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天,
若雪还是向爸爸说星期一要去同学家住一晚的事。
又是另一个谎言,她心虚地不敢望着爸爸。
「要不要等星期三看完医生,再去?」
爸爸说的很有道理,因为医生开的药只到星期三。
「不差这几天,打电话跟同学说一下。」
「可是,果果她们要开学了……」
没有再多说什麽,爸爸默默地走回房间休息。
若雪知道从小爸爸不准的事,通常只会对她解释一次而已,
很明显地,爸爸要她改日再约。
她只好拨电话去找白余仁。
「宝贝,我在忙,等下要开会。」
「我再打给你。」
可是等了一整天,他还是没回电给她。
要再打电话去吗?
又显得自己多事,她更不想打扰他忙碌的工作。
就这麽一拖到了星期一。
若雪几乎是一大早算准他上班时间就拨了电话过去。
「这麽一大早就在想我啊?晚上就可以见面啦!」
「我是要跟你说,我今天不能过去了。」
「为什麽?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吗?」
电话里他的声音意外而又着急,让她更觉愧疚,
「我很好,我没事。」
「那为什麽不能来?」
「我…家里有事,走不开。改天好吗?」
「今天真的不能来吗?你忙完再来,我等。」
「可是…」
「若雪,我要去准备一下开会资料。」
「可是…」
「先这样,Bye。」
还来不及说清楚,白余仁又匆忙地挂了电话。
若雪知道他是真的很忙,上班时的他专注於工作不喜欢被杂事打扰。
可是,连听她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吗?
等到中午午餐时间,
若雪又打了电话过去,一天连打两通电话找他,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可是,电话中客气的小姐说白余仁还在开会,要等会议结束才能转告。
但会议结束不知道会是几点,她只好厚着脸皮留言说,
晚上的约会她不能去了,请代为转达。
看着海边红通通的夕阳,
若雪心乱如麻地不知该不该再拨个电话去跟他解释。
刚刚她才又跟爸爸提了一次要出门过夜,
可是爸爸就是不准,
而且还反问她为什麽偏偏一定要是今天出去?
她努力过了,好希望他可以体谅她。
就像爸爸说的,不能改天吗?
而且白余仁怎麽那麽固执?非得要今天见面不可?
电话铃铃作响,
若雪三步并两步地赶紧接起了电话。
「喂,若雪,我要下班了。你大概几点会到?」
「我…你没听到留言吗?我今天不能去了。」
「什麽?」
「改天再约,好吗?」
「不行!」
电话里白余仁的声音听起来愤怒到了极点,
一点体谅的意思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上礼拜有多忙?今天我推掉了多少事情?」
「我订好了餐厅,我也跟同事说了…」
「你说不来就不来!」
「你觉得把人耍来耍去很好玩是吗?」
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她压根儿没有要耍他的意思呀!
而且她真的不懂,他为什麽要这麽生气?
「我没有要耍谁。」
「你来,还是不来?随便你。」
通话嘎然终止。
又来了!他又挂她电话!为什麽不愿意多听一下她的解释?
若雪吞不下这口气,她也生气了!
没有人喜欢被误会的感觉,尤其那个人是你心里最在乎的。
她立刻回拨电话找他,
可是接电话的不是白余仁,而是不知名的男同事,
「他不在办公室,」
「他说今天不加班,要准时走。所以应该不会再进来了。」
「要我帮你留言,明天再请他回电给你?」
找不到白余仁,她不想浪费力气再多说什麽,
「不用了,谢谢你。」
「喔,你是他乾妹妹吗?」
听到白余仁的同事说起「乾妹妹」,若雪讶异地说不出话来。
在她的认知里,乾妹妹等於是男人交往对象的「备胎」,
因为「进可攻,退可守」。
她自己也有乾哥,这些话就是乾哥跟她说的。
原来,白余仁也有乾妹妹?
怎麽会这样?
「我不是。」若雪冷冷地否认。
「小妹妹,我劝你不要对他放太多感情。」
这个同事还真是怪!为什麽莫名其妙对她说这些?
「你是上次跟他去吃自助餐的那个长头发妹妹吗?」
「这世界上好男人还有很多,真的。」
「有空可以跟我去吃饭啊!我也可以当你的乾哥。」
呵,若雪苦笑着恍然大悟,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
「下次吧!」
她缓缓地挂上电话。
哭笑不得,怎麽会让自己沦落至此?
是不是在爱情里,
再怎麽聪明的人都会变成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