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我不在的这段期间,麻烦你帮我照顾平安。」有件事他必须弄个清楚,但此去路途遥远不方便带着平安,只好暂时将平安托付给隔壁的刘嫂照顾。
「爹,您要去哪里?平安也要跟您去!」平安拉着长恭的手,舍不得和爹爹分开。
「平安,爹出城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是啊,平安,你爹是去办事过不久就会回来,你就甭跟了,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我们家,平安不是最喜欢我们家阿吉的吗?」
「平安,我们一起玩吧!」阿吉说完便去拉平安的手,平安却用力甩开阿吉的手,哭喊着:「我不要,你们大人都骗人,娘不要我,爹也不要我了……」平安心里十分害怕,害怕长恭一去不回,就像他娘一样不要他了……
长恭耐着性子弯下腰对平安说:「平安,爹怎会不要你呢?爹只是出城去办事,不消半个月的时间就会回来了,况且平安不是很想要娘回来吗?爹这次去就是想查清楚这件事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唉……他从来不知道平安这麽没有安全感,或许他还是疏忽了这孩子。
「爹一定要快点回来,不可以让平安一个人,平安真的好怕一个人……」说着平安的眼泪一颗颗的掉,看得长恭十分不舍。
长恭拭去平安脸上的泪痕,将平安拥入怀里。「平安是男孩子,要学会勇敢一点!爹答应你会尽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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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恭找马贩选了一匹适合的马,看着马儿让他想起了踏雪,只可惜踏雪敌不过经年累月的旧伤在他离开白山村之前就与世长辞了。
他轻叹了口气,摸了摸马儿然後上了马背朝他的目的地出发。
经过七日晨昏长恭带着满身的疲惫抵达了白山村,这里是雪舞的故乡,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有他和雪舞最初、最美的回忆……
他千里迢迢回到这里就是想弄清楚一切,若不是心存怀疑他绝对不可能做这件事,假设结果真如他想的那样,他所有的推论都合理了!
他下了马背绑好马绳,进到屋内找了一把锄头,走出屋外往不远处雪舞的坟墓去。
离开不到一年雪舞坟前的墓草已长得有半个人高了,只是这会儿他没闲功夫除草,他要做的是比除草还要费力的事──掘墓。
雪舞,我待会要做的事可能会对不起你,但我一定得做,这是唯一可以知道真相的办法,你会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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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都已十余日,至今她仍忘不了那男人,忘不了他看着自己时那专注又深情的眼眸,他的眼神触动了她的心房,在她心里掀起了不曾有的感觉……莫非他们以前真的认识,而她真是平安口中的娘,那男人的妻子……她想着这个可能性,心里竟不排斥,反而有丝欣喜。
那男人俊美的过份,平安又是这麽的惹人怜爱,如果他们真是她的夫君、孩子……她想像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的样子,该是多麽美好啊!只是在她记忆还没恢复前,这一切都是空想,她总不能乱认夫君乱认孩子,唉!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第一百次埋怨老天为何给她这样的惩罚。
「二小姐,喝茶。」宛儿将刚泡好的茶放到她面前,偏头问雪舞:「二小姐为什麽叹气?您有心事啊?」
「没事。」雪舞摊了摊手,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二小姐说没事就是有事。」这些日子她跟在二小姐身边,多少学会察言观色。
雪舞沉吟了会说:「宛儿,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偷溜出府时遇见的那对父子吗?」
「记得,二小姐怎会问起他们?」
「不知道为什麽我对他们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还有,那孩子我不只见过一次,每次见到他总是冲着我喊娘,你说这世上真的有这麽相似的人还是……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二小姐,这世上的人这麽多,就算有一两个长得相似的也不奇怪呀!」宛儿天真的回答。
「是吗?」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吗?她不由自主的拿出身上的玉佩摸了摸那上面刻的字,心里一片哀愁。
「二小姐,您别愁了!再过两天独孤公子就要来了,我听说这位独孤公子相貌堂堂,风采翩翩,年纪轻轻就相当受到朝廷器重,是许多名门闺秀心目中的好物件。二小姐这几天都得早早上床歇息才有好气色,等见面时才能给公子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才不需要呢!」雪舞没料到杨夫人动作这麽快,真把她侄儿找来了……难道她真要上演一出相亲记?可她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又怎能另行婚配!
「怎麽二小姐您不喜欢这门亲事吗?」宛儿不解的问。
「你不懂的……」雪舞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
她是不懂呀……宛儿心想条件这麽好的男人上哪儿找啊?还有她常见二小姐拿着那玉佩沈思,这玉佩到底有什麽重要性?只是二小姐不说她也没胆问……
片刻後……
「宛儿,你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是,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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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红霞染红了天际,繁华的长安城依旧热闹不减。
长恭牵着马步步的靠近,须臾他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不远处那座气势宏伟的官邸。远远望着那扇门,心中充满了渴望,他多想不顾一切的闯进去……但大将军府戒备森严,只怕他人没见着反而被当成了一名小贼,他不能如此莾撞,必须想个法子混进府内才能见到他想见的人。
这时……
「哎呀,你怎麽这麽不小心,这些花草都是明天一早要送进大将军府的。这下可好!我们明早拿什麽东西进府啊?」一辆满载花草树苗的车子在长恭眼前翻覆,车上的花草撒了一地,站在车首前的老师傅正在指责驾车的小夥子。
「师傅,对不起……」被骂的小夥子慌了脸,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长恭被两人的交谈声吸引,朝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老师傅,容在下冒昧打扰,您刚刚说这些花草是要运进大将军府的吗?」
「是啊,这些都是月前大将军府徐管家吩咐我们明天要送进府里修建花园用的,可现在这些花草树苗都摔烂了……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新的花草更替,真不知如何是好……」老师傅一脸的颓丧。
长恭心想这真是老天爷给他的大好机会,遂开口自荐:「老师傅,我叫阿土,本身是一名花匠,我家园子里栽培了不少花草,离这里也不远,若你不嫌弃,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得上这个忙。」
「真的吗?那太好了!能否请你带路,我想去你园子里瞧瞧。」
长恭直视老师傅说:「但有我一个条件,我能否参与这次的花园修建呢?」
「这……」老师傅迟疑了下。
「老师傅,您别担心,我没别的用意。我阿土这辈子从没进过大将军府,纯粹是好奇想看看这将军府长得什麽样子,还有……我虽是一名花匠,却没做个什麽大工程,想藉由这次的花园整修做出点口碑来。」
「是这样啊……那好吧!阿土,你带路吧!」
「是,老师傅。」长恭微笑回应。心里想着……雪舞,你等着,我很快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