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顧一切佔有妳(完) — 28 她問:「不然你想怎樣,咬我嗎?」

正文 不顧一切佔有妳(完) — 28 她問:「不然你想怎樣,咬我嗎?」

具备矫健到不行的身手,骨架魁梧高窕,身材略偏修长,没有多余的肌肉,长了张帅得不像话的俊脸,还有那双眼尾细长的冷酷眼睛……怎看他都是漫画中的美型男主角,亦是女生心目中的理想情人。

承天傲徒手扯起男生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推抵到墙去,他盯着男生的脸好一会,才冷硬地吐出一个单音来:「滚。」

那个衣领皱巴巴的男生狼狈而去,承天傲脚跟一旋,跟方才吓倒跌坐在地上、现在则看着他静发呆的曲发女生表明来意。

「我替你办妥了一件事。」

言下之意,他不是好管闲事,而是见她有麻烦被校内男生缠着不放,才勉为其难出手助她一把,顺便终结他俩之间的交易。

撂下话後,他迈步离开事发现场,不想跟这个女的再有任何交杂。

见此,雍可娸急忙爬起身,「喂──」

忽感裤袋里有微弱震动,他抽出黑色的流动电话,按键查看新讯息。

是她捎来的讯息。

她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即使是找他帮忙都只会用讯息。

你现在有空吗?

他按了几个键,简洁地回她一个「有」字。

「我、我没有叫你帮手──」

乍听他恨不得与她划清界线的口吻,待她如蛇蠍,那避之则吉的样子真教人生气。难得找到一个能令她心跳不已的真命天子,她不愿就此终结两人唯一的关连,即使会惹他讨厌,她仍希望两人之间还有牵连,可不想就此斩断。

她怀疑要是双方不存交易关系,凑巧路过的他会不会袖手旁观?

也许冷眼旁观会比较好,至少她不会再对他存有更多更多不必要的粉红系幻想。

修长的腿没停着,继续走着,毫不答理後方追随得有点吃力的跟尾狗,转了个弯,来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停下。

此时,又有震动声。

承先生你人在哪?

演讲厅J旁的通道。

「喂,你、你究竟有没有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她喘气嘘嘘,美眸瞅着他酷冷的侧脸看。

他时时刻刻都是这样冷酷麽?

自那天起,她满脑子都是那个真稀的好看笑容……她想见他、想找他,当脑海萌生出这些念头时,她就知道,她喜欢上这个男人,即使心有不甘,她还得承认向来男人缘极好的自己竟然像个纯情少女般玩起一见锺情来。

承天傲撇首冷睨了她一眼,刚用来揍人的大手轻掐泛酸的後颈,舒缓因长时间对着电脑而造成的酸痛。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呀,你刚才是这样喊的。」他淡漠提醒,平板的语调不见起伏,显然不想答理她。

他可不可以别用如此冷淡的语气重复她方才的呼叫声?

他很冷淡啊,是不是对着所有女生都是摆出酷酷的表情?会不会……有例外?

「我……没叫你帮……」

他懒得答腔,转动锁匙,打开储物柜。

「总、总之你还要替我办一件事!」

瞧他自顾自的收拾储物柜的物品,完全当她透明的模样,从未被人忽视成这个程度的她一时之间气疯了,哪管什麽淑女的仪态不仪态,藕臂缠上他强壮的臂膀,使尽吃奶的力往後拉,不让他继续无视她的存在,可是一点都不见效,他仍然维持同一个姿势,不曾挪动。

「喂,你听不听见我在跟你说──吓!」

「砰」的一声,他猛然关上柜门,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寂静的通道回荡。

被吓掉了魂魄尚未归回原位,皓腕惨被有力的五爪擒住,然後背部撞上铁柜,她吃痛哀号,可叫声才刚成音,两边的颊骨遭人用力掐住。

特大号的扑克脸益发欺近,俊容冷峻绷紧,他此刻的模样俨如一头盛怒的狮子。

「你究竟想怎样?」他口吻不佳,不悦溢於言表。

「我……呃……」她惊恐万分,红润的唇瓣发颤,久久话不成音。

在她以为会被那凶恶的眼光底下杀死时,低沉又带点娇气的嗓音微地一响,打断了二人紧张的气氛。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

闻此,承天傲松手,一双黝黑的眼瞳瞪了一面尴尬的罪魁祸首一眼,便转而盯着那名眼神飘忽,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直视他的小女生。

抿着唇,季小菱咽下唾液,尝试滋润突发乾涩的喉头。

是在耍她吗?明明忙得很,干麽还要跟她说有空?

