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来後,帐篷外的声音吵醒了我,我打开帐篷,穿了鞋子走出去,只看见营火晚会已经开始了。
我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下,等脑袋转了过来,才想到刚刚周谕君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即便生气也无法改变什麽事情。
於是我起身,准备去找柔柔。
「小涔!」柔柔看见我後,对着我大吼,「你还好吗?」
我点头,现在并不想大吼。
我让柔柔到前面狂欢,而我就一个人坐在後头跟着一些兴致缺缺的同学,只不过他们已经在这种地方睡着,让我十分敬佩。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挤到前面,不去还好,一去心情更差。
「咦……小涔?周谕君她们在表演了……」柔柔对着我说道。
「我有看到。」然後我看着隔壁班,阿圣也的确很认真在看周谕君表演,只是我发现他们的眼神始终都是四目交对,阿圣的嘴角还微微扬起。
我几乎想冲过去骂阿圣,但我压下这股慾望,发现阿辰走到我身旁。
「我们都很讨厌她,对吧?」
明白阿辰口中的「她」,我点点头,只能苦笑,「那又如何?」
「你是阿圣的女朋友。」
「那又怎样?我也无权去干涉他的交友。」我叹了一口气,「何况,你们不是叫我要相信阿圣吗?」
「小涔,你有权利告诉阿圣你的感受,何况这次……我不知道阿圣……」
我看着阿辰,阿辰只是有些迷茫的看着前方,我又看了柔柔,柔柔只是低下头玩着手指。
「阿圣怎麽样?会变心吗?」
尽管心里头有多麽不安,我也装得很镇定,我知道阿辰会驳回我的想法,一定会的……
尽管周围的声音有多麽大,也不管周谕君表演结束了,更不管阿圣笑着拍手,阿辰低沉的嗓音彷佛一股魔力般,直直说入我心坎。
「我不知道……」
天亮了,昨晚我只知道我跟着人群大叫着,甚至是毫无形象的大笑,然後收场,然後洗澡回帐篷,然後就这样入睡。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睡着,只是阿辰的那句「我不知道」始终围绕在我的脑海中,我的心里头。
然後我天亮了,我看着还在睡的柔柔和竹子,我拿起牙刷走到厕所,从厕所走出来後,我又再一次看见对我十分有冲击的画面。
我看见阿圣跟周谕君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距离依然十分靠近,阿圣还伸出手帮周谕君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而周谕君先发现我,对我意味深长一笑,然後举起手对着我挥手,「早安啊桑涔!」
阿圣听见我的名字,帮周谕君整理头发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後他收起手,转过身准备往我走来。
而我也走过去,阿圣伸出手想碰我,我就这样闪过去,直直的走过阿圣,连一个眼神也不给。
我知道心里头有种感受叫心痛。
我告诉柔柔和阿辰我要跟同学行动,於是一整天我就一直跟着竹子他们去分站活动,整理完帐篷和行李,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中午吃饭,我也和竹子她们并桌,刻意忽略阿圣的眼神。
到了下午,我们又做了一些活动,我始终在一旁看着没有参与,然後我们又回到集合地,听了领队们说要领食材和其他东西准备野炊。
我和竹子跟着领队走到野炊区,看见柔柔他们三个人气氛不太好的坐在一起,发现我的踪影,他们三个人从头到尾都盯着我,而我还是一样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们。
在过了好一段准备时间後,我看见领队们领着其他同学到外头排队等候,我和竹子已经坐在我们的野炊区准备完毕,坐着休息了。
「小涔,你怎麽了?」竹子终究还是问了,我抿嘴不语,「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好沉默,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怎麽了吗?是因为周谕君?」
我看了竹子一眼,然後点头,又摇头。
「点头又摇头的意思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反正就……总觉得他跟周谕君,嗯……」
我没有解释清楚,而竹子似乎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後又愤怒的开口:
「我也很生气!不管是周谕君还是阿圣耶,阿圣应该推开她不是吗?竟然还……」竹子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改口道,「反正周谕君也很过分啊!明知道阿圣有女朋友还这样子……」
「那又怎样呢?」
我淡淡的回了竹子,竹子愣了一下,没有继续开口。
我走到一旁,看着风景,让竹子她们忙着野炊的事情,我没有参与。
柔柔和阿辰也曾试着和我聊天,而我用沉默打消他们的念头,我知道我很自私,只是我真的不想去面对这一切的问题。
「是因为我跟周谕君?」
阿圣的声音从我身後传来,然後阿圣走到我身旁,用着跟我一样的动作靠在栏杆上。
我没有回答,阿圣迳自说下去,「我不知道你一大早就在不开心什麽,连阿辰跟柔柔他们问你你也不回答。」
「没什麽。」我只想用淡淡的一句话带过去,只是阿圣似乎还不放过我。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自私啊?周谕君在你跟我提分手的那一段时间都陪着我!跟她好又怎麽样?」
我愣了一下,委屈随即侵袭我全身,但我没有哭,愤怒反而涌上全身。
「对,所以是我提分手活该让你跟周谕君那麽好,好到她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过来直接抱你,你也可以一大早就跟她靠很进聊天甚至帮她整理头发!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能不开心我不能干涉你的交友情况!」
我瞪了阿圣一眼,「我就是不想干涉,所以我才什麽都不说,所以就要活该被你们误会我自私?」
「我耖他妈的自私,真正自私的是你跟周谕君你浓我浓而不顾你所谓的女朋友的感受!」
没有等阿圣回话,我就这样直接走掉,甚至看了站在後头的柔柔他们,不管是阿杰和阿辰脸上复杂的情绪,还是柔柔、竹子和阿八脸上的愤怒,我都不管了,我就这样直接走掉。
就算我是自私的,但哪个人不自私?
无私的极端,不就是自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