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未見鍾情/虛擬 — 22. 妳沒看過我衝動

正文 未見鍾情/虛擬 — 22. 妳沒看過我衝動

打起精神,跟爸妈报过平安後,笙寒又回到自己电脑前。

她登入MSN,以舫也在,一见到她,便抢着说:

W3:我还在考虑,也许不该扩张得这麽快,但第五大道上的店面一向昂贵,这次因为金融风暴价格降下来,错过了实在可惜,虽然谈不成的机率偏高……也许派个业务经理过去就好?

笙寒愣了一下,因为想见她,就不自己出马谈生意?

不会吧?

她又研究了一会儿以舫的讯息,这才看出新闻性……

寒:你要在纽约开分店啊??

W3:设专柜,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

笙寒上网搜寻了一下「纽约第五大道」,马上回:「哇!」

寒: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古根汉美术馆……好梦幻的一条街!

W3:哈哈,那倒是,只可惜我跟它们无缘,充其量只能在卡地亚旁边的旁边的旁边店面角落里,摆个小小的展示柜。

寒:听起来像是个很棒的开始耶。

寒:所以你就更应该自己去谈了,不是吗?

W3:不想见到我?

寒:想。

寒:但不想见到你後悔。

W3:就这麽确定,我没去会後悔?

寒:(点头)嗯,你不是那种冲动型。

W3:别太有自信,你没看过我冲动。

寒:是没看过啊。

寒:认识半年多,你的稳定度,比我用过任何一版的微软作业系统都要强大!(欢呼)

W3:……

W3:就算你拿这句话去夸比尔.盖兹,他应该也高兴不起来。

寒:别暴走啦,反正,只要两个人都活着,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送出这一句之後,笙寒才发现,自己好像讲出了灾难片的经典对白(还是讲完就必然c会有一方挂掉的那种),她正想加两句挽救气氛,却见以舫回:

W3:如果出差,我们几乎同时起飞。

寒:哇,飞在同一个天空!

W3:我服了你……

W3:我去研究,看能不能提早回到芝加哥。

W3:得处理一点杂事,先下线,有消息会马上告诉你,掰!

以舫奋斗五天,笙寒等了一百多个小时,只得到一个结论──创业维艰,当老板的就该身先士卒,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用……

然後,文以舫就变畜生了!

能想出这个笑话,她颇得意,忙不迭上网分享。在众人唾弃的表情符号下,只有两人独排众议──也青问:谁是那个畜生?而苦主文以舫则点点点三行後,才写说,好冷、好冷,难怪芝加哥最近雪下个不停!

笙寒哈哈大笑──他不在,他提过的风景却一样都跑不了,旅行真好!

§

抱着满满的期待与刻意压下的失落感,笙寒在晚间十一点不到就上床,睡睡醒醒大半夜,清晨五点多,她再也躺不住了。

爬起来,梳洗完毕,摇摇床上的笙远道再见。哥哥翻个身继续睡,妹妹拖着中型行李箱,出门赶公车。

一路上哼着歌,望着天空从全黑变成蒙蒙亮,起飞前四个半小时,她人已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

只可惜,行前亢奋的心情,并未改变航空公司的作业流程。服务人员简单客气地告诉笙寒,必需等到八点,柜台开放了,她才能办理登机证。

那就随便逛逛吧。她於是拖着行李,沿着机场里的商店,慢慢绕圈圈,边绕边不时举头,看钟,也顺带瞥一眼航班动态──早上飞麦迪逊的班机最後登机呼叫,飞巴黎的延误,飞纽约的取消……八点五分了!

笙寒立刻收回视线,匆匆转向。

刚才空无一人的柜台後方,如今站了一位笑容甜美的金发小姐,她接过笙寒的护照,在键盘上敲打了一阵子,抬起头说:「喻小姐,你搭乘的这班飞机刚刚取消航班。」

笙寒一惊,金发小姐又指着墙说:「从东岸到中西部,今日天气普遍不佳,很多班机都已陆续取消,有些已经显示在看板上了。」

笙寒扭过头,盯着看板上的班机资讯。金发小姐认为客人已理解状况,又微笑开口:「天候状况是人力无法抗拒的因素,所以很抱歉,无法赔偿您的损失──」

「可是,那班没取消啊!」笙寒指着看板──有架飞芝加哥的班机,正对旅客发出最後登机呼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班飞机时,金发小姐也为之一愣。她匆匆跟笙寒说:「请等一下。」便拿起桌上的电话筒。

小声商议几句後,她抬头向笙寒解释:「喻小姐,情况是这样的,今天中午以前,芝加哥欧海尔机场的营运都还勉强维持正常,之後他们会逐步封闭跑道,波及的幅度才慢慢扩大。你的班机预计下午抵达,在无法确保能够降落的情况下,我们只好先取消──」

「不好意思,那、我能不能搭那班呢?」再一次,笙寒打断她,指着看板急问。

金发小姐这下总算明白客人的用意了,她马上答:「我看一下。」

放下话筒,改敲键盘,过了半分钟,金发小姐看着萤幕说:「可以,还有空位,不过我这里没办法划位,如果你愿意搭,要等登机後请空服员安排。」

「没问题!」有位子坐就行。笙寒松口气,一把将自己的行李箱放上履带。

金发小姐飞快打好机票,又打了通电话,然後站起来,嫣然一笑,问:「请跟我来……你能跑多快?」

「你多快我就多快!」笙寒伸出穿了半旧球鞋的脚。

「OK,GO!」

接下来十分钟,她跟着金发小姐一路狂奔,边脱鞋边穿过头等舱专用的安检门(人少,不用排队!),口里不停喊抱歉借过,等终於抵达登机口时,笙寒已气喘如牛。

所有乘客均已就座,她是最後一个,直到坐定,扣好安全带,笙寒才发现,这个位子不但靠窗,视野还很辽阔,不受机翼屏障。

太好了!

飞机在璀璨的阳光里滑行了一会儿,便流畅地驶向天际。笙寒往外眺望,只见脚底在朦胧中自有车水马龙,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团光雾里,正慢慢从梦中苏醒,远方海天相接,天色竟蓝过大海。

她举起相机,才拍了几张,机长便开始广播,开玩笑似地说目的地雪太多,问大家带滑雪板了没?搞不好马路上就可以一展身手。

笙寒这辈子没见过几次雪,当然更谈不上身手,不过这段广播倒提醒了她,既然未来两天风雪大,那还是少出门,先逛室内景点吧。

她於是放下相机,取出行程表,先把植物园圈起来,打个问号,再把美术馆移到明天早上,又修改了些计画。

涂涂写写中,笙寒不知不觉靠住椅背,慢慢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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