她还真个傻瓜,课堂才刚结束就急着赶过去……

她又不是没耐性,要她多待一会就直说,为啥要撒谎?

适才的她真笨,竟然还特意架上眼镜细看,生怕自己会把人错认。

结果呢,男主角正正是他本人。

耍什麽白痴?

会在公众场所作那门子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即使是他亦不足为奇,像他这种条件优厚的男生,就算有数多名亲密女性朋友也不出奇,她为何还要摆出一副大惊小怪的低能儿模样?

她不晓得为何自己不作回避,偏偏要跑去当上程咬金来。

但方才,双脚像是有意识的,未待大脑发出指令就往前走;嘴巴未经许可擅自张开说话,待她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麽事来的时候,场面已变得尴尬非常。

也许是下意识宣泄她备受委屈的情绪,也许是因身心疲累而迁怒他人,也许是闹脾气,也许是因为别的理由,不过巨蟹座的女生向来情绪化,闹脾气、闹情绪根本不需要理由。

对啊,即使觉得眼前这二人越看越碍眼,越看越不爽,也是正常的,一切、一切只不过是情绪不稳的徵状。

黑灵的眼珠子溜到一角,玉手骤然握成拳头,她再度开腔,但未察自个儿的口吻有多酸,像是一个发现男朋友对自己不忠的女朋友而说出状似大方得体,实则上是酸溜溜的话儿来。

「你忙完,再捎讯息给我。」

话尾还没落在空气中,她往回头路走,巴不得自己会瞬间转移,不愿多作停留。

凝睇她逐渐离开的倩影,他的心一度揪紧,五指自有意识抓擒住她纤幼的右臂,轻轻一带,将她整个人拉进他的怀抱里去。

白色袋子因突如其来的冲力而滑落至肘部,她曲起瘦削手臂止住跌势,欲伸手拉开颈前的箝制,却在触手可及之间突然顿住。他的任意妄为,她早已司空见惯,况且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思绪有点紊乱,她现下任何事都不想理,所有在她的视线框框出现的人都很碍眼、碍眼,他爱怎样就怎样,即使被其他人发现也无妨,说三道四就说吧……

她深吸气,抑制体内突然升起的躁动。「你想怎样?」

「你在生气。」薄唇贴着她的耳骨细语,灼热的呼息搔着耳背的敏感肌理。

「我没有。」她撇开头,躲开骚扰自己的热烫气息。

「你有。」性感的薄唇追逐雪白的小耳朵,不让它有机会逃开。

「我──」被他的穷追不舍逼得有点恼,闷气一下子超过了限额。

螓首一抬,正想开口驳斥他的理所当然,下颔被大掌轻托,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薄唇便精准无比地封住她倔强的小嘴。

「嗯……」喉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含糊声音。

舌尖有技巧地舔吮嫩唇及齿龈,甚至仔细探索贝齿与牙龈外侧,诱哄她为他张嘴,一旦发现空隙,灵蛇般的舌长驱直入,舌尖稍用力地由浅入深、由内至外舔吻丁香小舌的内侧,在温热的口腔中肆意滑动,吸吮她口中的琼浆玉液。

在她被吻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身体几乎要屈服在他狂猛的吻下,小脑袋却浮现出数分钟前她亲眼目睹的画面,一次一次的放大,一次一次的逼近。

这张正在亲她的嘴,说不定在不久前已亲过别的女生。

霍的,舌头传来一阵麻疼,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舌头缩回去,免得被她咬出个大伤来。

嚐着口腔中的血腥味,一双鹰目若有所思的凝看那掩着嘴,受惊程度比他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季小菱。

她竟然咬他。

「我呃……」不是有心。这几个字她无法说出口,只瞠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你在别扭。」双手扳正瘦弱纤细的两肩,乾脆来个正面对峙。

紧张吞下不属於自己的血腥味,黑色小头颅心虚的垂下,她孬种得很,不敢与他的视线有任何交杂。「我没有!」

她是想拒绝没错,但怎会当真咬了下去?

思绪如麻花般紊乱不堪,连平日理智行先的她也理解不到自个儿失常的源头。

是觉得脏,不想口腔沾有别人的唾液,情况才会演变成这样……对吗?

