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我全部想起来了,包括雨的事情。」
在雨翔陷入深沉睡眠後的隔天,在十二圣骑士开完会,寒冰突然对太阳说出这句话。
「那很好啊!那麽雨应该也恢复记忆了吧!」
寒冰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雨的身上还有诅咒的印记。」
「那就只好去问教皇那老头看看了。」接着,寒冰露出很古怪的表情来,「寒冰,你怎麽啦!」太阳没想到自家的寒冰骑士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来。
「太阳,其实雨他是………」听完後面的话,不只是太阳跟审判,连其他十二圣骑士都瞪大了眼睛。
………………
将红茶倒入纯白的茶杯中,教皇优雅地拿起来正准备品尝……「碰!」原本以为又是烈火来踹门,抬头一看,「太阳骑士长,我可不记得你也会踹门啊!」
太阳脸上的笑容可以说是比平常还要灿烂好几倍,连後面的烈火都不太敢靠近太阳,「在光明神的仁慈照耀下,亲爱的教皇陛下,您好像应该有事情要告诉我们。」
教皇露出可爱,可是在太阳眼里看起来可碍的笑容,「喔?是什麽事啊?」
「你早就知道雨翔是女的?!」
「耶!寒冰的记忆恢复啦!」教皇没有否认太阳的质问,将手上的茶杯放下,「其实是小亚告诉我的啦!但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雨翔是女的。」
「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就算说了也没用吧!」教皇露出无奈的笑容,「而且要不是寒冰恢复记忆,我看也不会有人发现他是女生吧!」
太阳默默回想了下,雨翔不管是在剑术、体能测试、生活、个性方面都跟自家圣骑士没两样,说穿了简直是另一个寒冰,连队上某队员都比雨翔看起来像个女生……「就算是这样,也要告诉我们啊!」
「不管是男是女,雨翔不管作为一个冒险者还是圣骑士,都是非常优秀,这点你们都不可否认吧!」教皇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我把如此优秀的人才让给你作为你的队员,你居然还嫌,要知道,雨翔这种实力就算是把整块大陆上翻过来找也没几个人比得上。」
审判叹了一口气,「教皇陛下,太阳气的是雨已经是小队的一员,却还是瞒着太阳这件事情。」
「那你们应该去找她抱怨,不是找我啊!」
「雨目前陷入深度睡眠的状态,大概是因为跟诅咒体接触太久的缘故。」
「这根本是迁怒嘛……反正刚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你们过来。」
「找我们?」
「是关於你们说得当时神器共鸣的现象……我後来想一想,乾脆替神剑加强力量,顺便加强你们跟神剑之间的联系。」
「要怎麽做?」
「稍微等等吧!因为要他们两个人在,才有办法进行,不过我这里很窄,可以换到光明池那边吗?」
到达光明池後,太阳等人按照教皇的指示站好定点,摆出圆阵来。
「这样真的有用吗?」太阳很怀疑的看着其他人。
「不过加强力量啊………我觉得很不错啊!太阳。」烈火笑着说道。
「好了!现在就是等他们来了。」
他们?太阳本来想开口询问,只见从教皇身後的方向走过来一名女祭司,等到祭司走近一点後,大地跟太阳两个人是整个眼睛放亮起来,暴风则是顺应职责的抛了一个媚眼过去,其他人则是好奇地看着祭司,除了审判。
「向你们介绍,她是我的学生,望夜˙祈,是跟小亚一起学习的孩子。」教皇有意无意地看向太阳跟大地两个人,「她是个好孩子,可不要随便欺负她,不然夏佐可是会杀来神殿的。」
听到夏佐的名字,太阳愣了一下,「教皇陛下,您是说前审判骑士长吗?」
「夏佐除了救过雨翔,望夜也是他救回来的,顺带一提,夏佐後来收养她当女儿。」
「欸!?」除了审判,其他人是一阵错愕,「她是前审判骑士长的女儿?」
「对啊!顺带一提,她前阵子才跟审判骑士长订下婚约了。」你的顺带一提也太多了吧……太阳本来想吐槽教皇,可是後面那句话让在场人全都盯着审判看。
太阳指着审判,「审判你!居然有未婚妻!」
刃金尖叫道,「原来审判长您有未婚妻了!怎麽都没跟我们说!」
发现冷酷组这边也在盯着自己看,审判瞪了教皇一眼,表示教皇太多嘴了,「那麽,教皇陛下,您找望夜过来是要做什麽?」
「审判,你忘记望夜的另外一个身分吗?」审判看向望夜,「如果雨翔可以做到,我相信望夜也能做到,毕竟亚凡蕾˙祈女神的庇护从未消失过。」
