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夢│舊作】玉環 — 20、計畫

正文 【家教夢│舊作】玉環 — 20、計畫

举起三叉戟挥掉挟带杀气的浮萍拐,围绕在泽田纲吉身旁的数十条毒蛇随着续的爆炸声消逝後,也都被炸死。

「骸,明白了吗?我并不只在教导阿纲而已。」里包恩毫无起伏的稚嫩嗓音,在狱寺隼人和云雀恭弥出现的刹那,轻描淡写地叙述着。

不悦地轻蹙眉头,「不停有外人来打扰,千种他们在做甚麽……」骸持着三叉戟低声说道。

被云雀丢在地上的二度伤害又听见骸的低喃,狱寺忍着浑身上下的痛楚,牵强地扬起笑,「嘿嘿……四眼混蛋跟野兽浑球在楼下……一起躺着睡觉呢!」

闻言,骸先是叹息,「原来如此啊……不过──」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他有些抱歉地说道:「还是有援军的唷,クフフ。」

随着笑声落下,在阿纲等人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子弹脱离枪口的声响倏地回荡在狼籍的空间之中,本来站起的云雀敏锐地往旁一闪,些许肮脏的地板上出现了突兀的漆黑弹痕。

「咿咿咿──有、有枪声啊啊啊啊啊──」受到惊吓的阿纲惊恐地大叫,然後却被自家家庭教师踹飞。

强劲的力道让阿纲飞离了五公尺之远,「里包恩!干麻踹我啊?」摀着肿得不能在肿的脸颊,他受不了地大喊。

凝视着地上的墨瞳一凝,「阿纲,你刚刚被袭击了。」真是强劲的弹痕,是……专属设计的枪枝吧。

「甚麽?!」他惊叫,然後奶油色的大眼往他方才所伫立的地方一看,果然有一痕墨黑存在。

「来了。」

一抹雪白身影在阿纲的瞳孔一闪而逝──目标是离骸最近的云雀恭弥,阿纲失声叫道:「云雀学长!小心──」

巨声的金属撞击声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随後激出了橘红的火花後,那抹雪白就迅速跳开至溢出诡笑的骸身边,一气喝成的动作让里包恩马上知道那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里包恩眼神一利,「……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一手啊,骸。」不知道该称这是命运安排,还是得称他心机沉重呢?

闻言,骸笑道:「哈哈,我就姑且将它当作是称赞好了,阿尔柯巴雷诺。」微撇过头,他问着面色有些扭曲还用义语咒骂的她:「扯到伤口了啊?真是不小心。」

紧锁着白眉,她将子弹一一补足,「还敢说……临时用残留的影像叫我起床战斗,害我忘了自己有伤在身的事……」抬起金绿眸,望着朝他们走来的云雀,她又啐念几声。

「他不是被你打断骨头、趴在那边吗?」一想到被拐的那一道伤,情绪已经开始崩溃的她又忍不住抱怨了几声,蓦地金绿眸中撩过属於金属光泽的东西,她压低嗓音说:「你……」有些诧异。

将食指竖於唇前,骸眯起了眼,「那只小麻雀就交给我吧,你去应付其他吧,呐、尽量拖延呢。」

暗自将子弹倒出,将枪送到他外套里,动作之快只见到她的手微微的摆动而已,「嗯,这你需要吧?反正你一定都计画好了。」低声喃道,她说完也不顾会不会扯到伤口,完全依照以往的训练行动。

望着她方才那瞳孔中的认真,骸不禁低笑:「哦呀哦呀,原来你还有认真的时候啊,这副模样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不知是嘲讽还是赞美,骸也没多注意在她身上了,因为前面有个挣扎不休的人。

此时,一直注意着突然出现的雪白少女,见到她以诡异的路径快速往阿纲那边冲去,狱寺立即从怀里掏出了炸药往她身上丢去,还不忘了出声叫醒在旁发愣的阿纲。「十代首领!小心、她往你那边去了!」

十代首领?话说彭哥列也有了十代呢……应该是别的家族的吧?

听见狱寺的叫喊,阿纲扬眸一看,眼前已经出现一抹白影,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双惨白的手给捉住了手臂,他急忙想要挣脱开,那人的手彷佛黏了胶,但却怎麽甩都甩不开。

啊啊啊啊──死定了!

