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尴尬地朝对方颔首回应:「你好……」
真的是菖蒲前辈的哥哥……
一直观察少年反应的菖蒲夕空待自家兄长自我介绍完毕後,看准差不多结束的时机便出声发言,企图转移话题和少年的注意力,关心地问道:
「泽田君,你刚刚很匆忙的样子呢,有什麽事正在困扰你吗?」
「不、这个嘛……」泽田纲吉抓抓後脑勺的头发,一副不知该怎麽开口解释的样子。
要怎麽说啊?关於里包恩他们彩虹之子这件事……
而且,本来就不该把菖蒲前辈给牵扯进来的……
想着,他摇摇头露出明显强颜欢笑的表情说:「没什麽,我会想办法的。」
「呃、那个……」
想着该准备回家了,泽田纲吉看着眼前这对兄妹,突然间不知道该怎麽称呼。搔搔颊,露出有些困扰的神情。
糟糕、该怎麽叫啊?
菖蒲夕空眨眨眼,反应慢半拍地领悟过来,绽开一贯的温和笑靥毫不忌讳道:
「泽田君就跟着京子学妹他们喊我名字吧!兄长们的也是。不然称呼会混淆呢。」
咦?直呼其名吗?泽田纲吉想着愣神,反射条件、语带不确定地喊道:「夕、夕空前辈……这样吗?」
不觉空气中弥漫起暧昧氛围的菖蒲夕空维持笑容,满意地点头:「嗯!我的兄长们也直接叫他们的名字就好了,他们不会介意的。」想起还没跟少年介绍过未能在场的另一位大哥,「对了,我还有个大兄长叫子雨。你就喊他们子雨桑和风絮桑吧。」
不让一旁在现场的菖蒲风絮有任何异议,菖蒲夕空就擅作主张做下了决定,墨色的瞳眸萦绕着狡黠光芒。
泽田纲吉感觉被堵住嘴不得其言反驳的菖蒲风絮正在用非常之凶狠的视线剐了他一眼,禁不住浑身一个战栗,脸上的表情更尴尬困窘,内心更是苦逼地欲哭无泪。
他他他、他到底干了什麽要被这麽对待的为非作歹的事情啦?!为什麽会被呃、夕空前辈的哥哥这麽瞪?
想归想,泽田纲吉没勇气去质问,於是乎他一边乾笑几声一边倒退,「我、我知道了!那麽菖、不是夕空前辈和风絮桑,我要先走了再见!!」
当泽田纲吉下意识喊出「菖」这个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某人的视线似乎更狠戾了,立马改变称呼把话说完就闪人了,直觉转身要跑,在发现自己的路线不太对又转一百八十度以跑百米的速度和菖蒲兄妹擦身而过,席卷过一阵烟尘冲出他们的视野范围,直到身影消失。
菖蒲夕空面带微笑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远方彼端,目光带着自己从未发觉的温柔和藏着其他情愫,她收回有点不舍的眼神,微微鼓起腮帮子略带不满瞅着自家二兄长。
「风絮兄长,你怎麽跟子雨兄长一个样?泽田君哪里惹到你们让你们需要这麽对待他吗?」不只口气极差,还一直用杀人般的目光瞪着他,难怪他会跑的那麽快。
虽然,虽然他的反应真的有那麽一点可爱啦……咳。
菖蒲风絮没有回答妹妹,反而对妹妹袒护那个少年感到不爽地冷哼一声。
忆起不久前去过医院陪着妹妹探望那几帮人的菖蒲风絮瞟了一眼少年消失的方向,随後看向微低垂着螓首状似若有所思的少女,他以平淡无波的口吻淡然询问:
「不过,你怎麽没告诉他你去了医院看过他们,还有你今後的打算……」
只见杏色头颅在菖蒲风絮眼皮下左右晃了晃,镇定如昔却隐约带着难舍的口吻轻轻诉说:
「不了……」停顿一会儿,「泽田君应该在为里包恩桑他们的事困扰着吧。就不让他有额外的心思苦恼我的事了。」
「……」
瞟了逐渐被黑暗淹没的街道彼端,菖蒲风絮耸耸肩。
尽管是看不惯泽田纲吉那小夥子……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吧。
「回去了,夕空。」
「嗨。」
在菖蒲风絮勉强为少年挤出那麽一点同情心之下,菖蒲兄妹的身影偕同离开了街道一角。
×
据闻,彩虹之子们解除了诅咒重获新生。是泽田纲吉的主意,集结众人合力击败复仇者,并请雕金师塔尔波制造七个能够代替奶嘴系统功能,使用七种火炎和复仇者的第八种属性炎持续燃烧,今後也不会再出现新任的彩虹之子亦能守护着73。
为了继承和代理战忙碌了一阵,连带上次因为阿尔柯巴雷诺的诅咒和新任的事情,脑袋的思维简直就像解不开的绳结綑绑住混乱不堪,来不及厘清山本他们些许异状的泽田纲吉在经过一段平静日子後才蓦然察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对劲。
「山本、狱寺君,你们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要对我说什麽啊?」走在校园里,泽田纲吉突然忆起,露出疑惑的不解表情这麽问了。
「诶?」跟泽田纲吉并走在一起的另外两人没料到他会突兀问起这件事,毫无防备接收这一讯息之际的瞳时双双愣住了。
山本武搔搔後脑的手一僵,乾笑地哈哈了几声道:「嘛……」
就连平时都精神奕奕对泽田纲吉的问题有问必答的狱寺隼人都显得踌躇未决,神色迥异诡测地闪烁着,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心里同时闪过了念头:
纲/十代目真的没有从菖蒲桑/那女人听说什麽?!