「我想帮忙……我已经不想再老是靠着夏佐老师跟雷瑟的力量。」望夜也对上审判的视线,「我不想继续当拖累你们的拖油瓶,所以我要帮忙!」
「审判,望夜她已经不是当时什麽也做不到的孩子了,她跟着我努力学习,就是想帮上夏佐跟你。」教皇露出微笑,「所以就让她试试看吧!」
「……我知道了。」
「看来你们谈好了嘛!」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视线往教皇身後的方向看过去,「可以开始了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绿叶,「风沚你不是回去了吗?」
「你以为我是回去月兰国吗?我家是在叶芽城里的。」原来风沚也是住在叶芽城……绿叶默默地在心里记下来。
教皇咳了一声,拉回大家的注意力,「那麽,风沚、望夜,就拜托你们了!」
拿出匕首,就像当时一样,匕首变成银色的长枪,风沚的头发也变成银色长发,将长枪往前面的地上一画,脚底下出现一样的法阵,望夜则是做出祈祷的手势,脚底下出现跟雨翔一样的法阵,而十二圣骑士的脚下也出现了另一种法阵。
「这到底是?」望夜开始念起没听过的语言,神剑以及长枪也开始散发出光芒,太阳能够感觉的到神剑和自己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密合,有某种力量在自己身上流窜着。
跟那时候一模一样,眼前的景色与人全都被白光覆盖住。
***
「所以这就是为什麽风沚你现在在这里的原因?」
「嗯,我想看看有没有成功联系起来。」
在吃完面包,又被格里西亚说教了一小时後,我才从房间被释放出来,在走往训练场的途中,被亚戴尔带去大厅,发现风沚正坐在这里。
「望夜就是女神的代言人,对吗?」
「嗯,不过她已经不需要回去精灵族履行身为代言人的职责了。」
「雨,你在这里陪风沚小姐,我先离开了。」看到亚戴尔要走了,我急忙拉住他的衣服,「还有事情吗?」
把亚戴尔拉到旁边,我小声地问道,「亚戴尔,我是女生的事情只有队长他们知道吗?」
亚戴尔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什麽人,也低下头小声回答,「基本上是十二圣骑士跟我们副队长知道,不过里昂、路尔、杰卡多、艾德他们四个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所以还要加上他们四个,放心吧!他们四个是不会讲出去的。」
「身为副队长的你对这件事情没意见?」
「在我被你击败的那瞬间开始,我就服了,认真说起来,你扮演得很成功,如果不是寒冰骑士长恢复记忆,我想就只剩下教皇陛下知道这件事情吧!」
我恢复正常音量,「我知道了,谢谢副队长。」
「那我先离开了。」亚戴尔走掉了。
「事情谈好了?」风沚的声音突然从背後传来,害我吓了一跳。
「风沚,我送你回去吧!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这次的帮忙。」
「不用了,我只是在履行信仰审判者的职责而已。」
「你是跟亚凡蕾˙祈女神订约的,对吗?」
「没错,不过这并不是女神对我的补偿,我只是想要用这双眼睛确认,其他神的作法而已。」
信仰审判者,这是只存在各个信仰中传奇的人物,拿职责来比喻,他就像是神专属的审判骑士一样,负责到大陆各个信仰地方确认神力有无乱用的情况,以及确认各个代言人的情况,有人说他是神,有人说他只不过是假借神的名义诈骗的骗子,也有人说根本没有这号人物存在。
当我遇到亚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她关於信仰审判者的事情,亚说的确有这号人物存在,可是想当上信仰审判者,必须具备理性的价值观跟态度,绝对不会为人所用,保持在中立的立场上,至於还有一个条件,亚说那只有信仰审判者和神才知道了。
而当上信仰审判者除了力量增强以外,生命将会变得漫长起来,因为从接下职责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身体就不再是人类,而是半神半人。
「接下信仰审判者的职责,已经过了十年了,十年的时间里我有杀过代言人。」风沚的语气很平静,像是跟我只是在谈论捏死蚂蚁一样,「滥用神力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却仍然拥有神的庇护,所以我将他斩杀,并把神力传回到女神那里。」
