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这麽做都是为了你。」
少女听闻的那一刹那,耳边宛如出现一声雷鸣,她的脑子轰的被击得一片空白。
大侠,你累了吗?需不需要一罐蛮X或马X夯?
「怎麽,感动到傻了啊?」若严朝着少女脸前挥了挥手,笑弯了眼眉,恰似十分愉悦。
杨冠玲顿时无言以对。
男人笑笑的望着她,开始悠悠阐述事情的始末,「从测量你的脉象之後,我便知晓你中的便是这世上最无敌最恐怖的剧毒──百日丧命散。」
「不瞒你说,这的确是我所调制的。」
「而这毒当年也是我给那教主的。」
「可那教主向我要了毒後,却反悔不给我其中珍贵的解药配方──百解丸。」
「原本心想,这样就算了,死了一个算一个,可没想到,中毒的竟然会是你。」
「於是我寻了又寻,找了又找,却只见你和那两个姓刘的活得如此快活……」
说到这里,若严猛得瞪她一眼,表情瞋怒。
「所以,且莫怪我在悦来老店时没表露我的真实身分啊!」
若严猛得一声大叹,又转头看看手中的人皮面具,「至於这张脸嘛,你也知道,我长得实在是太~倾国倾城了,而人在江湖,真实身分总得要藏一藏,省得麻烦,可不是?」
男人朝她款款摊手,示意自己很是无奈。
少女听了微微点头,心情稍微的有些平复,但不免质问,「那你干嘛要把我抓来这里?你还有什麽秘密没告诉我?」
「来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
若严浅笑,脸庞迷炫诱人,「至於秘密嘛……我必须向你坦承一些事情。」
「坦承一些事情?」少女表情有些困惑。
「其实啊……」男人忽地弯腰倾身朝少女耳际一靠,气息丝丝如兰,「我还不是『千年』狐狸精喔~」
啊?
「你不是千年狐狸精?」杨冠玲眼眸瞪如铜铃。
若严点点头,挺起了身子别开视线,口气有些吊儿啷当:「虽然还不到千年,但算一算,自从我拜师以後,少说也该有个十几年吧。」
拜师?十几年?什麽鬼?
少女心里这样一想,便不知觉的脱口而出。
男人听了也不恼,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甚是哀痛,「唉~若说自己是『十年狐狸精』不就太没有登场的戏剧效果了吗?」
「十与千字可不只差一撇啊……」
哇靠!谁管你有没有戏剧效果!俺该不会因这妖孽法力值太低,很没梗的宣告失败吧!这下可不得了!要怎麽跟众位读者交代啊!少女一急,连忙大喊,「那我不就没办法──」
「你别担心,虽说我的修行未满千年,但还是可以实现你的愿望的。」
若严侧着身子背对着她,身影於夜帘之中有些晦暗不明。
「果然,从头到尾,你在乎的只有这件事。」
男人冷哼一声,口气冷淡,回眸的目光冷冽逼人。
杨冠玲心虚的回避目光,撇开话题,「那你说……拜师是怎麽回事啊?」
若严听了立马勾唇一笑,盈盈如莲,情绪恢复尚快,「你知道,尽管我天生便是如此聪颖厉害,但还是需要学习的。」
男人说着说着,左手一摊,示意少女坐下,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麽便飞快的打了个响指。
「把嘴巴张开。」
啊啊?
少女宛如带了瞳孔放大镜片。
「快点!」若严嗓音参着些微不耐。
就在杨冠玲因为无止的疑惑与震惊而呈现完美O型嘴之时,一股带着暖意的物体窜入舌中。
OMG!我的东南西北中发白,吃碰杠听自摸胡啊!
天下红雨了啊!
「今天卖馒头的没开,我给你买了包子。」
男人没好气的说着,忽视少女再一次免费代言瞳孔放大镜片的吃惊表情,边撕着肉包边喂述道:
「我七岁那年,有次母亲带我去山里采药,巧遇到了我师傅。」
「我师傅看我一眼便知晓此人前途无可限量,便我问是否要拜他为师?」
接下来的故事发展十分白烂兼理所当然,某少年便拜师学艺了起来。
不过拜师之後便是要先成为一个妖怪(妖精?)。
接着等待个千年才能醒来。
可惜这家伙选错地方且好巧不巧遇到了某女主,只睡了个十年就苏醒过来。
於是,一段依旧进行式的孽缘故事便诞生了。
少女嘴里搅着馅肉心想这真是TNND有够牵强没创意。
「我的师傅可有名的咧~」男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实在过瘾,「世人称为千面公子,姓王名怜花,你可认识?」
姓王名怜花?
轰!作者锁定古龙了!
「认识……当然认识……」杨冠玲有些难以呼吸,极具艰难的回答。
银鞍照白马,飒遝如流星。
她不只认识,还曾为这如此悲剧的人物深深着迷过!
那戏剧化的遭遇可谓无比的悲催啊!
卿本为王,奈何怜花?
喔~为毛你要爱沈浪的朱七七呢!
