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歌利埃Ⅰ:血色遺骨 — 歌利埃:血色遺骨28

正文 歌利埃Ⅰ:血色遺骨 — 歌利埃:血色遺骨28

年轻的王子和术士在暗夜中追逐着,可法雷尔不像是狄力希尔身上仍有练扬羽所做的掩护,很快的他的动静就被巡守的戍卫法师给察觉。

若是狄力希尔被发现了还好说,可若换做法雷尔、这个城市对术士可不是太友善阿!也许会牵扯出更多的麻烦……

要是让他们知道夜间一个术士鬼鬼祟祟的在街上游荡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过去的。

王子余光一瞥,望向一旁树丛,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慌不择路的法雷尔眼看追兵越来越近,正在寻找有何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没想到突然间他却被一个人拉进了树丛。

那人按住他的口鼻,将他的痛呼堵在嘴中,说也奇怪,那些戍卫法师就像是突然失去了追踪的目标,骂喇喇的往其他方向找去。

可椎心的疼痛并没有随着被追逐的压力消失而去,反而变本加厉,突然心口一痛,他整个人卧倒下去,顿时失去意识。

黑暗中,他只隐约的感到一股怀念的温暖将他托在怀中,尔後他便失去了知觉。

狄力希尔托着昏厥过去的法雷尔,心中焦急又难过,尽管练扬羽给他的铃铛似乎也能够隐去他接触到的人的声息,可光这样不够,他得先找一个适当的地方检查法雷尔到底为何昏倒。

藉着月光他终於看清法雷尔兜帽下的容貌,他留长了右边的刘海,使的一般的时候不会让人注意到他右眼的异常,而他的右眼现在被一个样式简单的眼罩罩住,无从观察那三年前留下的伤疤,可此刻他的脸色灰败,狄力希尔抱着他,打算将他带回他的房中再行打算,却在转角遇见了那个有些疯癫不羁的术士伊凡。

月色之下,一身黑袍的术士拦下他,「跟我来吧,我知道要怎麽帮他。」他见到狄力希尔眼中的犹豫,轻轻笑道:「放心,他已经跟随我三年了,我是他在涅索恩的导师……更何况,黑魔法所造成的伤害,我比你要来的更清楚如何处理。」伊凡领着狄力希尔向前,却是往王子的住所而去。

注意到王子探询的目光,术士接着道:「我住的地方现在被一群法师严密监视着,要知道我们可不是甚麽受欢迎的人物。」伊凡嘟嚷道:「光是出来就已经很费劲了,现在还要带人……我们还是回你那去吧。」

两人没有惊动到任何人,回到了王子的居室,兰斯洛正穿着着正装等在窗前,「殿下!晚上你一个人到哪……这位又是?」

「兰斯洛,去守着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他将法雷尔抱到床上,他全身冰冷,冷汗涔涔。

狄力希尔十分忧心的擦去他额上的汗水……我的兄弟,这些年来你究竟经历了什麽?但他无暇多想,眼看着一旁的术士将左手放置在法雷尔的胸膛上,手下不断闪烁着魔力造成的光晕。

「范围扩大了……这是为什麽呢?」伊凡喃喃自语着,尔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转头对焦急等待的狄力希尔说道:「我说你,身上满是讨厌的味道……你是修士?」

「不,我是歌利埃圣殿的骑士。」有些不明了他的用意,但狄力希尔还是老实地回道。

「更讨厌了。」伊凡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你过来。」

他一把抓住狄力希尔的右手,将他的手放到法雷尔的胸前,「你会净化吧?一点点慢慢地,别太多,他的身体会无法负荷。」

狄力希尔面色一沉,净化是上神歌利埃的恩赐,传说中光明之神有着破除一切黑暗的力量,对於那些暗黑生物,他们将本能性的惧怕这种光之力,而净化便是能够淡化闇之力的行为。

但相对,这样的力量若使用在黑暗元素共生共存的术士身上,将会对身体造成不少负担。

年轻的王子闭上眼睛,念念有词,此时伊凡紧皱着眉头,看起来相当不适,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在王子的手中出现了淡淡的温暖白光,昏厥中的法雷尔似乎变的比较平静,尽管面上仍是冷汗涔涔,但眉间似乎有放松些,狄力希尔此时却紧张得满头大汗──掌控和谨慎拿捏微些的圣光之力,增减一分也许就会对使用黑暗元素的法雷尔受到伤害,更别说他从来没有试过这麽做。

就在伊凡说可以了当下,他如释重负的跌坐在床边,连忙擦拭着方才因紧张而留下的汗水。

「这下大概可以再撑些时日了。」伊凡用魔力探查完法雷尔的身子,总算确认了目前并无大碍,正打算拍拍衣袍走人时,被脱力的王子给拉住。

「他为什麽会这样?难道是你们给他施了什麽巫术?」尽管力气尚未恢复,狄力希尔却眼神凌厉的质问道。

印象中,他离开乌利亚城的时候,除了右眼,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一定是他在这些年间发生了甚麽……一想到法雷尔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遭受到了灾厄,心里一阵沉痛。

「呵,说笑吗殿下,这才是我要问的吧。」没想到听到他话的伊凡用一种意外的神色轻蔑的回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巫术奇才,却被人下了不明的咒术,施术者的能耐高到连我无法解除……我倒想问问,你们国王到底是怎麽看待他的养子的。」

「你说什麽……他早在之前就被下了诅咒?」年轻的王子面上满是震惊……怎麽可能?王国之中有人能够避过卡尔帝斯先生的眼线对他的爱徒下手?

「没错,王子殿下。」眼看一时无法脱身,伊凡索性坐到床前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黑暗之力,也许与施术者签订『首之契』的是领主位阶的魔族,我可以感觉的到施术者是来自你们的国家。」他轻轻地抚摸着法雷尔的额头,动作轻柔,彷佛对这三年来悉心指导的徒弟颇有爱惜之意,「正好三年之期将至,依照涅索恩的规矩,身为外人……他已不能再待在涅索恩了,带他回你们的国家吧,想办法找出那个施术者,也许我还能想想办法。」伊凡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暗色的胸章,「这东西等法雷尔醒了之後交给他,他知道怎麽用,如果有些眉目再联系我吧。」

将术士交给他的东西收在掌心里,年轻的王子便感到眼前闪过一阵深紫色的炫光,当他重新睁开眼时,伊凡已不知去向。

眼看那神秘的大师已不知去向,再看看床上昏睡的法雷尔,看上去短时间应该无碍了,王子便像是脱力一般的躺上床边,揉了揉眉间,离天亮尚且有一段时间,可他却被繁重的思绪纷扰的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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