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夜晚,楼小南载着我坐在他的重机车後面,我甜蜜搂抱着他的腰部和上锐官、安克海还有黑哥那群小流氓兄弟,骑着不同厂牌的重机车,在滨海的公路飙车夜游。看见一辆载着女朋友的夜游男孩机车。楼小南提议好玩要吓唬他们,於是我们这群疯狂的重机车队,朝年轻男女不断逼车靠近叫嚣……」
言敏绮两眼发直的直视前方,声音有些颤抖,我看到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被吓到了,赶紧用手臂搂抱住她的肩膀轻拍着安慰。
「……年轻人以为遇到飞车族,惊慌失措的加油狂奔逃跑,楼小南和黑哥加速狂追上前,好玩的吹着口哨挑衅他们玩乐。楼小南的重机车突然来个甩帅的急速大甩尾,整辆重机车横挡在年轻人的机车前面,害他在极速下紧急煞车闪躲,用力撞击到路旁纽泽西护栏失控翻车,那个女生飞抛摔出跌到护栏下方的斜坡,男孩头部和背部重击到地面受伤,流血不止的陷入昏迷……」
言敏绮认真的描绘现场车祸的惨状,我忍不住对楼小南这个楼家的问题少年,所制造出来的人为车祸,感到一阵恐惧的感觉,我可以想像她当时受到的震撼和惊吓。
她说现场所有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叫救护车救人,只有楼小南眼神像冰一样寒冷的伸出手臂,阻止我们上前拯救倒在地上受重伤的男孩。他语气严肃的威胁对我们大家说:「如果他死了大不了赔钱就算了,如果他活下来一定会指证我们的罪行,到时候我们一个一个等着判刑坐牢?最严重会判死刑!」听到死刑,一群不懂法律的年轻人吓傻了说不出话。
「你们那麽多人,真的这麽听楼小南说的话,没有人敢挺身救他吗?」我听到楼小南的冷血无情,嘴唇也抖动的问话。
「我虽然吓傻了,但是我觉得不能见死不救,我第一个拿出手机叫护车救人,结果被楼小南抢走了手机,直接往远方丢过去。楼小南看见我不听话,立刻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双手一推我就摔倒跌坐在地上……」言敏绮说着用手掌抚摸自己挨了一巴掌的脸颊。
我从言敏绮的惊恐的表情看出来,她这种娇贵叛逆的富家女,被一个喜欢的男人打耳光,是多大的心灵打击和淩辱。
「楼小南竟然还用脚狠狠踹了我的肚子一下,威胁我如果说出实情,就要把我丢入大海里面淹死。我当时被他那一张冷酷无情凶狠的模样吓死了……没想到那个跌到护栏下方斜坡的女孩子竟然没有死,全身受伤流血拚了一条命努力爬到了公路上面,在楼小南面前,大声的哭着哀求救他的男朋友,送他去医院……」
言敏绮越说情绪越激动,双手掩面快要哭了出来,我再度赶紧把她拥入怀中,让她的头贴在我的肩膀上面,安抚她的情绪。
「楼小南向在现场的每个人撂下狠话,警告说绝对不能让那个女孩活着去报警,主张把她丢入大海里面弃屍灭迹,狠狠的一脚就要将那名受伤的女孩,重新踹踢回护栏下方的斜坡摔死她……最後是上官锐的良心与正义看不下去,突然冒出一个拳头打向楼小南的肚子,让他整个人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他用手机报警叫了救护车,才救了那对小情侣的生命……」
「我好像看过新闻报导,这个河滨公路发生的车祸案件,是当时好大的社会新闻,楼小南怎麽会没事躲过一劫。」我好奇的问。
「我知道最後楼家父母为了保护楼小南,不能让他的人生留下污点案底,找了有力量的人出面谈和解,还给了一笔钱让黑哥顶罪去收押,这件事情才算了结。听说楼小南被他当律师的妈妈关了起来以後,才慢慢安分下来。本来要出国读书,後来转学到凤安高中读二年级。」言敏绮突然露出一种重生的感觉,大叹一口气,对着我苦笑。
「没想到会发生这麽恐怖的事情,你爸妈很担心吧。」我也很无奈的安慰她。
「我看到我的爸爸妈妈,为了我牵扯进入这件车祸案子里面,担心受怕的憔悴模样,我才知道他们很爱我,我跪在地上认错忏悔,坦白告诉他们我混夜店吃喝玩乐的事情,整个人也清醒,决心抛弃过去荒唐生活重新开始。」言敏绮突然伸出手臂环住我的脖子,下巴贴着我的肩膀,让我感受到她的忏悔。
「所以你戴上黑框眼镜,剪了一个不起眼的马桶盖发型到凤安高中读书。」我终於知道为什麽凌春摔下楼以後,找不到目击证人的原因,因为她又变装,把头发剪的像小男生,黑框眼镜也拿掉了,不想被认出身分生。
「我就是不要让人注意我的存在,才可以安静的读书。我答应爸爸要读医学院将来做心理医生,你看我连等你的时间,都没有忘记背英文单字。」言敏绮拿起桌上的课本给我看。
「你真的改过自新了。」看着桌上的英文课本我笑了。
「没想到楼菲妮为了追求童鹿,带着韦涵这群疯女人竟然也来读凤安高中,还老是拿我混夜店的过去威胁我。」言敏绮说着又眉皱起头,生气的用手掌拍桌子埋怨:「我不怕她揭发我混夜店的过去,我害怕的是我和楼小南交往的时候,曾经拍过一些亲昵裸露的相片,竟然会出现在被韦涵的手机里面。」
我想起了刚才在手机里面,出现言敏绮和楼小南在游泳池畔的裸露相片,惊讶的说不出话,竟然还有更曝露的相片,言敏绮突然握紧我的手掌。
「不要看不起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非常需要你这个朋友支持我。」言敏绮非常诚恳的说。
「楼小南是楼菲妮的哥哥,我被她欺负到对她的个性很了解,她很惧怕楼小南,韦涵却很爱楼小南,两个人应该都不敢伤害楼小南,应该只是用言语威胁你听话,绝对不敢公开那些亲昵的相片伤害你和楼小南。」我用很有自信的语气说。
言敏绮沉默几秒钟以後领悟似的高声尖叫一声,疯狂的用双手捧着我的脸颊,在我额头和左右脸颊上非常用力的亲一下。
「好爱你喔,晓洋,你解开了我心中的恐惧。我不用躲躲藏藏了,今天韦涵那个疯女人,约我去体育器材教室,威胁我不准出面当证人,还打我了我一巴掌。幸好我聪明,事先通知童鹿我被她威胁的消息,向他求援助,否则我就死定了。」言敏绮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面认真的说:「我决定勇敢的站出来,替邱依纯当目击证人还她清白。」
她说完赶紧从手上的手机里面,找到一段偷拍画面,靠到我面前准备拨放给我看。
「嘿嘿!我也不是好惹的女孩子,韦涵敢骂贱女人,我就站在窗口偷拿起手机拍下她们两个吵架的过程。」言敏绮得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