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囚夜 — 囚夜...71~75

正文 囚夜 — 囚夜...71~75

第七十一章

就着这样的姿势,昊悍没有回头,嘴角边的弧度却有些难言的苦涩,半阖双眼,说道:「爱卿,朕没事,明日朕就会上朝了,你回去吧。」他知道自己这几日的行径是过份了许多,想来自登基以来,他从未因为私情而荒废朝政,这回却接连十来天都不去掌理国事,底下的人大概乱成一团了…想到郁郁之处,心头又一阵酸楚,他提起酒壶,欲一解千愁,但还未喝上一口,便给人拿走了。

「大爷,你说这话,不是明摆着指控长空是为了别人来劝你吗,真是冤枉,难道我就不能为了自己陪陪你。」长空低低说着,没有绕去前方面对他的君王,他知道昊悍此时最不希望、也不允许人家看到他眼中赤裸裸的脆弱,身为一国之君、万圣之尊,该是无畏无惧,没有破绽,没有弱点的,长空最早以前也是这麽以为,还赞叹昊悍是古往今来少见的明君圣主,但後来…他却为这个男人肩头上压着的沉重责任感到揪心…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累,会伤心,会痛彻心扉…而且最让长空自责的是…身为帝国最有权力的帝尊,他开怀大笑的时间居然这样稀少…

「你不是日日都陪着朕吗,呵…」想起他俩相处的模式,昊悍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是阿,陪着朕,陪着朕一起批折子,一起研究军国大事,一起讨论边强开发进程,一起谋划外交策略,想来那些日子还是不错的,至少他有个好臣子不是?呵呵。人家只想他当个好皇帝,而自己这个傻瓜,却总是一股脑的放下太多心思。

「大爷,长空没那个意思。」叹,这个时候的男人特别难缠,褪下帝王睿智理性的外袍後,私底下的昊悍某方面拗执得吓人,不过长空倒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昊悍,那才是真正的陛下阿。

「你没意思的事情多着了。哼」昊悍讲到这个就有气,不论他好说歹说,说破了嘴,还动用皇令一次二次的下,长空就是不肯在私下的时候唤他本名,老是陛下来陛下去,有一日他真的火了,威胁他再叫一声陛下,他就罢了他的官,关到後宫里去,长空这才面有难色的改口,却是从陛下变成了大爷,要是逼急了,他就闹失踪,告假十日九日,躲在家里批奏折,让人生气又莫可耐何,直想把他抓来狠狠揍一顿。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大爷息怒,现在可以回过头来看看我了吧?」长空耐心十足的用额际顶顶男人的背,律儿的事情愤怒归愤怒,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气下去吧,况且他俩在这里再生气也没用,律儿要好,靠枭还比较实在,最多他与陛下策划一下怎麽整顿整顿那帮子落井下石的可恶臣工罢了。

昊悍冷哼一声,不回头,却把人抓到面前,搂在怀里,盯着那张温文俊朗的素面,想着他俩人争执的事情,绕来绕去就是那麽几件,他喜欢长空,可感觉长空却不那麽喜欢自己,总是要他使尽手段,两人的关系才能换得一点点的进展,让他唤自己名字,他说於法不合,让他可随时入宫相伴左右,他说无礼不合,在宫里为他辟建一个专属住所,供他夜深可免奔波之累,他说有失统体,对待自己总是守着本份,从不肯逾越,昊悍不禁怀疑,在他眼中,自己或许除了君王外,什麽也不是。

「大爷?」长空看他想到出神的表情,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见男人没反应,索性大方窝在他怀里欣赏昊悍粗犷豪迈的酷脸,不论怎麽瞧,他都觉得陛下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那种美不是江南地区那种文弱白净的华美,而是一种坚强有力、令人慑服的美,粗壮结实的劲腰、宽广的膀臂、还有一副无边无际的阔达心胸,顶天立地,仁慈而勇敢,天下男子的优点都全给他一把抓去了,真是不公平阿。

昊悍脑袋里还绕着一堆对长空的不满,回过神来,见他就这麽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眼中火光一闪,低头便掠夺了座下爱臣的微凉樱唇,宛如一把雄雄烈火,毫无保留,带点些许蛮横的将舌尖探入,翘开他的牙关,扫过他的贝齿,尽情的享受那甜美的蜜津,他知道他可恶的尽忠职守的臣子不会拒绝他,第一因为这里已经净空、别无旁人,第二因为自己该死的是他的王,他的君,他讨人厌的忠诚所奉献的对象!

