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侧过脸,飞啸的箭险险地擦过脸庞。
几乎是尖叫的高音女声对我叫嚣道:「给我站住!」若无其事继续行走,我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把身後的人忽视个彻底。
尖锐女声拔高层次,几乎是尖叫起来,字词全都串在一起,根本不晓得她在嘶喊什麽。我挖了挖耳朵,顺手布下初等防御结界挡住背後飞来的暗器。
我边走边回头说道:「别像个鸭子嘎嘎叫的,扰人清静。」成功地以轻描淡写的姿态爆起那些偷袭者的怒火,个个嗷嗷怪叫朝我冲来。
他们高昂的叫声猛然断裂,不用查看我也知道,那些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当然并不是说他们已经下黄泉的意思,只是利用简单空间转移术叠出乱数传送的世界。
我拿手的东西不多,而编改术法恰巧是我的专长之一。
「啧啧,这麽明显的陷阱还掉下来。」我幸灾乐祸抹除陷阱的痕迹。
从头到尾我完全没有停下脚步,依旧照着路径走向教室。
就算刚刚目睹一切的同学带着敬畏、厌恶或是嫉妒的目光盯我,也丝毫不影响我的好心情。
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只不过这所学院更加凸显出人性的险恶罢了。就算想低调过活,却总有人来打扰我清闲的生活。
拉开教室的门那一瞬间,围绕的初级防御结界瞬间被外力打碎,我不慌不忙倒退一步躲过从地上迸裂而出的土矛。举起手上加厚精装版的课本挡住後脑的兵器,往右侧边一跳,我从袖子中拉出符纸,布下光系结界。
眼见精心安排的偷袭计画失败,主使人颜面扫地涨红脸破口大骂:「你这原世界的下贱人类,竟然使用这低贱术法!」
这些偷袭者说来讲去的说词怎麽都一个样啊?再不多想出点新花样可是会被观众嫌弃的喔。
掩着呵欠,我冷淡回答:「连我这原世界的普通人都无法打败的诸位学长姐们,岂不是比我更低下?」特意咬重「普通人」跟「低下」两个词。
我恶意微笑。
这是注重结果的地方,能打赢谁还管你过程好不好看。哼,连初等的光系结界都束手无策,真不知他们是怎麽活到高年级。
脸面无光的学长姊们一边叫嚣一边灰溜溜用移动法阵离开。我冷笑三声,随手将变化成打火机的爆符扔入他们正要离开的移动阵里。
再爆符爆炸出火光的那一瞬间,移动阵也散发出光芒转移走。
心情很好的踏入教室,方才瞄见有几个学长姊是有袍级,我相信医疗班今日会很热闹。
踏进教室,原本嘈杂的谈话声马上停止,过一会儿开始传来窃窃私语的细碎声音。
「她不是已经通过毕业标准了吗?」
「哼,特意来炫耀的吧!」有人提出道,引起更多人愤恨又忌妒的附和。
走向最後头的空位,原先坐在空位旁的人马上抱起课本逃离,好像我带着传染病似的。
但是对於这些同学的幼稚行为,我早以习以为常,从进到教室以来表情没有变化,自顾自打开课本以及从图书馆借来的符学书开始做笔记。
很快地我沉浸在符文及法阵学的世界,脑中快速模拟符学的组成、使用适合的地点、被打断後的应对方式。
我的术法能进展得飞快,除了脑内模拟之外,也要多亏时不时送上门来当沙包的同学及学长姐,理论经过实践後再将不足地方加以改良,这就是我屡战屡胜的原因。
这也是我对於IQ和EQ一样低等的同校学生如此容忍的主因,要是打狠了、打残了,这些免费好用又耐操的打不坏沙包不再上门了怎麽办。
能被恶灵学院中挑中的人从来就不是善类,所以从我坐下的那一刻起防御咒就遭到不下百次的试探攻击。
「这麽弱的攻击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我不经意感叹出声。
明面上各自分开或说或笑的同学们,早就暗中观注我的举动,当然这番话一字不漏入了大多数人的耳中。这下众人都沉不气,有人甚至唤出幻武兵器朝我冲来。
抬手将胸前的十字架翻个面,防御咒术升级为更加牢固的结界。红的、黄的、冰蓝色的符咒或者术法攻击直直冲向我的位置,但在距离我前半尺之外,炸裂破碎开化为碎晶,彷佛被看不见的围墙给挡住。
我非常悠闲在结界里看着书,不时抬起头观看他们精采的烟火符咒攻击表演。
直到老师姗姗来迟,我都没看见结界有任何损伤。太悲伤了吧,同学们的攻击力竟然连这种程度都无法破解。我无法停下投向他们的同情目光。
「好了,同学,都回座位。」站在教室最前方的老师拍拍掌,笑眯眯对着众人和蔼的说。
「你这臭老头,凭什麽要听你的话!」某位女同学迁怒对老师叫嚣。
当然是凭实力啊同学,能当上这群恶犬学生的老师,个个都不简单啊,连我都打不赢的你们何必找死呢?我怜悯看着她。
老师依旧好脾气笑着,只是笑容诡异的扩大。
下一刻,那女同学的身边突然出现黑洞,黑洞中猛然窜出一只巨大的青色手掌。手掌一把抓住女学生,缩回黑洞。
众人只觉得眼一花,女学生就消失了。在场大概只有我跟老师清楚的看见发生过程,但我们完全没有开口向这群傻瓜解释的意愿。
没人敢再有异议,大家冒着冷汗惊慌回到各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