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几口饭,浩介感觉喉头刺痛地让他无法吞咽,才吃了一点儿的便当就这麽搁置在那儿,他开始进行下午的工作,然而一看久电脑萤幕所反射的亮光,竟觉得有些头晕。
他站起身来敞开了後方的窗,企图让微风驱除脸上逐渐加深的热度,遥望着远处嘈杂的街道与林立的大厦,浩介的脸上感受不到一丝波痕。
「浩介。」
光史从身後喊了他的名,他一回头瞧见的仍然是好友关切的笑脸,光史朝他走来,一脸担忧神色,开口道,「你身体不舒服吗?脸有点红。」
说完,伸手就要去触摸浩介的额,忽然一阵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少爷,午休时间过後请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光史看了看身後跟着的高大男人,不高兴地撇着嘴,随即视线又回到浩介脸上,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笑道,「呐、浩介,生病就先下班吧,把工作交给这个家伙去忙就好了。」
光史指了指身旁的男人,只见他还是一脸的冷静,语气却隐含了不悦的态度,他缓缓开口,「秘书的事已经够多了,请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
听到这话,光史朝他白了一眼,怨道,「哪里有这麽多话的秘书。」
看见这一幕,浩介不自觉地笑了,他坐回自己的坐位,说道,「不要紧的,可能是这些天太忙有点累,晚上我会早点睡。」
「这样好吗?还是去看医生——」
话未说完,光史就被高大男人给环肩拉走,男人平静地开口,「少爷,下午的会议要开始了,请别迟到。」
没一会儿功夫,光史两人就消失在自己眼前,浩介揉揉太阳穴,可惜并不见多大效果,就这麽难受地赶完了一天的工作。
回到家,浩介随意把公事包丢在一角,灯也不想开,就这麽躺在床上,脑袋沉甸甸的难以思考。
在扯上被子之前,他的视线从镜面瞄过,四年前夏实所写下的笔迹依旧清晰地留在镜上,夏实的身影也清晰地留在他的心上不曾褪去。
好累、好累阿,四年来拼命工作的他想藉以忘记失去夏实的痛苦,然而总是在独自一人回到房内之时倍感寂寞,那夏实曾枕过的被褥、倚靠过的窗,使用过的厨具以及晒过的衣,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他的影子挥之不去。
别人总说,时间会治癒伤痛,这句话是正确的吗?那他还需要多久才可以得到治癒呢?
空气太沉闷了,压得浩介呼吸困难,他闭上双眼,感觉手脚冰冷但却全身发烫,力气彷佛被整个抽空,只能这般瘫在床上。
「夏实……夏实……」浩介不自主地梦呓,他知道自己无时无刻在呼喊着那个名,不愿回想、记忆却总是没来由地围绕着他,提醒着他的孤单、失落。
到底睡了多久?耳边微微还可以听见远处大道上狗儿的吠叫,未关紧的窗帘被晚风吹拂震动出声响。
蓦然,一双纤细的手指覆上了自己的脸,浩介可以感觉到那轻柔的触碰正神奇地舒缓了发烧的不适,他用力睁开眼睛,在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夏实脸部的的轮廓。
浩介低吟一声,无奈地扬起嘴角,「可恶……我又梦到你了……」
眼前的人影似乎微微一愣,随即又把脸凑近,在浩介耳边唤道,「大叔。」
浩介难受地闭上眼,皱眉说着,「你这臭小鬼,跟你说过……别、别叫我大叔……」
说完,便无意识地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