「既然你要陪朕,就陪得彻底点…」

绣着官阶的腰带被高高抛起,衣衫尽褪,两个交叠的身影在池边荒唐了一晌午,隔日,昊悍恢复了早朝,白相则因连日操办国务,身心俱疲,赋休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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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儿童不宜,会长针眼,所以偶拿马赛克遮住了(奸笑)

第七十二章

「律儿,今儿天气不错,枭哥带你出去走走可好?」将一杓吹凉的温热稀饭轻轻喂进人儿口中,再小心的用纸巾拭去他嘴边的残渣,枭以前常常沉默,一日到头不说什麽话,此刻却耐心得可谓罗嗦来形容。

这是一间江边小屋,位於帝国东南方的一个小村落,水车在屋外哗啦哗啦的转动,气氛平和安稳,枭同白相私下说过之後,隔日就带司律远离流苏,加上时际即将入冬了,枭担心司律体虚气弱的身子,碰上北方的寒冬会雪上加霜,所以决定移往较温暖的南边,这个村落处於帝国偏陲地带,村人多不见世面,不识得他俩,也正方便养病。

枭将人轻轻抱起,朝户外走出,怀里的人儿自那让自己惊心动魄的一日後,醒来时就是这副模样,眼神空洞,视线呆滞,像是整个人自绝於天地,对外界的任何呼唤和刺激都不再闻问,连吃饭都需要枭一口口喂,且还不会咀嚼,枭只得煮真正名副其实的”稀”饭,汤汤水水的每日想尽办法喂到律儿胃里,其他生活大小事更不用说了,全是枭一手打理。

「萨家的兄弟阿,今天白菜刚收成了,等回儿拿一点回去吧,这个很营养的喔。」农妇热情说道,村里少有外人,城里来了一对兄弟养病的事情传开的快,她就住在隔壁不远,日日都看这好哥哥抱他弟弟出来晒太阳,兄弟感情之深真是罕见,让人一看就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萨家哥哥虽然看起来脸凶,但其实疼弟弟的紧,不知不觉,村人都消除了原本的疑虑,三不五时就送点鱼菜给他们俩。

枭点点头,算是回谢她的好意,心里塞的还是只有他的律儿,他来到附近的一处视野良好的山坡,席地而坐,司律被他护在怀里,还加上大衣罩住,不怕吹风受凉,枭下颚抵在司律肩窝,在他耳边轻轻地不断说话:「律儿,这个风景好吗?你喜欢吗?你阿…常常不分日夜埋首公务,跟远主子一个样,都不晓得适时休息一下,这样长久下来,身子也会亏损,不好,枭哥可没御主子那麽好手艺,也不通医术,有时真担心自己照顾不好你…」枭自顾自的说着说着,司律还是跟先前一样,完全没有反应,仍是一副空壳状态,枭突然觉得很绝望,事情怎麽会这样,他的律儿怎麽会变成这样,像个活死人般,一步一步意图慢性地自我毁灭,真得受创至剧,无论如何都再也挽救不回吗?

