飘散出的一丝贵气,这就是他了吗?筱青心里的那个人,让筱青哭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正用着优雅气定神闲的眼神看着自己呢!恩庆将视线收回,回到筱青那无奈又无辜,且惊慌的神情,恩庆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这一片痴心却是为了谁?手上的冰淇淋不耐热的开始融化,一滴两滴顺着恩庆的手指,顺流而下,啪答,啪答滴落在地面,像极了恩庆无声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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