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之後和四个女孩吃完午餐後去了一趟鬼屋,事实上吓人的是女孩们的尖叫。就这样拍了几张照,又去了几个游乐设施,很快的到了傍晚。
坐上游览车前往目的地附近的民宿途中,手机突然地震动了。
是一则讯息。
「橘子男:『海边。明天的行程。』」简短然而易懂。
等了很久终於到了饭店。
「对了,夏纯晰,今天那个自大女怎麽没有和你在一起?」一个女孩这麽问。
「这还用说吗?一定是受不了夏纯晰太安静。」
「笨蛋!你会不会看人家脸色?夏纯晰抱歉,她就是这样,很讨厌吧,哈哈哈!」
安静,是吗?
被这样讲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在课堂上主动举手,於是自然被贴上了「沉默、安静、难相处」的标签。
跟着三个女孩找到班导说的组别房号,走进房间发现上午那个女孩不知道什麽时候早就在里面,坐在床上似乎正听着音乐。
我选了隔壁的床坐下,她拿下耳机,又看了其它女孩,道:「……你们什麽时候在的?」
「刚进来。」
「是喔。」没有摆出什麽表情,她再次戴起耳机。
拿出手机我试着寻找可连通的网路却失败。
……算了。
闭上眼睛试着休息许久却毫无睡意,於是我放轻脚步偷偷离开了房间。
走廊的灯仍旧亮着,并没有恐怖片的奇异氛围。
窗户外的夜空只能看到几颗零散的星星,不足以构成星座。
感到失落的同时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永远也无法亲眼看见那种传说中整片的星星?
倏然一个声音出现,虽然微小却回荡於此刻静谧的走廊:「怎麽在这?」
「睡不着。」
「我也是。」橘子男也走到了窗户前,看了许久指着夜空里的几颗星,莫名其妙的这麽说了:「就叫它橘子座好了。」
「……长得不像橘子。」
「星座不都是透过想像形成的?要想像的话,随便哪颗都可以啊。」
听他这麽说我仔细观察,似乎有那麽一点长得像橘子。
──才怪。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先前的失落感早已烟消云散。
那最想要看到的景色,暂且就在心中想像吧。
隔天去了海边之後和四个女孩又玩了一整天,旅行就这样结束。
几个礼拜之後即将到来的是第二次段考也就是期中考。从来没有认真听课过,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图书馆里读着无论如何都不太理解的理化。
「夏纯晰!」橘子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也许他就是那麽的让人难以捉摸。
「你朋友说你在这。」他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淡笑,「我教你吧。」
橘子男解说了很久,但大脑还是无法接收任何资讯。
「……完全不会。」
「那不读了,」橘子男开心的笑了,让人无法拒绝要求的那种笑,「去吃冰吧,我请客。」
「你说的喔可不能反悔。」
走入冰店,点了冰以後就是沉默。
看了他衣服上的不屑橘子一眼我突然想起之前捡到的考卷。下次再问问看好了。
吃完冰後和橘子男在附近逛了许久,明明都没说什麽话,内心却莫名感到幸福。
明明才认识没多久、明明还并不完全了解他,我却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喜欢上他的笑容、奇怪且捉摸不定的个性、和他相处时那种自然的感觉。
但是那又如何呢。
若是开口了那麽连友情都必定消散,连陪伴也无法只能渐行渐远。
「我不要」──只能任性地这麽想。
什麽也无法做到……这样的情况里仅仅是维持原状就够了。
只要仍然是朋友,除此之外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