「律儿你看看我,我是苍,我在这里,你不要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管你是什麽血统,什麽出生,你应该记住…你是远主子的孩子,你是御主子的孩子,他们两位从小培养教育你长大,不是要让你毁在那个人渣手里的…」枭心疼地抚模司律的左腕,那上头斑斑刀痕交错纵横,虽已经结痂了,但想必心头上的伤口却还在不断流着鲜血…

「没关系…没关系的,律儿你一日这样,我就陪你一日,一辈子这样,我陪你一辈子…不去做那什麽沙相也好,律儿你心地太善,像御主子多一点,花不下狠心去对付那些政敌,才让你们爬你头上,没关系,改日枭哥把他们全处理了,给你出一口气,这样可好?」枭喃喃说道,刚开始还正常,越到後头,那阴狠之气越是暴戾,尤其那句把他们全处理了,须知那日得罪司律的官员,明里暗里的加起来也有百人之谱,且都还是京官,位列朝中重臣者不在少数,枭一口气若把他们全……帝国就不是用混乱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可是现在的枭已经想不得这麽多了,他日日夜夜看顾着司律,亲眼见爱人受折磨至此,精神状态也已经到达某种临界点,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

「律儿…律儿…你别这麽任性,快清醒过来吧…」迎面一阵凉风,轻轻一吹,竟然吹落了几滴男儿眼泪,他…他…是枭阿,过去已绝七情六慾的杀手,二十几年无血无泪的生活,如今却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情绪,两手紧紧环抱住他不想失去的宝贝,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淌落双颊,原来…心让人给扯得七零八落是这种滋味…原来…伤心欲绝是这种滋味…

伤心欲绝…伤心欲绝…说得真好…伤心到想要自绝性命…痛苦到都不想活了…伤心欲绝…伤心欲绝…律儿你拿刀自残时是不是这种心情,可是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也会伤心欲绝…你的枭哥,你的苍也会跟着痛不欲生吗…?

伤心欲绝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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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上一章甜蜜完了,总应该回归正轨了,正轨=主角的受虐?(汗),手上拿有刀的拜托快快收起来,砍死某心的话可就没有幸福结局罗!(逃)

第七十三章

枭不知道司律是否听得见自己说话,他相信是听得见的,只是律儿太伤心了,伤心到不愿意有任何的回应,律儿就是这样,心思敏感细腻,有时候就是会想得太多,犹疑不安。傍晚,两人回到家,枭照例先替律儿净身,洗去在外的风沙,他测试温度後,将宝贝小心翼翼地放进浴桶内,拿着水瓢为他清理。

每当枭抚过一处温热滑润的肌肤时,掌下的身子总有一丝难以查觉的颤抖,枭以为是水光波动所产生的错觉,但同样的动作重复几次,果然还是如此,律儿在害怕?为什麽?

枭绕至前方,看着司律的表情,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在那眼瞳深处,枭确确实实探见了畏惧…还有自我厌恶!?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却也为那个想法感到些许气愤,拎起大巾将人儿团团包好,回到屋内,不若往常一样立刻为他着衣换装,反而一把将他置於床上,枭对那人儿轻轻说道:「律儿你还是害怕对不对?不论枭哥说了多少遍,你就是还是害怕对不对?你瞧见了那些人鄙视你的模样,所以也认为枭哥也同他们一般,会对你的身世有所芥怀是吗?你害怕枭哥因此不要你吗?你担心你远爹、御爹会那个人渣的存在而抛弃你吗?你真得这麽讨厌自己吗?」怀中的人儿没有说话,但是那明显冰凉的体温以及不能克制的微颤,无一不泄露了他的恐惧。

捧住司律的脸,不容他闪避这个问题,但在看见律儿仍以一副心冷死寂的模样遮盖住自己的情绪,枭倏地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他该怎麽说?他该怎麽做?律儿才会懂得他的心!他说了无数遍,可磨人的家伙为什麽就是不相信?他本来就不是能言善道、懂得循循善诱的人阿!

「…既然用说得律儿你不明白,那枭哥用强的吧!」他绝断低声说道,司律的痛也折磨着枭的痛,日日夜夜下来,而枭已经无法忍受心上人仍封闭着心灵,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在这种紧绷的状况下,只要有一丝丝能让律儿恢复神智的可能,他都愿意估且一试,在怎麽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刷一声,拉开大毛巾,微弱的月色下,展现了一副姣好胴体,不管看了几次,那细致美丽的身躯仍叫枭一次次不由自主的心神荡漾,男人狼目一闇,悠深的漆黑瞬间化作灿亮金黄,爆出点点难解的情愫,因为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心疼,恨不得把人给吃下腹里,融成一体,这样是不是就能好好保护了他了?

