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交响诗7*
「是不是下雨了?」
念平翻开手掌,几滴水滴进掌心,越来越大滴,顺着风,啪啪啪的打上她的脸。
「刚刚天气还很好啊!怎麽说变就变?」
灰云已经覆盖天空,想必雨会持续一阵子。平寒立刻停车,拿出雨衣要念平套上。
「只有一件吗?」
「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天气也是你要适应的。何时晴天,何时下雨,随它高兴。平凌,你在哪?」
「我在家!哈!」平凌开心的耶了好几声「我的鼻子比你灵,早早就查觉空气的味道不对,早早就买完东西回家休息了!厨房已经在准备~」
「怎麽不跟我说一声?不需再采买了?」
「对啊!我买超多的!你不是说要带念平晃晃?」平凌拿起附近的指甲油,看看窗外「放心啦!乌云很快就退了!你在山下逛一逛或看场电影,回来刚好准备烤肉,多棒!」
「棒个鬼!我们现在不上不下~」他示意念平上车,很快掉头,飙速「算了!我不跟你废话。屋子前後巡一巡,知道吗?」
「好。骑车小心!」
「暂时不回去拿行李了,等会跟你爸说一声。现在下去太危险。」
「好。」
大雨将两人打的湿透甚至看不清眼前的路。云越压越厚,越压越低,不久出现一道闪电,接着打雷。
自小在山里长大的平寒当然不怕,不过他却忧心忡忡。念平的状况是其次,最让他担心的是头上不断出现的闪电。
白光划破灰黑,美丽但也可怕。
罗契司特曾因闪电出过两次严重的意外。第一次在他小六的时候,闪电劈中树木引起大火,火烧好几个小时,动员许多人才扑灭,非常严重地伤害山里的自然生态,花了很长的时间修复保护,那段期间完全不准任何人上山!
另外一次他没有印象,只听前任老管家说闪电巧合的劈中教堂,劈出一个大窟窿,由於当时还有人在教堂里面,无法避免的造成死伤。那之後教堂不但在外表做了修整也实施了特有的管制,阻止类似悲剧发生。
「我绕去教堂那边看看。路不是很稳,抓紧我!」
见平寒如此担忧,她也不禁蹙眉,抹抹脸上的雨水。
到了教堂,停好车,他看到几个年轻游客站在教堂门前瞪着天空,讨论闪电。
「我过去问问,你小心。」
念平把头发往上一抹,打算跟进教堂看看有没有乾衣服给平寒换,他已湿的不能再湿了。
「你们为什麽会在这?」平寒跑进前廊,探探教堂里头「天气多变,不是立牌通知大家不要逗留太久吗?这样很危险!」
「我们本来已经要下山了,可是走到一半雨势突然变大,只好折返。很抱歉给你添麻烦!」
「应该没有人在半路上吧?」平寒很快问,每个人都摇头「你们先到里头等,我~」
「平寒!」念平突然尖叫。
「念平?」
他转身,随後一道闪电,念平缩了几步,觉得闪电好像好像直直朝她打来。
「别怕!它的目标不是你!我们太小了,它打不到啦!」平寒朝她跑,说着让念平安心的话,接着又一道闪电,比上一道更大的闪电!
闪电沿着屋顶上的十字架而下,所有人都看到一条清楚的白色电流,像蛇一般迅速往地面。
平寒当然也看到了,一个反射动作想跳但是慢了,所幸白蛇避过他的膝盖,沿着缝隙滑出他的小腿,消失在脚踝附近。他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教堂门边的游客立刻跑出来,其中两个很快撑起平寒。
「平寒!」念平惊呼「闪电弄到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软脚。」
所有人很快进入教堂,分占四处等待。
「你真的没事吗?」抱着膝盖,念平安静的靠在平寒身边。
「没事。」他摇头「倒是你,冷不冷?」
「还好。」她也摇头「你该去换衣服。我去找吧!」
「我去。地下室应该有,你等我。」平寒揉揉脚踝,站起来动了动,附近的游客也关心的望着他。
「我没事,大家不用紧张!」平寒说「我去地下室拿些吃的过来。」
「我要和你一起去!」念平起身。
进了地下室,平寒扭开电灯仔细翻找,顺利地的找到几套工作服。
「将就一下吧!」他把衣服递给念平,顺势摸了摸她的湿发「先擦一擦!」
他拿起其中一套工作服包住念平的头发,轻柔的擦着,念平打了个喷嚏。
「你还是先换衣服!」他笑说,拿起地上一箱零食「我在外面等你。」
突然轰一声,几阵强烈力量直袭墙壁震落灰尘,地下室的灯闪了几秒然後变暗。
「停电了。」平寒伸手握住门把,用力转了几下「打不开!」
「那怎麽办?」念平过去试着开门,一样拉不开。
「你先换衣服。」平寒说「再等一下,一定有人会过来。」
被大雷和停电惊扰的游客纷纷来到地下室,拍着门。
「平寒,大门好像卡住了!教堂好像承受不住刚才的力道~」游客说「现在该怎麽办?手机完全没用!」
念平已经换好衣服,四处找寻可以出去的地方,接着视线定在小小的窗户上。
「大家先回上面,我会想办法出去!」平寒说「这麽多人挤在地下室也很危险~」瞄到念平拿了棍子、搬了椅子,摆明要『破窗而出』!
「欸!小心!」平寒过去抓住她「我打~」
还没说完,念平已经捶了下去,玻璃应声碎掉,几片溅上念平的脸,她又毫不在意粗鲁的一挥,接着唉哟好几声。
「拜托!」见状,平寒大嚷「赶快下来!」
念平乖乖下来让平寒小心取走她脸上玻璃碎屑,不过脸颊中间还是擦出一道伤口,微微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