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人鱼的幸福，不是泡沫。
「晓珜，你好了没？」门板砰砰作响，在大清早听到这等扰人噪音的确是件令人不怎麽愉快的事，但彼此又很清楚制造噪音的这位仁兄他其实也不是故意要制造噪音的，是故，在左右门板各拉开来，奉送上一记大大的中指外加美日各一句脏话後，被敲打的门板终於打了开来，探出一张又尴尬又气恼的脸蛋。
「有必要敲门敲这麽用力嘛，你当心牛姊真的跟你讨钱把门换铁的。」
想起前天，也就是结束赶工的隔天，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跟自家房间温存还是怎样，那晚，过度「兴奋」的某支熊，拆了他家的门……根据他的说法，他只是开门时用力了点……
接到电话气急败坏赶来的牛姊，那串流利到令人傻眼的「问候语」的内容，她到现在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好像只要一想，牛姊的大嗓门跟国骂机关枪就会如实在她耳边重新播放。
「哎哟，我没有很用力敲啊，错觉啦错觉。」乾笑几声，那天的状况，可是害他隔天被笑了好久。「对了，你怎麽歪着头开门啊？」
发现到她开门的动作很怪异，门板只开了容许一张脸蛋露出的大小，侧一边探出，其他什麽地方都看不到。熊呈煜搔了搔头，不懂之前向来是直接大门拉开的晓珜今天怎麽这麽奇怪。
「要你管啊！」瞪了他一眼，晓珜缩回脑袋就要关上门。
「欸欸，你还没换好衣服喔，开幕酒会快开始了欸，迟到了可就看不到重点了。」
「……我知道啦！」里面隔了老半天才又传出声音，听起来还满清晰可见得人还在门附近，本来以为她折回去换衣服的熊呈煜忍不住问。
「晓珜，你的衣服有问题吗？是尺寸不合还是？」
要真是尺寸不合，等下他非得好好耻笑孔阙一番，亏他还挂保证自己的目测绝对精准咧！
「没、没有啦……」扭捏了老半天，心里想着反正都要死，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出来跑总要还的……下略上百句同类型自我心理建设，晓珜咬牙拉开门，抓着一只小小的晚宴包，出现在他面前。「走、走啦！」
气势很够，可惜那个口吃打了不少折扣。
本来想说会是个套布袋或者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出现，因为在自己印象里，小羊就是这麽小小的一个，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你……」整个呈现呆愣的熊呈煜回过神，有点迟钝的脑袋努力接回线思索着该怎麽回话好。
「很奇怪吗？」他一个你了老半天没下文，让晓珜更担心了。
她就说穿不习惯这种衣服这种鞋嘛，可是雅雅他们坚持这种年度案子，业主又邀请了他们参加开幕跟接下来的宴会，当然要盛重打扮一下，本来呢她推托自己没这种衣服也没这多余预算去买，还以为可以逃过一劫的，结果——
「晓珜你放心，别的我还不敢打包票，但礼服造型嘛，交给我处理就好了，保证没问题！」
孔阙接的这句话，立刻把她打死。该死的她就还真的忘记自己在设计工作室工作，更该死的忘记，这屋子里什麽不多，搞设计的一堆，还正好有个就设计服装的……
在内心咒骂了无数次孔阙的多嘴跟多事，想说口业造太多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就接受了，但稍早收到孔阙送来的礼服，她觉得自己还真是轻饶了。
保证没问题你个大头！
看着整个傻愣在那边的熊呈煜，晓珜觉得自己肯定吓坏他了；连见到她频率最高的都吓成这样，等下不知道是什麽灾难喔！
「不、不奇怪啊……」
口吃似乎会传染，他也忍不住卡了下，咽咽口水，他终於想到自己该讲些什麽了。
「晓珜你还满有料的嘛，之前牛奶很有用喔？」
＃＃＃＃
「怎麽这麽晚啊，我都还以为你们赶不上开场呢！」
送完衣服给晓珜就早一步来到饭店的孔阙站在会场门口，看着终於出现在门口，在饭店人员引导下往这儿前进的大熊和小羊，连忙迎上前去，在看到晓珜穿着自己的作品，赞赏地吹了声口哨。
「哇，我真是太厉害了，整个很适合你呀！」
满意地上下打量着，配合主题，他帮晓珜选了水蓝色缎面的材质作底，没有太多装饰在上头，而是运用剪裁制造效果，当然也融合了他的一贯喜好，不过「贴心」如他，是知道晓珜不太能接受太开放尺度的，所以他很保留地做了调整。
显而易见的，两人的保留尺度的界定，有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你明明跟我保证不会很暴露的。」晓珜愤怒地瞪着孔阙，但不敢有太大动作。一来大庭广众，二来……
她现在已经够凉了，再举手抬脚万一又露更多怎办！？
从她的眼神读出她的愤怒，孔阙很识趣地没有继续回应这话题，而是一手推一手拉一个，进会场去。
「……呃，我走慢点，等等就跟上你们，你先带晓珜去位子。」
被拉了一把的熊呈煜面色忽然有些许不对劲，停下了脚步。见他们回头，他赶紧要他们继续往前。
「他怎啦？」
在扶着穿着高跟鞋有些不大习惯的晓珜走向工作室桌位的路上，孔阙当然没漏注意到这点异常。
「……没事。」
晓珜大概停了五秒钟的刻意平淡回答，更加确定了，在他们来的路上，肯定有些什麽。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