大手一扯,自身的衣扣霹雳啪啦散落一地,露出一堵结实强健的胸膛,平滑的胸肌鼓涨着浓烈的慾望,腹肌不停缩动着,下身的衣料早已高高撑起,显示情慾之激动,眼角瞥见那人儿似是有点反应了,很好,还知道害怕嘛,枭顿时改变主意,伸手取下放在床头的具有安神定心作用的香油,瓶盖一开,倒了一些在手上,拉下自个儿的裤头,细细抹匀在灼热金枪上,也不急着脱去长裤,人转眼就趴压在司律身上,不容反对的分开人儿的双腿,慾望在外磨蹭片刻,便一举推刺进去!

枭以往都会好好作足前戏,细心扩张,不忍丝毫伤了情人,此刻却不怎麽怜香惜玉,就连那一点点的润滑,也都只是为了方便侵略。此时,巨大的热锲镶在体内,私处外溢出了丝丝腥红,看来真是弄伤了那里,这种痛楚让司律身体不停抽蓄,脸上也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很痛吗律儿?痛也没关系,想哭也可以哭出来,不过枭哥不会停下的,就算把你弄痛了,弄伤了,枭哥都不会停止拥抱你,就算你讨厌枭哥,就算你讨厌自己,枭哥都不会放手,就连一点点都不会放手!律儿你休想逃离我!」嘴里这麽强硬威胁着,可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慾望强抽了一阵,便释放第一波热液,稍稍减缓了那儿的不适,但力道却一点都不放松,仍是一次次的贯穿着爱人的身体,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让他知道自己这麽刻骨铭心的感情!不许他再视而不见!不许他再怀疑自己!

「律儿…律儿…一整夜,一整夜…我要在这副身子上印满我的记号,亲吻过每一寸肌肤,你不要自己,那就都给我,我要!每一个地方都要,身体是,心里也是,都给我吧!」说罢不再多言,即专心於将怀里的人儿收归己有,像雄雄烈火一般的不留余地,掠夺了司律全部的身心。果真,整夜,小屋内,高昂的呻吟与激情的低吼交错不断,最後余下了隐隐的啜泣,还有男人温柔的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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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果然枭大爷是野兽派的,把人压上床就会治好了(被殴),哈。

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下午回家之後,头痛的紧,午睡一躺就比平常多了一小时Orz,醒来还在痛,吃了药後,想说没脑力看书,就来打文文,结果发现效果还不错,笑,这章算小补各位没看到长空那一对的激情情节啦,呵呵。

第七十四章

大掌轻柔的顺着爱人湿软的黑发,眼底情意深深,拥抱着爱人的身躯,感受那令人爱恋不己的体温,看着枕在自己胸膛上,酣睡犹如稚子,嘴巴还微开的人儿,枭唇角满足的微笑不曾褪去,一个接一个的轻吻一再落在爱人头顶上。

朝阳带来光明,照亮一室幽暗,也驱逐去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雾,不知时间经过了多久,也不知招来了几次的云雨,只知道在那濒临天堂地狱的喜乐折磨中,强而有力、毫无迟疑的全面占有,终於除去了律儿的不安,叫自己再无一丝阻隔的将爱人的身心都重新护卫在怀中,牢牢掌握住属於他们的幸福。

「小懒虫,该起床了。」亲昵地在他耳边唤道,末了还不安份的沿着耳廓细细舔吻,怀心逗弄,看他一路往下缩阿躲的,就是赖着不睁眼,脑袋挪着挪着远离骚扰,不客气的改压在自己腹上,继续呼呼大睡,枭不禁失笑,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让人整个身心都柔软了起来。