「你有。」带茧的姆指,滑过气鼓鼓的脸颊,笑讽她那张藏不住情绪的小脸。「这是生气的表情。」

「我……」

「你什麽?」他趣然问。

「我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

他为啥要咄咄逼人?还一副乐不可支的拖欠嘴脸,光是觑一眼就够她有气──

「是吗?」略过她的气话,阒黑的眼眸欣赏出现在她脸上的罕见懊恼表情,他反过来指证她的罪行。「但是你咬我。」

「我……」她闻言立时哑掉,一时间找不到半个能用作反击的字眼。

眼珠儿溜啊溜,溜到眼角去,生怕那双像是能洞澈人心的黑色眼睛会没预警地跃在眼前。这下被他问倒了,他问她,她也不知道为什麽……

「你什麽?」

「我……」她支吾了片刻,续言:「我那个儿来了,所以心情不好。」

每月一事,普遍是女生闹脾气的绝佳藉口,虽然这种说法难以令人信服,不过事态危急,姑且借用一下。早料到会变成这样子,她自食其力,不找他帮忙好过了,真是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你说谎。」

「你凭啥说?」她抬首质询,却因触及炽热无比的眸光而心慌意乱,眼睛乱瞟,他凭啥断定那个儿没来找她?

「我嗅不到。」

嘴角的笑意遽深,邪魅俊逸的脸庞在她面前放大了好几倍,她一凛,被那狩猎者的目光盯得有点心慌,手脚更不受控的轻颤。

「嗅不到什麽啦?」她暗咬牙责怪起自己的不争气,握紧粉拳,逼迫自己勇敢迎战,别慑於他的气势之下。

「我嗅不到血腥味。」他好心解答她的疑惑,但他若无其事把这种事说出口,令向来说话大胆的她无从辩驳,一张小脸爆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对她做了什麽好事来。什麽血腥味不血腥味?他是属狗的麽?

「你──」被吻得红肿的双唇轻颤着,她试了两次,方能开口。「承先生,敢情你当自己是狗麽?!」

他置若罔闻,将话题拉回正轨。

「季小姐,接吻跟安全措施拈不着边际吧。」

轰隆!平地一声响雷震得她头昏脑胀。

当初她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免得多出了些不必要的後遗症,她跟他协定好除非做好安全措施,不然她有权拒绝更进一步的行为。

他搬出约定条款唬她,她自知理亏,垂下眼,带着必死的决心问:「不然你想怎样,咬我吗?」

「很聪明。」

那个乾净俐落的答覆,像是一块腐肉塞进她的嘴里去,她极力保持冷静,但声音有点抖,掩不去她的紧张。「你不会咬断我的舌头?」

「以咬还咬,很公平。」说话时还不忘强调她最在意的公平二字。「怎麽了,敢做不敢当──」

如此明刀明枪的挑衅,要她视若无睹实在太强人所难了,士可杀不可辱。

两只小手抓着他黑衬衣的领口,粉唇印上他的薄唇,不准他继续损她。

他怔忡了几秒便回过神,炯炯有神的眼瞳注视她,耐心等着她主动将舌头献上。

柔嫩小舌却迟迟不敢伸出,深怕一入狼穴,就会遭狼啃。

但不能被他看扁,她视死如归,抖着的小舌伸前,易起眼默默等待痛楚袭来。

不知待了多久,在以为他愿意放她一马之际,後脑勺被施压,她的唇更加贴紧他的,然他反客为主,又啃又咬那条滑腻的小舌,作势要把她的舌当成是好吃的东西吞进肚子里去。

正担心舌头会否被吃掉之际,薄唇离开了她的,她掩唇,用力的喘气,有点看不起这个总是被他的热吻弄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自己。

一手扣着她的腕门,承天傲拉着她到储物柜前,迳自在里头拿出一个黑色的运动型袋子,便锁上柜门,一眼都不施舍给那个站在旁边的高窕女郎,完全当她是透明人。

通道里没有其他人,而且女郎的衣着鲜艳夺目,要人注意不到几乎是不可能的。

眯起的水眸,蒙胧间瞧见一个应该是曲发、穿着都蛮时髦的大美女那边,有哀怨的目光飘过。但她收起了眼镜,所以看不清楚那个女生的面容,眼睛还没抓得及她的轮廓,她又被那个姓承的家伙拖着走出通道。

「走了。」

「承、承天傲,你拉我去哪?」她有点跟不上他的步伐,他人高腿长,她要用小跑步才勉强跟上他的。

「回家。」

「赫!回什麽家?」她大惑不解,是她漏听几句,还是理解能力过低,不然她怎麽会追不上他的思维模式?

