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咖藝人靠北聯盟 — 【三十三】你,要殺了我嗎?

正文 小咖藝人靠北聯盟 — 【三十三】你,要殺了我嗎?

这一晚,他梦到浅纱与光映的婚礼,因为精神伤害太大,他压根不记得细节,就啜泣着醒来。

醒来後一阵哆嗦,他起身,白纱窗帘被深夜寒风吹得沙沙作响。

他明明记得自己关了窗的,最近附近工地施工中,为了怕飞扬的尘沙漂入,他都关紧窗户,绝不可能开着。

他正想起身关窗,却亲眼见到夜风化为人型,被吹了进来。

风形成了一袭海蓝色的披风,两对金色的耀眼翅翼乍现,划破黑暗,那尖利的光芒教他不由得用手遮住双眼,眼前莫名的景象引得他惶惶不安。

「人子,睁开你的眼,无须畏惧,我乃主之使者。」

冷情声音的主人语带不容质疑的强悍,他睁眼一望,这位穿着沈优的戏服的高雅男人是谁?

男人周边的华光逐渐转为柔和,他终於看清了男人的面貌。

盈满整座湖泊的星夜,在灿然烁烁的墨瞳里,樱绯绦唇魅惑漾起冷漠的下垂幅度。

「你是……难道……」才一开口,他便领悟了,不愿相信这唯一的可能。

「可是怎麽会……不应该是你啊。」他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不确定自己想表达什麽。

「饰演我的人的确不是你,但你是最想饰演我的人。」男人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

他简直不敢相信有这种事发生,「维其尔?是你吗?」

童忆指点过他,要他与角色对话,他也尝试过,但多半会变成与潜意识自问自答,他没有想过真能在脑海中见到角色本身,而且这次还是他未饰演的角色擅自找上门来。

「为什麽我会见到你?」

「因为你想扮演我。你为什麽会想饰演我?」

「什麽?」

「明明是你饰演的角色较受观众喜爱,不是吗?反倒我这种人,在你们眼中,就是个残酷无情的魔鬼。」

「其实……我认为你不是魔鬼,魔鬼不会爱人,不会爱一个人爱得那麽深,爱到能为海儿逆天,为她牺牲生命,为她杀人。你会被人指责跟唾骂,是因为这个故事是以穆瑞尔为主视角,而你为海儿迫害她,杀害这个暗恋你一千五百年的救命恩人与好友。」

维其尔静默片刻,下垂的嘴角以僵硬的曲线微微曲起,不语等同於默认无央对他的评断。

「那你为何想饰演我,应该不是因为我很痴情吧。」

他不确定他想不想道出真正缘由。

「情感与色慾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赠礼,无须为此感到羞耻跟罪恶。」

他窘迫地瞪视维其尔。

「我可是天使,人类脑子里的想法我轻易能读透。」

维其尔说的一点也没错,那在维其尔面前藏话便没有意义。

「我本来想藉着演出这部作品来接近她,能跟她拍感情对手戏,就算只是演戏,也能满足,但眼看她渐行渐远,我的努力好像都没了意义。」

「所以你根本就想藉着我的海儿以及我和她的爱,来满足你的私欲?」

这番见解说得他深深羞愧。慾望放在心里就能模糊盖过,假装只是一时突发奇想的念想,可是一旦思考如何去描述并说出,便不再是错觉,而成了亲口承认的事实。

他想起圣经里好像有一段箴言,似乎是说一个男人走在路上,看见了一名妇女,在他心里想着要奸淫她时,纵然并未采取实际行动,也已奸淫她了。

在天使眼中,他已是罪人了吧?

不料维其尔无所谓地指正,「人类撰写的圣经,与我们何干。」

他愣住了,在他的认知中,圣经不是记载耶稣的教诲的书籍吗?耶稣不是上帝之子吗?怎麽会与天使不相干?

维其尔冷哼一声,懒得就这点对人类多作解释。

「对人类的私欲,我没什麽兴趣,但你想舍弃这个故事,就跟我有关系了。你们任何人的离弃,都将让这故事无法完成,我可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维其尔走上前,一把揪紧了他的脖颈,「你舍弃了你饰演的角色,就等同於舍弃这故事,等於舍弃了我们,扼杀了我们。」

急促的呼吸充斥在房内,他瞠着眼痛苦地说不出话,维其尔望着他的眸光是压倒性的残忍冷锐,魅惑的华美面容上展露了不容妥协的狂霸气场,深深震慑了他。

他竟胆敢妄想饰演这样的角色?这哪里是他能驾驭的狂妄角色?

「你不行,饰演我的那个人类更不行。你想演好我,还早了好几个冰河时期。」

冰河时期?那不是人类出现之前,地球经历的时期?难道维其尔的意思是,末日?而且还有好几次?

见到他脑中思绪乱成一团,死到临头还有余力思考与无知人类无关之事,维其尔索性加重劲道,真要在轻松的盈握中,掐爆他的颈动脉与颈椎。

「你要舍弃我们吗?你要杀了我们吗?你若要杀了我们,我只好杀了你。」

离上天堂或下地狱只差一个指节的距离,他使劲力气摇头。

恍然间,喉头的压迫感消失,他被重重摔在地上,见到维其尔背对着他走向敞开的窗,一跃便跳出窗外。

他惊讶地蹒跚爬起奔向窗口,探头向下看,却感到颈後一阵强劲迅速的拉扯力道,下一秒他便从五楼自宅坠落。

他吓得以为稳死无疑而闭紧双眼,预期中的碰撞声与脑浆迸裂的啪唰声却没有响起,他毫发无伤,翻身爬起时,却没见到他楼下的柏油路,却发现自己置身於一座装潢老旧的剧场前,上头黄澄澄的霓虹灯亮起,看板上写着《心魔捕手》,主演的演员表上,他看见了他们几位要角的演员名单。

一个穿着英式风格蓝色制服的售票员出现在售票亭中,他掏掏口袋,自然没有这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哪个国家的货币。

看板上写的中文字与这时代格格不入,但对他而言并无违和感。

此时一道黄光从他背後照过来,他转头见到了对街的大型豪华戏院,正上映着《塞纳河,我们相爱》,光映的名字大大地登在看板上,外头不知何时已排起了长长人龙,他下意识将脚步移向队伍最末端,进入了排队的人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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