正当阿纲绝望地想着时,数声的硬物敲撞地板的声音落在他的耳里,他睁开眼时,他就被一股颇有重量的力道推开,本来捉着手臂的手也被人硬扯掉,他顺着力道往旁边一倒,数连声的爆炸声随之响起。

听到爆炸声不用想也知道是狱寺推开他的。「狱寺同学!」阿纲心急如焚地对着事发地点大喊着朋友的名字,此时樱花瓣突兀地在眼前飘过,他吃惊地转过头,却见到伤口裂开的云雀正站在樱花群之中。

「樱、樱花?难道看准了云雀学长的樱晕症?」此时两头烧的阿纲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顾狱寺这边还是云雀那边。

「クフフ……再一次跪下吧。」自信地睥睨着因伤口而喘息的云雀,骸低笑着。

眼看被樱花包围的云雀往前一倒,阿纲不由地大叫:「糟了、云雀学长!」

就在阿纲的呐喊结束後,云雀蓦地往骸的腹部拐去,隐约听见骨头的碎裂声,骸不禁吃痛地蹙起眉,同时也为云雀这举动感到惊讶。

「哦呀……」唇微启,艳色的血从他嘴角滑落。

「嘿嘿……你太天真了…六道骸……」喘着气的狱寺摀着伤口出现在阿纲身旁,他亮起手中的药袋道:「夏马尔早就把治疗樱晕症的药给我了。」

不待骸反应,云雀双拐齐下往骸奋力击去,力道之大使骸双脚脱离了地,口中也吐出大量的鲜血,大片的樱花快速消逝,三叉戟也因主人逐渐失去的力道而脱离,他也绝倒於地不起。

见骸倒在地上,又见到狱寺无事地在旁,阿纲不禁感动地语无伦次。「狱寺同学你没事……大家都……里包恩!这一切……」结束了……

突地,从头到尾都在观察的里包恩打断阿纲的话:「不,还有一人。」

随着里包恩的话,理应被狱寺炸飞的雪白似鬼魅出现在这场众人的眼前,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焦黑,她似乎连一点事都没有,她眼神一飘,见着倒地的骸,便拧起了眉。

而在原地有些站不稳的云雀一见到她,便马上又往她身上拐去,哪知却被她轻松闪过,还被她藉助他的拐子撑起了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来到三叉戟旁边,她一脚踢起三叉戟,执起三叉戟打量着他们。

狱寺不敢置信地喊道:「甚麽?我应该把你──」

她紧锁白眉,诡异的金绿眸往他们扫过去,「哦、你说那些啊?依照以往,不太够看呢。」倏地她往旁一闪,躲过了迎来的浮萍拐,然後将手中的三叉戟往云雀丢去,趁云雀以浮萍拐挡掉之际,呼面而来的拳头往他脸上招呼。

此时,炸药从天而降,她收起拳头跳离开炸药的区域,而感觉後头有股风劲,她反射性地握住,然後借力使力地将对方往前摔。

目睹躲开云雀、狱寺的攻击,阿纲不禁退後了好几步,颤抖着嗓音准备问里包恩此人的来历,却又被里包恩打断。

「我不晓得。」简洁有力。

「甚麽──你竟然不知道!!」歇斯底里。

「因为情报没说啊。」有些无辜地说完,不待阿纲吐槽,他抬眸,不关己事地述说:「阿纲,往你这边来了。」

惊得又後退了好几步,阿纲惊恐地飙出泪,「不要啊啊啊啊──我跟你没有仇啊啊啊啊──」抱着头边到处乱跑边惨叫。

阿纲?好熟悉的名字……

同时感觉眼前的身影有些熟悉,又瞧他惨叫的模样,彷佛见到以前的自己,她的动作不禁一顿,背脊冷不防被拐上,力道比之前更甚,使她吃痛地往地上倒去,但被训练出来得直觉,让她敛起了思绪,连迟疑半秒都没有就往旁一滚,地板被击毁的声响尖锐地刺破她的耳膜,她咬牙伸腿将云雀绊倒。

松了口气,以为没事的她蓦地惊愕地环视四周,发现身旁都是炸药,她瞪大眼想要逃脱,却已经来不及了,爆裂声在四周连环爆起。

「哼……这样还不够看吗?臭女鬼……」被摔得被犬抓的伤口又渗出了血,狱寺倚在墙上。

「狱、狱寺同学?」担心外加松口气。

「十代首领!您没事吧?」表情立刻转换成笑脸。

阿纲摇首,表示无事。「不,我没事。反倒是狱寺同学你……」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吗?」摇摇晃晃地从烟雾中站起,她咬牙忍着痛楚站起,衣服些许破碎,红艳在雪肤上放肆地流动,鬼魅般的金绿眸紧盯着他们瞧。

