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婚嫁？」尹蔚瞪大双眼，嘴张的可大。
「恩，」彤暄点头，莞尔，又继续说道：「这啊，可是个很长的故事。」
徐风不断吹着他俩的衣袖，走在人行道上，陈宇镔向魏仲成问道：「还是……会想她？」低沉的哑子仍诉出多年的情谊的温暖问候。
「恩。」尽管是单音节，仍然被藏不住的哀伤给包覆。
「经过了尹蔚之後，还是没有看开一些？」他继续问着。
他沉思半晌，叹口气缓缓开口，「也许有吧，和她分手的时候有种感触，不会太难过，没有心痛到想死的那种感觉，没有当时候那样的过於执着在那上面，只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怀疑，我那时候是不是真的爱她？」
陈宇镔挑眉，「那是很难懂的。」勾起嘴角，商店的电动门缓缓开起。
那是未曾有过的最寒冷的一次凛冬，在秋末冬初时的一句话，是会为一个人的以後，带来多久的凛冽刺骨。
那女孩曾对他微笑。在回转身来之际，她脸上不带一丝情绪，「抱歉，我做不到。」她松开紧握住的手，大步迈向海关，从此没再有过音讯。
他始终没忘记当初她理智地说出那句话的记忆，不是忘不掉，是忘不记。此时此刻他站在商店内的饮料窗门前，眼神涣散，那股莫名难受的心痛感，又袭上心头，像是溺在水里的孩子般无助。
*
「嘿！」魏仲成拉住女孩的肩膀，一个箭步间将她拥入怀。那年他十九，股足了累积好几天的勇气，终於能够勇敢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喜逐颜开的感动，在他脸上蔓延。
「唔……」她身子微顿了顿，腮帮子渐地泛红，将手轻放在他厚实手掌上，勾起笑颜。
大学校园，漫起爱情开启的羞涩浪漫，以及强力发电的闪光光束。秋风吹起，将那落英转的翩翩飞舞，尚未凋零的淡咖啡叶子，勾在树枝上，随风摇曳。那棵大树旁，他第一次对她说话、第一次看见她那勾起浅浅梨涡的抿唇淡笑，在他脑海萦绕不去，胸膛的温暖将两人定情在校园那古老的大树旁。
「交往吧。」他在女孩耳边呢喃。
女孩微微垂下头，用带点甜腻的语气回应他：「嗯。」风又将她脸颊旁的侧发，柔柔吹起飘扬，那股洗发精的淡香，是爱情开始的味道。
牵起手，他接过斜背在女孩身上的包包，挂在自己肩上，就这麽他在那时确定，是注定她了。
他们最常去的地方，莫过於诚品及其设的咖啡厅，弥漫着书香，慢磨的咖啡豆兀自在咖啡机里旋转着，空气里尽是他俩沉静却惬意的刚好粉色浓度。
紮着马尾的女孩紧蹙着眉头，手中的笔不断旋转，似乎是在为本子上的内容所苦恼，「怎麽啦？」魏仲成撇过头低声询问。
「实习怎麽办？」她咬着下唇，将笔指向书上画下记号的地方，「可能要到很远的地方欸。」她叹口气。
「那我就和你过去啊，不行的话就填近一点的。」他抽起她手中的自动笔，在上头写写画画。半晌，他停笔，露出微笑，「吴苡凡，其实也没什麽差吧？」
她俯身往前看去，许多密密麻麻的字在其中，看完最後结论，她睁大眼歪头看向他，「哦，到时候如果我被人追走，是你造成的喔。」她用食指指向魏仲成的鼻尖，露齿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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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距离恋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的。小学看同学装成熟情窦初开谈起恋爱，上了不同国中不堪负荷便马上分手，国中爱得死去活来，基测一考完，上了不同高中，毕业典礼哭的不能自己，结果高中一年级结束，女朋友也跟着换了。
事实证明，魏仲成太高估了自己。但他却在苡凡离开之後，才明白。
起初，两人依然爱得如火如荼，每天MSN叮咚来叮咚去，把握到放假或是休息，便直奔去找对方，把握任何能够见面的次数，直到实习结束。
能进医学系基本上已占了多数男生，剩下的女生皆能为所谓的女强人，对於事物自是要求完美，有些许瑕疵便会立马清乾净。
