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天气极好的日子。
我摘下太阳眼镜,从异国待了太久的我,一时无法适应台湾的天气。
我之所以重新踏入这个地方,有两个目的。
一是想念,二是参加慧瀛姊的婚礼。
拿起曾被我撕掉的信,我一发不语的瞪着那五个字。
『我要结婚了。』
正当我发呆的同时,响亮的汽车喇叭声扰乱了我,使我从想像世界中惊醒了过来。
车窗渐渐开了,车里有个长相俊俏的男子朝我一笑,开玩笑似地说:「给搭讪吗?」
我把信收回去,冷冷道:「吕宇瀛,没说话我不当你哑巴!」
「不把我当哑巴,不然要把我当什麽?」他笑着。
「神经病。」
*
一见到慧瀛姊,我立刻拉着她到市区光个痛快。
手上拿着一堆在异国吃不到的台湾独特小吃,自我感觉良好的我,一旁的慧瀛姊也只能乾笑地配合着。
正在吃着串烧的我,望向慧瀛姊道:「对了,你们什麽时候结婚啊?」
慧瀛姊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呆了一会儿才慌张的点点头说:「啊?......结、结婚地点啊?在XX区的大广场前面啊。」
我哭笑不得的再问一次是什麽时候,不是问地点。
「时间啊?下个月的第三个礼拜的星期三。唉呀......对不起啦,慧瀛姊也老了,你就体谅一下吧。」慧瀛姊勾起那仍红润的嘴角,用抱歉的语气道。
老了?我看她该瘦的瘦,该白的白,该红的红,哪里老了?
「霖玥,慧瀛姊现在要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顿了顿,应好。
「你还喜不喜欢予杰?」
我呆了。
从前的我,为他死心踏地、他的喜怒哀乐可以影响到我一整天的情绪,他走的时候我哭的死去活来,我不能否认,我也不会否认的一点是:我爱过他。
现在呢?
一想到他就哭,想见他却没有勇气,他留的所有我都还留着。
因为那是我们唯一爱过的证据。
这段感情没有淡,只不过变成我一个人在谈而已。
而且还愈来愈浓烈。
「......我不知道。」我撇过头,眼上泛着泪,无法了解现在的情绪。
「你知道你这次回来,就已经注定要再见到他了吗?」
「你有收到他的喜帖吗?」
面对慧瀛姊接二连三的问题我愈来愈喘不过气,我只能在口中碎念着:「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要结婚了,但这关我的事吗?
这段只有我一个人在谈的感情早就要该在好几年前就结束了,但我却还是舍不得。
「答应我,你会参加。」
慧瀛姊严肃的笑容渐渐转为亲切的微笑。
但我却哭了。
「乖,宇瀛在等你了,你的父母也在等你了。」慧瀛姊为我拭去眼角上的泪水,催促着我。
我不管旁人的围观,粗鲁的用手肘擦掉鼻水跟泪水,踏着高跟鞋,与地面发出的叩叩声,伴随着潇洒与我离去。
*
「怎麽了?」正在开车的他,见我有异状,从旁边的镜子皱着眉望着我。
面对他的关心,我不但不领情,还生气道:「安静开你的车就好。」
「纪霖玥!我不是你的专属司机,好吗?」对於我不礼貌的反应,他生气的将车子随意靠边停,转过头来大声吼道。
我没有反抗,只是持续粗鲁的擦着眼泪,边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