知道律儿被自己二日二夜折腾的很惨,就算醒了也起不了床,让他多睡一些吧,小心翼翼地的移开爱人的头颅,飞快的拿了枕头给他垫上,人儿呓语几声,蹭了蹭有枭气味的枕头,仍是安稳,枭起身随便套件长衫,想着胡闹了这麽久,等会儿律儿醒了一定叫饿,该弄点吃食备着好。

枭的厨艺经过一番磨练,也算稍有长进,虽然比上不足,但比起以前的自己还是好得多,他使了一些青菜、碎肉,闷了一锅粥温在炉上,回到房间,看小懒虫还在梦周公,枭索性也不叫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沿,支着头看小家伙的可爱睡相。

司律本来睡着正香,可不知怎麽,就是觉得怪怪,翻来覆去,半梦半醒,眼帘微开时,猛然无预警映入视线的是他的枭哥,在晨光的恶作剧下,望着自己露出一副几乎可令任何人身心都为之融化的温柔笑容。司律看了一呆,不一会儿回过神,涨红着脸连忙拉起棉被,抗议说道:「枭哥你怎麽这样看着律儿阿!」

「这样看又有什麽关系,律儿你哪里没给枭哥看遍的。」枭答的理所当然,但床上那只被大野狼吃乾抹净的小兔子可没这个脸皮,脑里不受控制的重新播放前二日的种种激情情事,一张脸红得连被子都要给烧起来了。

愉悦的一把连人带被将人儿抱在膝上,枭静静地感受这股甜蜜的滋味,他从律儿封闭心灵後,就一直最想这麽做,拥着爱人,亲亲他,跟他说说话,就这麽简单。「律儿,以後不准你再那样了,知道吗。」

司律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抽剑自残的事情,心头一紧,当时他意识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傻事,可现在思及枭哥那时的心情,就觉得万分愧疚,心脏好似也被四分五裂一般,他抬头,抚着枭侧脸,歉然说道:「对不起,枭哥,是律儿不对,让你伤心伤神了。」经过这惊天动地的两日两夜,他已经再清楚不过的知道枭哥的心意,知道他爱自己的心有多深浓,如果自己自我毁灭,也等於连带毁灭了枭哥,而自己…舍不得。

「律儿跟你道歉,枭哥原谅我好吗?」亲亲他冰凉的下唇,上头还有一点红痕,全是自己在狂乱中撕咬的,司律轻舔那些伤口,湿润双眼中流露的是感动,也是对他的无尽喜欢,自己是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男人的深情厚爱、不弃不离,那从不间断的声声叫唤,让他再也无法充耳不闻,终究是被说服了,他相信了,不管自己的身世有多不堪,不管自己被多少人唾弃,枭哥永远都会陪在他身边,他相信了。

「原谅你了…」低语,低头,交换着亲昵的深吻,大手一扯,遮掩的被褥掉在椅边,阳光将爱人斑斑红痕的绮丽身躯展露得毫无遗漏,全是某狼人彻夜不眠的杰作,仔细一看,尤其大腿内侧周园的部份更是精彩可期,事实上,司律此时下半身是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处於气力尚待回复的情况,完全是一块任人宰割的嫩豆腐。

两人渐入佳境,枭已经将司律压倒在床上,衣衫半褪,正准备再来场清晨的温存时,门外突然传来碰碰声响,吓了他两一跳,门可是没锁的,来人随时可进,这种状况好事是怎麽也无法继续下去,只是…两人面面相觑,这种地方是谁会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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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司律趁枭去开门时,自己手忙脚乱的套衣服穿,但实在是腰背酸疼,不管怎麽小心,仍然让他要命的呲牙咧嘴,结果弄得满头大汗,只着了里衣和长裤就再也动不了了,瘫躺在床上气喘吁吁,正想乾脆不忙了,等枭哥回来再帮自己吧,可是…枭哥回来,会是帮自己穿吗…?