韶光仓促的不断流逝，蓦然回首，他们已交往将近五年，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准备许多毕业事宜以及以後的医院及单位。那天，已届进入夏季，相思树已开出黄色小花，缓缓落至地面，吴苡凡在树下等着魏仲成的出现，望着手表不断逼近见面的时间，她四处张望着看他的人影出现了没。
远远的，从一点蚂蚁般的大小，逐渐变大，魏仲成气喘吁吁的停在她面前，「对不起，刚刚阿贝他们拦住我，说阿贝他女朋友跑了，所以就先去安慰他之後才过来。」
「没关系，这里有饮料，坐着休息一下吧。」微风梢起了她长裙的下摆，走过的路人几乎都对她行注目礼，或许还会觉得配魏仲成还有点太浪费。
魏仲成穿了件格纹衬衫，满身的汗有些黏住了衬衫，侧面看去有些显现出他精壮的体格，苡凡是习以为常，走过的女孩仍频频回头多望几眼。
「阿贝怎麽会被甩呢？」她问着，拿起魏仲成放在一旁的饮料。
「好像是他女朋友觉得和他在一起太有压力，所以就和他说分手吧，这样。」他拉了拉衬衫衣摆，挺起胸膛坐正。
「蛤，是喔！那女的好过分喔。」她喝了口饮料，疑惑了会，摇了摇瓶身，「你喝完了？」
他用手搧着微弱的风，「对，我们去吃午餐了好不好，我好饿。」
「喔好，走吧。」她起身，拍拍裙上的灰尘，两人勾手网不远处的餐厅走去。
法式的装潢风格，在里头看来特别有格调，桌中间有个烛火台，能够为情侣制造烛光午晚餐。苡凡走进便四处探头探脑，摇了摇魏仲成的手，「你怎麽会知道这间？好漂亮喔！」她被餐桌上的烛火给吸引，露齿而笑。
「很漂亮吧，这间很难订位欸！」他抚了吴苡凡的头，等着服务生带位。
她翻了翻菜单，似乎是松了口气，还以为价钱很高，还好在可接受范围内。
点完餐後，她微微倾身向魏仲成说道：「怎麽突然会想来这里吃呀？」依靠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
「就想来吃吃看呀！」他扬起唇，露出阳光笑容。摸了摸口袋，他确定都一切准备好了，剩下只等时机到。
待主餐吃得差不多，准备送上甜点时，魏仲成看见一位服务生走来，身後捧着一束花，那位服务生向他示意可以开始了。
他点头，站起身，走到苡凡身旁，「怎麽了吗？」她用纸巾擦嘴，不解问着。
下一刻，他从口袋拿出一个咖啡色盒子，单膝点地，含情脉脉的向苡凡说：「苡凡，谢谢你总是陪在我身旁，嫁给我，好吗？」他将盒子打开，银色戒指在她眼前闪烁。
四周开始鼓噪起来，不断吆喝着「答应他！」
吴苡凡双眼被雾气蒙上，一片模糊下，她点头，「我愿意。」
她擦着眼角旁渗出的泪光，哭笑不得地说着，「搞什麽嘛！」魏仲成轻轻扶起她纤细的左手，将戒指套上中指。
大夥齐声欢呼，他将服务生手上的花束捧给苡凡，接下来众人便又是吆喝着「亲下去！」被众人拱上，两人也不好不照做，魏仲成看了看其他客人，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捧起苡凡的脸，一吻下去，空气彷佛凝凝结了，听不见众人的话语，只有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倾刻，他陷在其中无法自拔，众人的鼓噪声越来越大才让他恢复理智，他赶紧收回手，羞赧地回到位子。苡凡的脸颊一片绯红，她紧抿着下唇，有些尴尬地坐下。
夜晚，橙黄路灯伫立在公园各角，使暗沉的黑夜增添几许活泼。吴苡凡坐在木椅上晃着双脚，抬起头望向站在一旁的魏仲成，「你刚刚……？」她试探着问，不断搓揉自己的手。
他俯下身子凑近苡凡的脸庞，温热的气息流窜，「吴苡凡，从今以後你是我的人了喔。」他微笑。
「魏仲成，」她双眼微眯，似乎是在打量他，「我可是很难驯服的喔。」她撇嘴，用高傲的眼神看向手上的戒指。
晚风微凉，他见苡凡单薄的衣料抵挡不了寒风，将穿着的风衣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他身子将外套暖和，在吴苡凡身上，每丝暖意都在纪念他们此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