本来松懈的阿纲马上又绷起了神经,「啊啊啊啊啊──竟然又站起来了!」惊恐的吼叫中还有着明显的颤抖。

这反应让身旁正在思考的家庭教师非常不悦,「蠢纲,别发出那麽丢脸的声音。」习惯性地踢中少年的脸,完全没有顾及这边是战斗的地方。

在爆炸瞬间离开她旁边的云雀,可不管自己的伤势多麽严重,他现在的念头只有咬杀她而已;闷不吭声地,他紧握浮萍拐冲向了她,尽管自己早已经精疲力尽,但高傲的他还是要将她咬杀掉,就如六道骸一样。

驱动了浮萍拐上的机关,闪着碎星光泽的刺布满浮萍拐上,相信加上云雀本身的力道,不死也半条命去了。

而狱寺也眯起美丽的碧眸,从怀里又拿出了炸药瞄准时机朝她丢去,想要一除威胁自己首领的危险後患。

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手上甚麽都没有的她拖着严重的伤势,依靠着以往的经验,勉强躲过朝她拐来的浮萍拐和一一丢来的炸药,她一心想着如何略过眼前缠人的云雀,绕过那个暴风炸弹,然後去擒住毫无威胁性、但却有点眼熟的少年。

但……有一个人一直很让她在意,她听到他是那个少年的家庭教师。

──那个身着黑西装的婴儿。

这一看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哪个婴儿会说话的?又不是耶稣或者是甚麽神明降临之类的……再者被称为彩虹的他又是甚麽?

脸颊被浮萍拐上的尖锐划过,另外一支浮萍拐登时进入了瞳孔,反射性地金绿瞳孔一缩,她咬牙伸出手硬生生握住了迎来的浮萍拐,尖锐的刺没入了几近看得到微血管的手掌里头,她似乎还听见刺进入掌肉的声音。

痛觉由感觉神经由骨髓再到了脑部,它似个血盆大口的野兽,发出阵阵的昂鸣,不断骚扰平静的脑袋。

然而被她闪过的浮萍拐也朝她拐来,不假思索地又伸出一手赤裸地握住,与持着双拐的云雀形成拉锯,一阵新的痛觉再次袭上来,她咬牙忍着。

发散炸药的狱寺则因为云雀的存在和阿纲的阻止,并没有继续发动爆炸攻势,只是维护地挡在阿纲面前警戒着。

汗与鲜血在面上融合,属於汗的咸涩刺痛着伤口,自手掌流出的鲜血顺着布着灼伤的手臂滑落,但她不敢大意,忍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楚,她在忍,等着谁先倒下,是明显露出疲惫的他,还是她。

只是,她却漏算了云雀那谜样的浮萍拐,只见他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浮萍拐上的刺从她肉里褪去隐身了进去,云雀迅速地将浮萍拐抽离她的掌心,顶头蓦地出现了带着尖锐钢锥的铁链,也因他的操纵而运转出带有残影的攻击范围,向她袭击去。

见状,她颤抖着双手闪过攻击,但却被链子所带动的风力而割伤,在同一时间,见她拉开了些距离,狱寺二话不说便将两倍炸药往她那边掷去。

急忙之间,她向前倾之际,一不注意腰际就被锥子划过一道颇深的伤口,惊诧染上了金绿,身子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胸腔被恢复原状的浮萍拐击得正着,在听见自己的胸骨碎裂的同时,她也被狱寺掷来的炸药炸得正着,因威力而撞进了水泥壁里,上头的薄漆和些许的水泥承受不了压力而放肆地龟裂,甚至还有些落於地上。

体内的内脏翻滚了好几下,喉间的鲜血已经蠢蠢欲动,她口一张,鲜血便从唯一见到的开口冲了出去,喷洒的弧度远看似条红龙从空中坠入了海中。

敛起了眼帘,地心引力迫使她从墙上倒在地上,全身的力量被抽了尽,一想到自己不眠不休地被训练,还被打成这样,她不禁牵起一抹苦笑,要是被他们看到一定又会被念的……

靠着残留的意识,她透过模糊的视线,望见了他们打倒敌人的喜悦以及见到同伴伤势的慌张,又见到从地上坐起的骸拿着她给的手枪指着他们,然後再举向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便卧血倒地。

而残留的意识也因触碰到某种波动,便也渐渐沉寂,就在沉下的那瞬间,她脑海里只浮现一句话──

……那个死蓝色凤梨从头到尾都很清醒的在看戏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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