正当司律还在胡思乱想时,脚步声倒近了起来,除了枭哥的外,似尚有旁人,枭哥怎麽了,就算是客人也别往这儿带啊,自己这副模样怎能见人!?可当下真是穿不好衣服,只好慌忙的拿棉被一盖,坐躺在床上。

「律儿,你看谁来了。」枭引来人入室,难得不见排斥外人,须知这附近邻人虽友善,枭也是不让他们亲近自己和司律太多的。

跟在枭身後的是一名陌生中年男子,虎背熊腰,却长得一副老实面孔,脸方眉粗、体格壮硕,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点儿都不凶恶,反有敦厚之感,他一见床上的司律,神情激动无比,眼睛不受控制地一片湿润,甚至一时间张口欲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枭哥,这位是…?」司律迟疑问道。他虽不再封闭自己,但对外界的人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畏惧,不太想见生人,可眼前这名男子的视线如此温暖,让司律毫无困难的就接受了他的目光,只是心中有惑,方求枭解。

只是枭还未开口,男子便语带哽咽,颤颤说道:「我是你舅舅阿,你娘的亲哥哥,我叫尤天梵。」是蝶儿的孩子,真是蝶儿的孩子阿!地藏飞鸽传书给他时,他还半信半疑,抛下南边的工作,日夜兼程赶来,到了流苏却不见孩子踪影,他动用所有的关系寻人,终於给他找着了!尤天梵紧紧握住司律的手,在青年俊秀的脸庞上看见自己最疼爱妹妹的残影,潸然泪下。

「舅…舅…?」司律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早以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有了远爹和御爹之後也不以为意,没想到还有血缘相近的亲人,除了那个人渣之外…是…娘的…兄长?

「是阿,我是你大舅舅,地藏…就是那日堂上那名男子,他是你二舅舅,其实他本来也想一起赶来看你,只是有些事…必须处理,他分不开身,所以就我先过来,我听到一些传闻,十分担心,还好你现在看来不错,枭兄弟照顾你照顾的很好。」尤天梵抹抹满脸的泪水,露出一丝笑意。

不须问尤天梵为何知道得那麽多,自那日公堂之事传回尤家之後,他早已派人把来龙去脉都给打听的十成十,这当然包括司律这些年的成长岁月,以及他和枭已经形同半公开的关系。

「……」司律不知道该回答什麽才好,说到当日不堪的场景,现在心口仍是隐隐作痛,他的娘是被那人渣…而…而…产下自己…娘的亲人…不应该也是厌恶自己吗!?不管怎麽说,自己的体内里可是流有一半污秽的血统!是母亲的耻辱…

注意到司律紧握的双拳,以及明显避开自己的视线,尤天梵大概猜到了这孩子在想什麽,别看他一副老实模样,好歹也是商场打滚多年的老将,经验丰富,那一点心思怎麽瞒得了,看来还在钻牛角尖,没想开阿。

「孩子,让舅舅跟你远爹一样,叫你律儿可以吧。」拍拍他的肩,和善说道,话中的那二个字果然引起司律抬头,惊讶问:「…舅…舅认识远爹?」

「哼,算老交情了吗,他到西面去,还是我送一程的呢,你远爹果然心机深沉,他明明对一切清清楚楚,却给舅舅打迷糊,我还道堂堂沙相大人怎麽这样降贵纡尊、自贬身价,让人随随便便都当了他岳父,没想到他是来真,货真价实的,我们却谁也没瞧出端倪。」谈起往事,历历在目,那时怎麽也想不透,如今真面大白,才知那人当时是什麽心情。

「……?」司律不知澄远出访玄武,留在尤家那段过去,听得一脸疑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舅舅…似乎真跟远爹相识。

陈年旧事提得太多,实无必要,天梵也不想细究,只说道:「你远爹是真把你娘当作妻子,他俩当年一起遭难,最後谁也没遗弃谁,只是蝶儿命薄,注定早逝,没福份跟你远爹在一起…你别太介意田宾那狗东西,你不配作你爹,也不是你爹,你只要记得澄远是你爹,御大爷是你爹,还有蝶儿是你娘,那样就好了,本该就是这个样子。」十几年前,谁想得到沙相大人在他面前提起妻子泪流满面时,他口中深情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的妹妹…

