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昏暗的街道中女孩一步又一步往前迈进,脚步中的摇晃透露出她挣扎的心境。路灯微微的照亮下泪水正闪闪发亮着,既漂亮又易碎的是女孩的爱恋。一瞬间,女孩拿出那从不离身的利刃刺伤了邻近周围的所有路人。
温热的血液喷上她那白皙的脸颊,被害人的尖叫求饶唤不醒女孩早已消失的良心。亡一刀又一刀的刺入他们脆弱的身体里,毫不留情的往致命点下手。
「啊──」她是亡、她是亡、她是亡!亡第一次失控了,刀子就在要刺下的那一刻偏了,仅仅伤了对方的皮肉而已。泪水混杂着脸颊上的血液缓缓滑下,她不是亡了。从被余凝翔带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得到新生了......也早已不再无情。
「蝶儿!住手!」原本站在对街发愣的男人冲了上来,把亡和伤者拉了开来。只见她崩溃的抱着男人痛哭流涕,未凝结的血液沾上了男人的毛衣看起来有些吓人。
「为什麽、为什麽是我?翔……为什麽是我?」亡抬起小脸,质问着紧搂她不放的余凝翔。为什麽偏偏是她呢?程雨蝶就是她,而余凝翔的出现从来不是因为真的爱上亡,只是想要找回程雨蝶的身体罢了。
「够了!蝶儿,够了。」余凝翔根本不明白妻子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本来安於现状的她到底为什麽会意外失控,他什麽都搞不清楚。
「不够。你从来就不懂我……」亡挣脱开余凝翔的怀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身後散落的长发被冷风给吹了开来,余凝翔看着她的背影还来不及追上就被警察给拦了,只能任凭她这样离去无法挽回。
爱情是什麽?亡看着眼前的气派大楼,心不知不觉平静了下来。结束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这麽痛苦了?以前她总认为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感觉得到所谓痛苦的漫长,原来死去的人也会。他们不曾拥有过生命,只有永无止尽的时间堆积他们的一切,而痛苦也跟随着这一切永无止尽的存在。
「做好决定了?」悠月的声音离她似近似远,亡却只是冷静的擦去颊边的泪水点了点头。她做好决定了,就让这不该发生的一切结束个彻底吧!不再活着、不再纠缠也就不再会痛苦了。
轻盈的脚步带有死亡前的沉重感,亡最後一次回头望向外面世界的风景笑了。她爱过的男人爱不爱她在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曾因为自己得到幸福就够了。
「走吧。」悠月将手亲昵的放在亡的肩上,慢慢的带她进入死亡的边缘不再回头。试问他爱她吗?他爱,但成全也是另一种爱。只要是亡想要的,他就能眼也不眨的答应。
W,地下办公室。
悠月带着亡走入大楼中最阴暗的一层,这是撒旦长期居住的地方很少人能到这一层来。门一开,冰冷的空气便肆意的穿过他们的身子,逼得原本就冷血得他们必须恭敬甚至恐惧。
「回来了?我以为小亡不打算归来了。」办公椅上的男人冷冽的语气第一次无法引起亡的紧张,以往这男人的一个皱眉就会让她不自觉的冒冷汗,不为什麽只因为他是撒旦。
「好久不见,主人。」主人二字在人类的辞海中是拥有主权的人,相反的在地狱里是拥有生杀大权的人。所有存於地狱中的人没有一个拥有主宰自己人生的权利,因为早在踏入那一刻就已经把自己奉献给撒旦了。
「小亡,你变脆弱了。你已经不是我需要的那个左右手了,你自己也很清楚吧?」男人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无情的道出她早已没有利用价值的事实。
「我来并不是为了回来,而是为了借样东西离去。」亡抬起小脸直视着男人,脸上认真的神情不禁让男人轻笑了出声。离去和死亡对於他们来说并不容易,不管身体受多重的伤都能自我痊癒,只因为他们是撒旦亲手做出的武器零缺点。
「这倒是我水无言第一次听到有人想和我借东西呢,余凝翔知道你想做什麽吗?小亡。还是你想自己悄悄得为爱牺牲呢?」水无言说一个字就起身往那女孩走向一步,直到贴到不能再近为止才肯停下脚步。
「主人,你曾答应过我可以要求一件事吧?只要我能说服死加入我们组织,你就会给我一件事情的额度。我现在要求撒旦你履行你的承诺,在我离开後保护余凝翔生生世世免於死亡!」亡坚定的语气带有不容拒绝的命令,就算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为了保护自己最深爱的人也可以亲手杀了主人。
爱情从不看好人坏人降临,只要拥有爱的人就能为了对方牺牲所有,纵使他们的羽毛不曾洁净过。爱是一种礼物还是重生的另一种开始?埋在土里的过往一层又一层得被人揭开,程雨蝶紧闭的双眼还能看清余凝翔至死不渝的狂爱吗?