「回我的家。」他理所当然得不容置疑,说话时,唇边还噙着笑。

「赫!为什麽要回你的家?」眼睛睁得圆极了,惊吓程度达至九十九点九个巴仙,她完完全全反应不过来。

「但今晚十二时是期限,实验室必然座无虚席。」

细心嘴馋他的话,的确如他所言,每逢是最後限期的那天,不只实验室、电脑室、图书馆都会有很多人死霸住电脑不放……

有些人甚至会跷课,而待在那儿整整一天。

虽然他的话挺有道理,但与生俱来的女性直觉却在响着警号,害她有种不慎闯进贼窝的恐怖感觉。

「你的手提电脑不在吗?」

「我忘了带回来,所以赶着回家交功课。」

「为什麽不存放在网络上?」

「不安全。」

「但你明天不用上课吗?」

「这几天有点累,不想上。」

果然是高材生,经常性不上课,成绩都可以高成这样子,每份功课都是满分,说他是神人也不失为过。

总觉得有点不妥,但要她说出哪儿奇怪,她又说不出个所以来,结果就是跟他走着走着走出学校大堂,来到离开学校小径去。

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她从未试过与承天傲并肩走过这段路,现下的感觉颇怪异的。

自立下约定的那天起,他们都注定留在原地兜圈。

永无休止的looping。

他在她身上取得乐趣,她仗赖他非人的才干。

两人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她安於现状,他乐此不疲,谁也没先说厌倦,然他们的关系继续下去。

looping,这生活重复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直到其中一方解除约定。

由约定生效开始那一刻起,他们像是一个错误的looping指令般,一直都绕着学校打转,也不晓得是巧合还是双方都具有相同的想法,谁也不曾想过要走出校外。

她不清楚他是怎样看待这关系,不过她觉得他们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是两处地方的交界点,唯一一个相连的平台,只要脚一踏出校园,就意味着他们该回到属於自己的世界去。

现在,相容的地方似乎在逐步扩展,她有预感,以往的相处模式会渐渐改变,然而随遇而安的她会慢慢接受改变,过渡期过後,她会安之若素的继续过着有他在的生活。

关系依然不变,无波无浪,安然渡过,就这样子维持到她毕业的那天。

下午毒辣的日光映照在石舖成的小路,洒下金光既眩目又刺眼,每一道光芒都蕴含高温,多待一会,她铁定变成人乾。

她的皮肤教常人敏感脆弱,黑色素过少,虽然肤色不会变黑,但禁不起与日光长时间正面接触,只要伫立在阳光充足的地方,不消一刻钟,肌肤泛红,超过半小时就会是烫伤後的红晕,再严重些甚至会脱皮。

她低首,本能地走在他的影子下,欲将他高大的身躯利用个彻底,充当阻挡日光的人墙,却因被牵着的关系而妨碍了她的行动,做不到整个人躲到那长长的黑影去,右半身仍遭到日光的侵扰。

「承天傲,其实你犯不着拉着我,我自己会跟着走。」

只要他放开她,她就可顺利成章尾随在他背後。

说实话,她很讨厌这条小径,没遮掩的,一到中午,炽烈的日光几乎可以烤熟她。要不是短程路,她才不会选它呢。

有时为了不想变成熟透的虾子,她会在学校待着直至黄昏。

「你想我走在前头?」

脑细胞还没因过高的热力而起突变,大脑尚能作出正确判断,她闻出他话中的肯定成份占了许多。

她的小阴谋被发现了麽?

心一凛,她没答腔,乖巧的任他牵着走。

「就知你走得慢。」

还以为他看穿了她的小秘密,调皮地吐一吐舌,他才不会这麽神通广大呢。

接着,不晓得他是不是有心达成她利已损人的小愿望,还是牵她牵过久觉累,他松开右手,左掌接手牵着她的左手,而她终於得偿所愿,整具男性身躯充当临时屏障,为她挡去烫死人不偿命的光芒。

也许是日光太猛烈,也许是天气太闷热,她的胸口微微发烫,像是有股暖流凑巧流入心坎一般。

尔後,两人没有再交谈,他继续牵着她走,而走在後头的她眯眼盯着他宽厚的背许久、许久,视线都不肯挪开半分。粉嫩的脸颊更浮上了两朵不知道是日光间接造成,抑或是她心跳失序所致的红云。

明知是无心之举,心扉却莫名悸动。

烧坏了,烧坏了,天气太热,热到大概连脑袋都给一并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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