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几年是你命苦吗?你以为是谁在为你受罪!麻清怡,就算我凌辱你、囚禁你都是你自找的!是你们亏欠於我,不是我的错。」
「告诉我这些做什麽,我听了也不会动摇,早就寒透的心,怎会起不该有的涟漪?你们肮脏就够了,别拖我下水。」上一代的恩怨,不是我能介入,他们怎麽吵闹都不干我的事,何须在乎?
「我就算说破嘴,你也不会出来见我一面吧?若不是柳川,你能有今天吗?说起来他是挺命大,我平时三番两次地请人闹事,都能毫发无伤地引退,果真有两把刷子。但……如此出色的男人,真的会要你这种一身病痛,空有骨气的女人?到底也是被抛弃的命。」秦方的话可是让人啼笑皆非,我没那麽大的雄心壮志,想要綑绑柳川一辈子,我爱他到他不爱我的那一天,至死不渝。
说起来也可笑,以前觉得我的脾气多冷清,如今才认识柳川三个月,竟然走到这般刚烈的地步。
「我爱他,被抛弃又怎样?」淡淡地回答,对方的沉默使我露出轻笑。我不怕落得那种下场,只怕连被爱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你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难怪,对我们倒是宛如草芥一般地漠视。啊,可怜孙晓晴的一片真心,在你这里倒是成了友情的叛徒,现在连出来看她最後一面都不愿意。她可是拚命地在为你求情,默默地处理掉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不然你以为学校这麽大,出了那次事情後,你还能平安淡然地度过一个学期?」
手掌有些泛冷,我知道这一心软就功败垂成,之前的坚持都化为乌有。努力地沉下心,「孙晓晴也是咎由自取,恨不得我。很晚了,希望你能清楚我的立场,今後别在骚扰我。」
「那柳川呢?连他都不会让你动摇吗?」抓住我挂电话的前一刻,秦方点出我的致命伤。威胁性十足,顿时神智都有些恍惚,「他不在你身边吧?想不想知道他在哪里?嗯?」
「……在哪?」缓缓地呼气,不让自己太过惊慌。「你把柳川带去哪了?」
「你下来,我亲自告诉你。乖,我只想见你一面,之後我们就分道扬镳,好不好?」
「等着,不准动他。」强忍着浑身的颤抖,狼狈地挂上电话,抓起随身背包就要往外冲。
不料我才刚开门,一道人影快速地将我撞倒在墙壁上,门板碰的一声大力关上。我艰困地被掐紧脖子,还没看清是眼前的人是谁,但他的气味就已经告诉我……他是柳川,我的亲爱的。
「不准走!不准离开我!」兽性般地嘶吼,将我的魂都散了不少。柳川的脸色涨红,几乎是想把我至於死地。
「我……不会……不会走……。」用仅存的力气去碰触他的大掌。「不要走……不会……我是小怡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不……不是……是你不记得我……是你不记得我!」一边说,一边留着眼泪,头发失去了屏障在一瞬间转为白色。
「我……是麻清怡……我只记得……记得……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努力地睁大眼睛,让他回神过来。
「你,爱我?」柳川黑浊的眼眸逐渐聚焦,手指上的力气也转为轻柔。
「我爱你,从以前就爱着你,将来也会爱着你,绝对不会走,不会。」脑海闪过一些捉摸不清的片段,我无法拼凑出过去幸福快乐的模样。
「你不会走……不准走……。」得到我的保证,他像是垂败的小兽,倒在我的身上,泪水难以抑制地狂泻,我也失去知觉地哭泣,终於感受到他对我的在乎程度。
「不会走,我不会走,真的不会走!」嚎啕大哭,任柳川舔弄我脖子上发青的伤口,那种窒息的爱意,从指尖传入,令人难以接受的痛苦。
「我多想,把你滞留在我的世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跟我……。」一点一滴,他稳定情绪,伸出舌头,一再地安抚,尖锐的牙齿却在喉咙那徘徊,是一种爱到想杀死我的冲动。脑袋模糊,不明白事情为何会衍生成这样。
两个人搂抱在玄关,或许是哭累、哭肿了,睡意来袭,我最後一丝的神智涣散,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