当年为什麽不说?!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和地藏两人天南地北的在找人,父亲为此如何的失心伤神,澄远为什麽不说?!他曾经一时不谅解过,只是深思後释怀了,如果异地而处,自己是否会血淋淋地揭开这层创疤?───在明知对任何人都没有益处的情况下…知道了又怎麽样,父亲若活着时知晓心爱的女儿是这样…会快活吗?会能安然离开人世吗?摇摇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舅…舅的意思是…远爹…远爹他都知道?!包、包括我…他、他都知道?!…不、不可能…我是被远爹捡到的…不…」司律苍白着脸,无比震惊,远爹他……

尤天梵看他那个样子,苦笑一声,道:「我猜发生了这事後,你还想过将来怎麽样瞒住澄远,让他永远别知晓你是这样的身世对吧,不用费神了,之前我也在琢磨澄远领养你时,是否就知道你恰巧就是蝶儿的孩子,我想阿,他原本应该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因为喜欢你,才带你回家,但是後来…」他指指束在枭脑後的那条发带,笃定说道:「他看见这个东西不可能没有反应,毕竟蝶儿长於此道,他自己也小有涉猎,当年两人朝夕相处,怎麽会认不出来,律儿,虽然不知道是何时起的,但舅舅能跟你保证,你远爹早就知道你是蝶儿的孩子,就算有所怀疑,在这几十年间,凭他的权势还查不清楚吗,他知道了,却什麽也没跟你说,只是不想你像现在这般灰心丧志、伤心难过,他这人不老实,心事都九弯十八拐的藏在心里,可是不要怀疑,在他心中,你本来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就像蝶儿跟他没名没份,却是他心中唯一的妻子一样。」

尤天梵还没说完,司律已经泣不成声,靠在枭的怀里,泪水怎麽也停不下来,想起远爹待他如何之好,还有过往一切的种种回忆…视线模糊,让他看什麽也看不清了,远爹…远爹…你…

「好了,别哭了,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宽心,别想太多,舅舅挺你,枭兄弟又这麽疼你,你远爹御爹更别提了,那个狗东西的事情哪值得放在心上,快快振作起来才是,流苏还有白相大人和帝国的陛下在等你呢,你要在这里躲多久。」至於流苏那群胆敢欺负尤家人的大官小官,相信地藏会”好好”地教育彻底,唉,说起经商,自个儿还有点心得,说起那些黑活儿,还是他的弟弟有法子。尤家在下头顶着,上头还有两位大人物压着,那群贪名贪利的家伙还有几人能做得下去,他倒想看看,哼。

「舅舅,律儿…律儿知道了,很快我们就回流苏。」泪中带笑,真的都不在意了,不管经过什麽,最爱的人都不变的爱着自己,那还有何可求的呢,他太满足了阿。

「好,这就好,这就好。」尤天梵欣慰点头,接着拍拍衣袍,起身说道:「舅舅只是来看你一眼,跟你说说话,没有太多时间,这会儿又歹赶回去了,尤家是你娘的家,也是你的家,有事不要客气,跟舅舅说,或是在尤家的舖子传个话,我们一向最护短了,一定全力帮你的。」豪快说道,钱财人力,洛阳尤家堪称大陆第一把交椅,有这样的强力後盾,帝国、玄武还有谁敢欺到他们侄儿头上!

「谢谢你,舅舅,真的谢谢你。」心中的无限温暖,用感动两字尚不足形容,司律只能不断的道谢,不断的道谢。

「傻瓜,舅舅走了,你保重,枭兄弟也保重,别送了。」说罢,乘上门前的骏马,驾一声,远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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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的夹缝中勉强写出了75,冲冲冲阿~~(今天课上到晚上9点半才回来,看我多苦命,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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