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九笑的一个前俯後仰,差点就直不起腰。
树林秘密的遮住了日阳,让林子里头很是清凉,但酒九也仍旧是笑出了一身的汗。
她一堂堂狐狸精,不说拜入专门降妖除魔的道派有多不和谐,就说她这道行了,走进去说不准光那掌门都没有她的五分之一老,让她喊掌门一声师父师祖,能成吗?
邵泱虽没有酒九想的这样,可也觉着好笑,「不行,一人一生只能入一派,酒九怎可转拜我派门下?」
松松噘嘴,「可酒九姊又……」
知道松松这个口无遮拦的,接下来的话肯定不能让他说出口,酒九立即用力的咳了几声。
邵泱让酒九分出心神,转头问:「怎麽了?呛着了?」
趁这时候,酒九扔了一计眼刀在松松身上。松松知道自己差点儿就说错话,赶紧把头埋进尾巴里。
「没事,就是刚刚笑岔了气。」酒九笑答。
「喔,没事就好。」邵泱转回脸,看着躲在自己尾巴毛里的松松,「你怎麽啦?」
「不要跟你说话!」松松闷闷的吼。「你讨厌!」
「为什麽又不跟我说话了?」邵泱一头雾水,戳戳缩成一团的松松。「我又那儿惹着你啦?」
「你……」松松那是一个苦啊,又不能把原委都说个清楚,最後实在毫无办法了,索性瞎闹小孩儿脾气。「你都不把腰牌送给我!」
邵泱愣了愣,忍着笑道:「我也不是不送你呀,可这我用过了,你又打不开,那不是浪费吗?」
「我不管啦!」松松呜呜假哭起来,「反正你们都欺负我。」
酒九笑,觉得耍脾气其实也挺好用的,「不然松松你入沧鸣门下好啦,反正在我门下你也没有什麽好处能拿,像这种好东西我可给不起。」
「咦?」松松抬起脸,一脸的乾净,没有半点泪痕。
邵泱笑了,戳了戳松松的尾巴,「怎麽办,酒九不要你啦。」
松松宛遭晴天霹雳,好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酒九正想问松松在想些什麽的时候,忽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号。
松松哭着从邵泱的肩头,窜到酒九怀里,哭着嚷着什麽东西,酒九跟邵泱也听不太清楚,大约就是什麽他不要腰牌了之类的。
这时他们刚从山里走出来,酒九哄着松松,说就算要去她也会跟松松一块儿去,好不容易把松松安抚了,他们也已经远远的就能看见城门了。
「瞧,要进城了。」酒九指着门,「把眼泪收拾收拾,泪眼汪汪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松松还抽抽噎噎的,缩在酒九肩上,赌气的说:「我不要进城啦,我要回家。」
「真的?」邵泱指着前头,「可今日正好有集市,什麽东西都有喔。」
松松探出头,挣扎了许久之後说:「……那我去看一看就回家。」
「好。」酒九笑应。
而後跟邵泱互相看了一眼,真奇怪,她明明就是要保护她的救命恩人,怎麽弄到最後,反倒像是个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