「那是正确的作法。」我不惊讶风沚有杀过人,应该说我自己也是,我也杀过人,虽然都是些社会容不得的败类,但是那还算是一条生命,「如果没有人动手,那就由自己动手,省的更多人受害。」
风沚似乎有点惊讶我会同意她的话,挑眉看着我,「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你了。」
「谢谢称赞。」然後,脑袋後面被某个人巴下去,「好痛!」
抬起头往後面看,「……队长好。」
格里西亚笑的跟早上一样灿烂,吞了一下口水,我开始往後倒退,「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想走?门都没有。」一手抓住我的领子,格里西亚把我抓住,露出严肃的神色看着我,「不管你以前是冒险者还是杀手我都不管,可是在这里你是我太阳小队的队员,我不允许你说出那种能够轻易取人性命的话………仁慈的光明神会原谅每个人,虽然仔细想想这根本不可能,但是不要说出那种杀人的话来。」
确认我不会逃跑後,格里西亚也放开手,我低下头,「可是那就是我跟亚在公会里存活下来的法则,公会高层想除掉我们两个,不是被杀就是杀人,我们只剩下这两个选择。」
然後,我的头又被摸了,就跟往常一样………「………你不否定吗?」
「嗯,因为你很努力的活着不是吗?虽然我是不知道你跟安林斯为什麽被追杀,但是你并没有因此变成坏人……不过,这不代表你在圣殿可以随便说要杀人的话,当然也不可以给我去杀人。」
「喔………!」
格里西亚眯起眼睛,这让我有不祥的预感,「你的反应还真随便啊!」当准备逃跑的时候,很不巧的我已经先被他抓住,然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满着饼乾,格里西亚看笑着,「放心,这只是一般的饼乾。」
他直接把饼乾塞进我嘴里,咬了几下,是蓝莓的,可是这个甜到像是用好几座砂糖山的甜度是怎样啦!
忍着想吐的感觉,我出声要求,「队长………可以给我水吗?」
「你还真没用耶!这样子你就要吐了。」有监於格里西亚还想去找寒冰骑士拿点心,我就直接到寒冰骑士的房间狂灌水,想把那种甜到腻死人的感觉冲淡,「这个明明就很好吃,你怎麽跟审判一样一点都不喜欢?」
「队长,吃太甜会死人的……」甜腻的味道还在嘴巴里转,好想吐………
格里西亚优雅地吃着饼乾,「要是这次你再敢吐在我身上,我会很不客气的。」
「才不会!」我也不想再吐在你身上啊!
「上次?」端出两杯果茶,寒冰骑士对我们的话题产生疑问,也是,因为那件事情也只有亚戴尔跟太阳小队才知道,「你们之前是发生什麽事?」
格里西亚指着我,「谁叫那家伙酒量太差,七、八瓶酒就准备躺平了,酒量差就算了,还给我吐在我身上。」
我!我还是决定默默继续灌水……圣殿待久了,才知道最不能惹的人是格里西亚,其次是审判骑士跟暴风骑士,应该说十二圣骑士个个都惹不得。
寒冰骑士拿出柠檬切片,「给你,柠檬的酸能中和甜,含着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好很多。」
「谢谢你。」把柠檬含在嘴巴里,果然比较没有甜腻的味道了,「我终於得救了!」我感激的直接抱住寒冰骑士,可是下一秒他就逃开了,脸似乎还变得有一点红红的。
「啧!」格里西亚显然对我得救的事情相当不爽,「寒冰你应该不要帮她的,那是对她的惩罚。」
「可是小雨很可怜………」我转过视线,正好对上寒冰骑士的视线,然後他立即低下头……我好像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
「谁叫她有错在先。」格里西亚反驳了。
「那我先走了……」再待下去,我怕我又会被格里西亚惩罚。
「那这个给你。」寒冰骑士拿出一个袋子,袋子上头缝了下雨的图案,「里面有点心。」把袋子塞给我後,他就马上向後退开,回到原本的位置开始做点心……怎麽感觉我像是一只猛兽啊!
在门口做出骑士礼节道别後,我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拿出袋子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条,「明天一起回去找我父亲,大厅。」
回去吗?原来我还有家可以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