「我的易容术便是从他那习来的呢~」若严满是好奇的望着陷入自我陶醉的少女,接着顿了顿,「不过所谓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我当然是比他厉害个千上万倍罗!」
说到这里,男人一笑,挺起了身子,青丝如墨任风翻飞,诉尽了无限骄傲。
「好强……好强……」杨冠玲拍手回答。
这家伙一定是从小太孤单寂寞,所以极具渴望人家夸奖。
在众多小说里,心理变态的男主通常都是因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而扭曲变形的,所以咱们要多多体谅小狐狸才是。
男人听了嘴角笑意更深,被少女捧得高高的,「……那你说说,认识我可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是啊……是啊……」杨冠玲很给面子的继续吹捧。
「不过……听说我师傅最近收了个女徒弟……真不知是谁……我铁定不能被她超过……」他迳自的喃喃语道,视野远眺,煞是陷入自己的世界。
──不过想想,这桥段还真是有够恶俗的,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一堆武侠小说都懒得用了,这作者还好意思?杨冠玲顿时倍感不满,她悲愤仰天抬眸:作者!你没创意!有私心!我要代替月亮的使者鄙视你!
月亮探出头:耶?我不是没戏份了吗?况且俺在吃便当休息耶,等会儿再召唤我可好?
「……这些事我唯独只对你说,你看,我对你好不好?」男人回眸极度妩媚的一勾,却发现少女神识早已云游四海,不由得柳眉微蹙,表情变得极度不满。
杨冠玲一个不留神便发现自己下巴被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抵住。
靠,还真是有够衰小。
连个独自发挥的机会都限制。
「我对你很好,对不对?」
若严架剑蛮横逼迫。
「……很好……很好……」
女主无言欲哭无泪。
「那主子,你笑一笑嘛~笑一笑嘛~」
杨冠玲听了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与星爷有得比。
男人冷脸瞪她一会儿,不出片刻,屈指朝少女额门轻声一叩,「就说不会杀你,你怕什麽……」
他嘴角噙住了抹笑,纤细的长指攀附上少女长发,他低喃着:「伸缩自如。」
一股冰冷寒意穿过少女乌黑的发丝,杨冠玲恐惧的抚上了头,摸到了根硬硬的东西。
「此乃剑簪,防身用的。」
若严望着她,牵起一种若有似无的笑意,意味不明,「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说到这里,男人似乎又要说些什麽,却噤住了口,竖起一个手指,示意少女静静的听。
陡然,恰似有什麽划破天际,拍翅而来。
少女好奇的眯起眼睛向远方望去,接着,随着物体的接近而缓缓松开。
她揉了揉眼,感觉不可思议。
「猫头鹰?」
哈利跌倒(波特)?
「猫头鹰?」男人挑高了眉,「我只知常人都叫牠鸱枭。」
他抬手,雪白的毛绒鸟类低俯收翅,轻盈的停在了男人手背上头。
可那鸱枭却硬生生的背对着少女,似乎有些骄傲。
纵使如此,杨冠玲依旧十分兴奋,「猫头鹰耶!我长这麽大都没亲眼看过呢……」
少女高兴的抬手要去抚摸,却被鸱枭的猛一个回头而吓得失声尖叫。
眼前的猫头鹰就跟电影的如此一样,脸上呈现着着可爱的爱心弧形,有着短短的黄色弯嘴巴。
但却……少了一只眼睛。
「鸱枭乃不孝鸟,」若严望着她,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相传离巢之时,会啃蚀掉自己母亲的眼睛。」
「而这一只便是我於警急之中,出手相救的。」
他温柔的顺了顺鸱枭的羽毛,语气轻柔:「而这做母亲的也够傻的,那麽逆来顺受。」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怜啊……」
男人摇摇头,有些感慨。
「那牠、牠的小孩呢?」杨冠玲感觉自己浑身颤抖。
「死了。」
短短两个字,语气轻描淡写。
满不在乎。
「逆子者诛杀之,岂不是孝意?」
若严看着她一问。
是吗?
杨冠玲愣了一会儿,直摇头,却又想不到什麽来反驳。
「对了,你到底何时才能取到解药?」半晌之後,男人抬手放开了鸱枭,忽地开口问道。
「恐怕……还要再一会儿吧……」一想到华陀他爸,少女不禁蹙起了眉头,毕竟那妖僧实在不好对付。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猪之奇葩竟然对付不了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道士?」若严斜眼瞄她,忽视少女有些吃惊的表情,嗤之以鼻道,「你别讶异,那老和尚对谁都说是奇葩,十二生肖都快被他说尽了。」
「他还说我是什麽似妖非妖似人非人似龙非龙……根本满口一派糊言……」
若严说着说着,顿时有些气愤。
杨冠玲听了连忙安抚,焦急的询问,「那你说我该怎麽对付他?」
若严一听依旧瞟她,「找一个他不擅长而你擅长的技儿不就成了?」
他不擅长而自己擅长的……?
「没有啊!」杨冠玲绝望大喊,她根本不清楚那家伙的底细啊!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若严望着她,口气满是轻蔑,「你也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的。」
「只要是真心渴望做到的事,我必定会去达成。」
「无论如何,任谁都无法阻止得了我!」
男人衣袂任风飞起,两手坦坦而开。
杨冠玲望着他,浑然有一种『顶天立地我最强』之感而来。
武侠界就是需要这种人物啊!
不过……这位大哥……你也太入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