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才发现，他嘴角一直出现的伤……是为了我。
『放学不要等我，你先走。』零传来的纸条上面这样写着。我皱着眉，已经连续三天了……他真有这麽忙吗？
『你到底在忙什麽？』我在赌气。气他不肯告诉我到底为什麽忙碌到没办法陪我？
『对不起，最後一次好吗？』不好又能怎麽样呢？泄气的，我把纸条收进口袋。
我真的黏零黏的太紧了吗？让他没有呼吸的空间？所以他才想避开我－－不！灆呀灆，零不是要你别胡思乱想吗？
可是……这样要我怎麽不乱想呢？手心冷冷的，没有被握过的温度……以前不会有的感觉，全都浮现。
下课钟声一打，我转过去看了一下，他果然不见了。我垂头丧气的收拾东西，背後被轻轻拍了两下。
「干麻垂头丧气的？这是热恋中的女人该有的表情吗？」Ｍ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我。
「就是说嘛，那麽幸福的女人都哭丧着脸，我们集体去跳楼算了。」Ｓ点头附和。
「我又要自己回家了－－」我说的小声，耳力极好的Ｓ听见了，提高音量：「零那家伙呢？」
「不知道……算了，无所谓。拜拜－－」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我叹了口气然後走掉了。
我走到顶楼吹风，学校因为有夜间部，所以就算待的再晚也无所谓。吹着风，原本冰冷的手心，又降低了温度。
这就是爱情的贪婪吧！刚开始拥有着的幸福，会希望一直燃烧着永不熄去。可，哪有什麽是永不被浇熄的呢？
那天我说的条件，是要零认真的爱我一遍。可是从那天起，我们却渐渐疏远了。是因为我的要求太无理取闹吗？只是要他认真的爱我一次呀……
还是零已经不能包容我的任意妄为呢？面对他我就像小孩子，任性又无理取闹，他受够了吗？
我从顶楼看下去，这里可以看到好多风景，操场旁的绿地开满了一朵又一朵的白色小花，让我联想到小缡。
静谧的校园，突然出现争吵声。虽说这是顶楼，其实也不过三楼而已，我听到了细小到几乎无法听见的谈话……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用最快的速度，寻找争吵声的来源。
「闭上你的狗嘴。」我突然倒吸了一口气，这是零的声音？
「我偏要说到个尽兴，说到你无法喘气。灆一点都不喜欢你，那只是移、情、作、用、罢、了。」莫？
「随你怎麽说，移情也是移在我身上而不是你。」零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受伤还是怎麽样，他想爬起来却那麽无力。
「你根本没办法了解，我爱灆的心情！要不是因为你，我回到台湾就可以如愿的和她在一起，都是你－－」
「你确定？如果没有我，灆真的会跟你在一起吗？我看她只把你当成邻家大哥哥在景仰，是你一直不肯认清事实吧？」零说的对。尽管没有他出现，我一样不会和莫在一起，因为我对他只有兄妹间的亲情。
「闭嘴！」然後他重重的一拳，打在零的脸上。嘴角流下一点血，他们却毫不在乎。
「怎麽？你也有害怕的一面啊？怕什麽？你注定就是个失败者。」零说。他们这样针锋相对……我能怎麽办？
「该死！」莫低吼了一声，又挥了一拳，却被零用力接住。「承认吧，找我打架只是不敢看清灆对你没有爱情的事实，不论你扁我几拳都是一样的。」
「灆不爱的是你！」他却坚持要洗脑自己，「她会爱你纯粹是因为心里空虚找你慰籍，就像你找唐雨缡一样！」
「那又怎麽样？这是我和灆的事情，你有什麽资格过问呢？」
「你问我怎麽样吗？既然我没办法拥有灆……那麽你……」他笑的邪魅，我心一揪，看着莫的动作……好眼熟。
他从口袋拿了一把刀？不会吧！现在的人都喜欢随身携带凶器吗……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我该怎麽做？
「你是不是连续剧看太多了？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不知道他是真不怕死还是怎麽样，不过如果零可以踢掉那把刀子应该就会没事了吧……
莫一直逼近，零是不可能躲的了的……怎麽办？
刀子要刺下去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我把莫狠狠推开，像那天零保护我不要被小缡暗算一样的护他在身後，「莫！」
「灆？」他们异口同声，我看见在我背後的零的表情，我瞪着莫，勇气突然缩了回去，我只能瞪着他却不敢说话。
「你怎麽会在这？」莫笑的云淡风轻、若无其事，我看了一肚子火。
「如果我不在这，现在会是怎麽样？」
「你以为你是女英雄吗？总是在保护这个软弱的废物，这算哪门子的爱情？」
「我们的爱情不需要向谁解释什麽。」真是够了！
「我知道你只是移……」
「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我说过了，我爱的是零，只有他而已！」撂下狠话，我毫不畏惧的注视着他。这才是事实－－我爱零，不是莫。
「你到底喜欢这个家伙什麽？」
「不关你的事！是你亲口告诉我，你绝对不会逼我做出任何选择，那你现在在做什麽？」我很生气，气莫的自以为是，更气零的打不还手。
「为什麽……我明明爱你爱的比较深，也认识你比较早……为什麽你该死的还是要这个垃圾呢？」他摇着我的肩膀，我奋力挣扎，然後很成功的甩了他一个巴掌。
「你……」他错愕又愤怒的表情是回答，亦或说是清醒。
「你到底清醒了没有？要我解释清楚一点是吗？好，我告诉你。我对你完全没有你想像的那种爱情，纯粹是友情，如果你想要更好的答案，那麽就是亲情了。有记忆以来你就是保护我的大哥哥，小时候口无遮拦，觉得你温柔体贴对我又好，所以把你当成白马王子，长大以後那种幻象全没了，我们只不过是相知相惜一起陪伴对方长大的，好、朋、友。这样你听清楚了没有？莫，这不是爱情！就算你用零威胁我，不爱就是不爱啊……」爱情怎麽能欺骗？我不爱莫，喜欢人的名单里面一直都没有莫，如果要给他一个最棒的位置，那麽就是兄长而已。
「……」他的眼睛依旧睁的大大的，我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他动也不动。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苦笑着说：「你真狠……灆。」
「我只是想要你看清楚事实。」因为不是情人，所以可以自然的交谈，一点也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你是我的朋友，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你想救这个没用的东西是吧？好，我成全你。」那把刀，最後是朝我刺来。
「灆！」这是我听到的最後一个声音。
这就是宿命吧？几个月前小缡的那一刀就是警告，躲的了那时候不代表可躲过每一次啊……我这样算不算救了零呢？会不会死呢？我不怕死，只怕我死了以後……谁来替我爱零……
*如果我死了，那谁要帮我爱你？谁要替我难过、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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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日後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