「纲君!」
「哟!泽田!你们在说什麽?」
「BOSS。」
这时恰巧出现的笹川兄妹和库洛姆从对面的走廊迎面而来。
三人对他们回了个招呼,看着笹川京子,泽田纲吉此刻只觉心底一阵温暖,并未察觉他心中的悸动远远比他所想少了许多,紧接着脑海却浮现出另一张面庞,下一秒略过了与之相似的平静中带狠的敌意眼神,他才想到这些天一直感到古怪的地方出在哪里。
「京、京子酱!夕空前辈她──」
泽田纲吉才一提及菖蒲夕空的名讳,他身边的那两人脸庞出现一道裂痕,面前的三个人更是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夕空前辈她最近为了毕业典礼和东京学校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前几天才跟大家见过面,还去了医院探望过库洛姆酱和山本君他们呢!说是想在临走前见上一面……」
笹川京子把从菖蒲夕空那儿听说来的一股脑儿侃侃而谈阐述给面前的泽田纲吉听,後知後觉在发现她口中的山本武一拍额头仰天呻吟或狱寺隼人摇头叹气碎念着「那女人怎麽又来了」的话语,至於泽田纲吉耷拉下脑袋囧然无语欲哭无泪的惆怅样,这才惊觉泽田纲吉什麽都没听说的这一事实给惊愕到了。
「诶?难道纲君你什麽都不知道吗?!」
「B、BOSS……」
库洛姆不安地看着泽田纲吉,和笹川京子互换了个眼神,小心翼翼地开口轻问:
「你和菖蒲桑最近没遇到吗?我和京子酱她们有问过菖蒲桑,说需不需要转达这件事,不过她说她会亲自跟你说我们才没问的……」
换言之,大家都知道结果只有他一个不知情吗?!
领悟其话之谓的泽田纲吉已经学会举一反三了,可是再度被这层事实打击到而遭受挫折沮丧不已。
「那个女人!明明说过会对十代目亲口交代的!居然又……!」狱寺隼人这次也没掩饰,口气凶恶地骂骂咧咧着,只差没拿出炸药吓阻了。
「嘛嘛……」山本武一边观察好友的脸色变化一边苦笑着安定情绪。
泽田纲吉的样子比刚刚更萎靡了。
「哼!受了这麽点打击就这副蠢样吗?废柴纲!」
突如其来飞踢了卧倒在地成囧样的一团黑影把泽田纲吉踹到挨疼惨叫後稳稳地站在一边地上用不屑眼神瞧自家学生。
「好痛!!里包恩你干嘛啊?!」泽田纲吉眼角挂着泪珠指控道。
「把你打醒啊。」里包恩凉凉地回道。
「里包恩桑……」
「里包恩酱!」
「喔!泡泡老师!」
「哈哈、小鬼你又来了。」
里包恩扫了泽田纲吉一眼,明显带着狐疑的目光瞅着他:「夕空这几天还抽空跑去找妈妈和碧洋琪他们聊天呢,那时我有问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说『有碰到你,找不到时机说,怕误了你的事』。」特意转达这段话给泽田纲吉听,让泽田纲吉受创的心灵勉强得到了一点安慰,随後又被重重狠狠扔了块巨石。
「不过,我还真好奇你们究竟是鬼打墙还是怎麽的,就连山本他们和京子都比你更常遇到夕空,为什麽你和夕空碰面的时机点总是那种很奇妙的时间?」
不!你就别说了里包恩!!泽田纲吉彻底泪目了,两条海带泪在他脸上奔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