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静，两人隔着一堵石墙也聊的开心，东方渺总有个感觉，因为见不到面，所以芊漠防心便降低了，聊了一夜，她不比当初在山里小屋那样的唯唯诺诺，偶尔也敢开他几句玩笑。
「大师兄，我说这手链，该不会是人家姑娘家送你示好的吧？」
芊漠摸着那块小小碧玉，确实不是什麽好东西，从前她在王府见过更多比这个不知道好上千百倍的东西。可是这东西却让人感觉那麽温暖，比那些冷冰冰华贵器具要好上太多。
东方渺靠着石墙，月儿已经落下，再不久天就要亮了。
「这我不知道。」
男人真是太迟钝了。芊漠翻了翻白眼，「是说师门里也有师兄师姊双修的，大师兄没考虑找个师姊妹的一起吗？不然我看送你手链的小姑娘手艺不错，大师兄也可以考虑考虑。」
「暂且没有这个打算。」他的衣袍在夜里结出了一层薄霜，东方渺运转起灵力，震了震衣袖，瞬间，那些白霜化成一阵白烟消逝。
「是喔。」芊漠偏着头想了想，又问：「那山下的小姑娘大师兄也没有兴趣？」
东方渺觉得好笑，故意问道：「小师妹，你难得这麽关心我，莫非是打算毛遂自荐？」
芊漠岔了气，咳了几声，「大师兄，您是人中龙凤，万中选一的，芊漠配不上啊。」
「是吗？」可你那口气听起来怎麽有些惊恐？东方渺忍笑又问：「我怎麽觉得是不想配上呢？」
芊漠又咳起来，这人真的很难拍马屁。「大师兄，我老实跟您说了吧，芊漠喜欢平凡一点的，您这实在是太……」这要怎麽说？太招人了？呃……「太优秀了！」
「哪个方面？」东方渺高扬起嘴角，第一次听见人家拒绝他是因为太优秀。
「各、个、方、面！」芊漠这四个字咬的特别大力，「不然大师兄觉得自己还有哪儿不好？」
这都什麽跟什麽啊？他摸摸鼻子，想了一想，「我不会炼器，也不懂草药什麽的。」
「那算什麽。」芊漠嗤之以鼻，「我身为药派弟子，也不会炼丹啊。炼器什麽的，只要大师兄肯下苦心，绝对没问题的。」
师尊也跟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肯下苦心的话，绝对没问题。」他听师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只觉得烦闷，可一听芊漠这麽说，却让他觉得愉快。
「我在小师妹心里当真这样优秀？」东方渺问。
芊漠一愣，有鬼，这句话怎麽听怎麽不对，必须小心。「大师兄在大家心里都是这麽优秀的。」
东方渺摇头笑着看了看天色，他该回去了。半个时辰前他就这麽想，就是不知道为什麽又留到现在。
「小师妹，我要走了，你还有几日？」
芊漠想了想，「二师姊说关个三日，昨儿不知算不算第一日。」
「那我明晚再来，给你带吃的。」他这小师妹禁不起饿啊。
「那就有劳大师兄了。」芊漠灿笑，「大师兄慢走。」
有的吃，什麽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